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此刻的场景,有点像捉奸。
她和贺承泽,被贺西洲给抓住了,暗潮涌动只有她和贺西洲懂得这样的感觉,其他人不清楚他们私下的关系。贺承泽仅仅靠着动物的本能才感觉到那股危险,他傻傻愣在原地。
贺西洲的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子落在他的咸猪爪上,贺承泽还下意识抱得更紧了。
“贺承泽,你松开。”
沈晚星低着头,尴尬得脚趾抓地,差点能抠出一个马里亚纳海沟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谁说贺少和少夫人的感情不好!我看就很好,连宴会都舍不得离开半步呢。贺少是不是准备收心了?”
“浪子回头,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会不珍惜,外面那些野花真的比不上。如果是我,也会沦陷的。”
“还抱着呢!年轻人真是……”
这些人一点都不会看眼色,说的每个字都能让沈晚星尴尬至死,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贺西洲解释了。昨天才因为他发现心理诊所访客记录的事情糊弄了一番,她保证要和贺承泽保持距离的。
“我不松开,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松开?我要是不抱着,别人还以为有机可趁了。”
他警告似的看了闻然一眼,居然敢当面挖墙脚,胆肥了。
闻然嘴角淡笑,可是笑意十分冷,他也觉得贺承泽很碍眼。
“你以为你能留得住她?一只凤凰怎么可能住在狗窝?”贺承泽就是个草包,他是留不住沈晚星的。闻然也不信她能够看得上他,她留在贺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会查清楚的。
“你说谁是狗呢!她可以爷爷给我冲喜的,我们八字相合,天作之合,谁都拆不散。”
天作之合,四个字不仅戳痛了闻然的心,也让贺西洲觉得刺耳。
“贺承泽别说了,你松开!”
沈晚星将他的手给掰开,可是贺承泽就是拗上了。
男人的尊严,不可挑衅,哪怕是个纨绔子弟。在尊严之前,也会不畏强权。
他和闻然对峙着,目光凛冽,谁都不让谁。
“松开。”
贺西洲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看着贺承泽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叔,有什么话我们等宴会结束再说,我这找场子呢。”
贺承泽为难地说道,现在松开那不是不战而退么?
可他又怕贺西洲。m.χIùmЬ.CǒM
“你让我等?”
“不敢不敢。”
贺承泽不甘心地松开了手,他还趁机在沈晚星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没想到这昔日的丑八怪保养得这么好,他一直觉得沈晚星是丑八怪没有用正眼看过她。
可是整容和修复到底是不一样。
她的左右脸都是一样的,这说明她天生就长这么美。
有时候被美色迷惑只是一瞬间,他色迷心窍了,喜欢的时候觉得沈晚星哪里都好。
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她这么可爱呢?
他摸沈晚星的动作被贺西洲收入了眼底,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林原,推他过来。”
“是,贺总。”
“叔,你要把我推到哪里去?叔……慢点!我要摔下来了。”
林原推着贺承泽就跟在贺西洲的身后,去的方向是洗手间。
沈晚星咽了咽口水,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们也过去看看热闹吧。”
闻然好像对这样的场景莫名地熟悉,他脸上居然还带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热闹?”
“走吧。”
闻然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洗手间那边带。不远处的贺曼姿看到了,眼中都是恶毒和嫉恨,该死的贱人就是个狐狸精,到处都在迷惑男人,一个都不肯放过。
沈晚星挣了挣,可是闻然病弱却很有力。
“闻少,麻烦你放开我,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我的处境也不好过。”
“让谁误会?是贺承泽还是贺西洲呢?”
闻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很随意地问道。这一问让沈晚星的心里一惊,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都了解了一些什么。贺西洲是绝对不会将他们的事告诉闻然的,难道是闻然自己发现的?
就像是他曾经发现她是沈婉一样。
这个男人的嗅觉敏锐得很。
“您还是松开我吧,我记得您还有未婚妻的,再不济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已经嫁人了,是有夫之妇,不合适。”她不觉得闻然对她是喜欢,很可能就是一种好奇和新鲜感。
“不用这么认真地和我撇清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好,有任何不能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找我。”
闻然也不为难她,带着她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就松开了她的手。
“啊!叔,饶了我吧!”
“嗷呜!”
“嗷嗷嗷!”
凄惨的叫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啪啪啪。
什么情况?
沈晚星好奇地走近,可是洗手间的门关着,她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只能听到贺承泽的叫声,他叫得很夸张,像是要将人都引来一般。
“嗷嗷嗷!”
“承泽!承泽,孩子!”
贺夫人快步走了过来,贺曼姿引她过来的,说是看到沈晚星和闻然往这边走来,看着是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可是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贺承泽的喊声。
沈晚星见状赶紧喊道,“小叔别打承泽了,承泽知道错了,他以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不妥的举动了,他不会再丢脸了。”
她看着是真的很着急,很为自己的丈夫担心,还上前开门。
这个家里,谁敢和贺西洲对着干,谁敢在贺西洲的气头上去触他霉头,沈晚星是真的大胆。
连贺夫人都不敢太过于干涉。
砰。
洗手间的门一打开,贺承泽坐在轮椅上哭,林原别过脸不敢看外面的人。长身玉立的男人眉眼凌厉,修长的手里拿着领带,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莫名性感。
沈晚星看到还愣了愣,没注意贺承泽的情况。
“承泽!你的手怎么肿了?”
贺夫人连忙抓着贺承泽的手心疼地说道,“西洲,他才刚醒来不久。哪怕他做了什么错事,你都要看在你大哥的份上轻拿轻放。你大哥是为你死的,承泽妈妈带你去上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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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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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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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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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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