“我也很好奇我到底得罪了谁,有人会那么对付我。”刚才人多,她没有坦白。
她原本就是要向贺西洲解释的,可是陆纯非要待在车里,她就要吓唬她。
“沈小姐,你在说什么?”
“我以为我说什么你都知道呢,既然听不明白就下车吧,我和小叔有事要谈。”沈晚星的态度强势,她是不可能让陆纯和贺西洲单独待一起的,一定要将她赶下去。
“可我也要回贺家。你这样是不是没家教?”
陆纯看着她坐在贺西洲的大腿上,心里气愤,恨不得将她从贺西洲的身上扒下来。
沈晚星蹭了蹭,耀武扬威地搂着贺西洲的脖子,示威一般地看着她。
“下车。”
男人凉薄的声音响起。
“阿洲让你下车,你听到了么?”陆纯冷哼了一声,得意地看着沈晚星说道。
贺西洲厌恶了她。
她和闻然的暧昧,已经让贺西洲看不起她了。
她勾引的可是贺西洲的好兄弟。
哪个男人忍得了!
“小叔……”
沈晚星看着贺西洲,有一丝不满和委屈。
她才不想下车。
她还想要解释今晚上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让贺西洲误会,甚至远离他。
这个男人就像雾,像云一样抓不住。
稍稍一松懈,他就从指缝溜出去了,握得紧了张开手心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陆纯,你先下车,和福伯一起回贺家。”
贺西洲如黑夜一般墨色的眸子看着陆纯,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赶我下车?”
陆纯的笑意僵在了嘴角,没想到贺西洲这话是和她说的。
她脑袋一片空白,贺西洲怎么都不可能将她赶下车。
他不是应该生沈晚星的气么!
“陆小姐,要麻烦你给我腾出空间了。”
沈晚星愣了愣,红唇微勾。
“阿洲……”
陆纯求助地看着贺西洲,可是贺西洲的眼神湛黑,没有改变主意。
陆纯紧紧地抠着裙摆,她僵持了一会儿,才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和福伯回去。”
她打开车门款款走了下去,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她的面前飞快掠过,只留下了一溜的尾气。
“沈晚星!贺西洲!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我陆纯看上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她不能失去了,她要彻底铲除沈晚星,要让她声名狼藉地离开贺家,离开宁市,离开人世。
车内。
贺西洲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肩带,“下去。”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并没有那么愉悦。
“不。”
沈晚星的力气恢复了,她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勾住自己后背的拉链,唰啦拉到底,露出了美背。
林原不小心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手打滑差点把车撞上了护栏。
啪嗒一声,他放下了隔板。
他什么都没看见!
“你做什么?”
贺西洲目光幽暗。
沈晚星近距离看着他,卷翘的睫毛眨了眨。
“脱衣服。”
宴会穿的礼服都很轻薄,布料也不会太多。
她就穿了这么一件。
贺西洲淡淡地看着她,问道:“脱到什么程度?”ωωω.χΙυΜЬ.Cǒm
沈晚星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道,“全脱完?”
“随你。”
他也没阻止。
“小叔,你不正经。”
沈晚星露着一大片的后背,礼服前面还没有扯开,她仰头看着贺西洲说道。
贺西洲低垂着眼眸,脸色森冷。
“你并不是在我一个人面前脱衣服。”
他还是生气了。
“闻然没看到,他用西装把我盖住了。”沈晚星抱着他,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后背摸,“这里!”
那个位置很疼。
贺西洲将她打横放下,整个人趴在他的大腿上。
“小叔!你做什么?”
他按着她的后背,不让她动弹。
那光滑的后背,肌肤雪白,只有一处发黑。
这是电击留下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
“我被人电晕了送到了承泽的房间里,我和他被扒了衣服,是闻然把我带出来的。我没有力气,他……他帮着我穿了衣服,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看,应该是看到了。
但是闻然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当时情况紧急,沈晚星也顾不上那些了。
“是一位服务生做的。”
是陆纯做的。
可她不敢说。
陆纯是他曾经爱的人,他纵容陆纯住在贺家,允许她胡闹。
她没有证据,找不到证据就没有办法揭穿陆纯的真面目。
她亲眼见过陆三对陆纯视若珍宝的模样,想必其他人对陆纯也很疼爱吧,她对抗不了整个陆氏家族。
贺西洲眼底沉下一片暗影。
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背摩挲着。
“这件事,我想查清楚。”她想要找到陆纯设计陷害的证据。
“你不用插手。”
贺西洲拒绝了她,“贺家会查的。”
沈晚星挣扎着,如果他查到了真凶是陆纯,他会包庇她么?
“可是……”
“没有可是。”
他的态度强硬。
沈晚星只能将那些话都憋在了心底。
他还是在意陆纯的,对么?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唰!
贺西洲将她后背的拉链拉上,扶着她坐在了一边。
沈晚星微微皱着眉看着他,“小叔,你现在想要个孩子么?”
她的话题跳得非常快。
贺西洲薄唇轻启,干脆利落,“不想。”
“那如果突然有了呢?”她背着贺西洲动手脚,她没吃药,也在套里做了手脚。
毕竟,她最大的任务就是生下他的继承人,她和老爷子的协议还没有结束。
“你的么?”
“难道你还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么?”
沈晚星一想到他曾经和陆纯……甚至以后会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她那占有欲便又在作祟了。
贺西洲的声音凉薄如刀,“我不需要孩子。”
沈晚星一瞬间冷如冰窖。
他是讨厌孩子么?
她绝不怀疑,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贺西洲会带她去医院亲眼看着她手术。
他不要孩子。
这就是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车子缓缓开到了贺家山庄,一路上沈晚星都没有找到什么话题。
贺西洲没留在贺家,他和林原去贺氏了。
她刚进门不久,陆纯便进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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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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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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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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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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