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会不同意嘛,这也是为你好啊,你看中的人总是不会差的,将来你把手头的事交给她,你就可以享享福了。”
王大富想的是,李姨娘是四儿子亲手提拔起来的,即使交了权利让李姨娘做了当家主母,以后自然也会向着她啊。
再说这个假儿子早晚要恢复女儿身的呀,不过她身份贵重,想必嫁人是不会了,可以找个上门女婿嘛,到时候大家还住一个府里,李映雪也不敢给她使脸色啊。
清瑶却误以为,王大富的意思让她找一个男人成亲,还要把所有的家业都传给他。
王氏小胖人是清瑶跟村子里的人共同累死累活打下的江山啊,让她拱手让人退居二线?
然后做一个在后院里哭啼啼等着一个男人接手她的王国,享受她的成就,还有可能找一堆合法的女人回来?
这他么的老男人在想屁吃吗?这干的是人事?
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好了,让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亲爹呢?
清瑶彻底不高兴了,“你可想好了再说话……”
王大富还作死的点了点头,“想好了,只要你同意,我随时可以!”
娶个填房也不用多麻烦
现在的李映雪可比那时候更迷人了啊,其实王大富已经快要想不起来李映雪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细腰,然后她就跟吹气球一样胖了起来。
王大富压根不知道,李映雪那时候为了自保,是故意的。
清瑶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看的王大富腿肚子都有点抽抽了,心虚的厉害,都想着要不还是放弃吧。
清瑶才露出来一个笑容,然后她走到门口喊了一声“从文”。
邵从文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少爷。”
“去把屋里那位,还有刚才丢进去那位,打包一下,收拾一下东西,找几个人连夜送走。”
邵从文直接缘由都不问,他也不觉得少爷这样对王大富不对,少爷是不会有错的,肯定是老爷做了什么错事!
没准少爷不能有子嗣,就是王老爷干的!
完全没有防备的王大富“咋了?为啥要送我走啊?”
邵从文压根不回他,干脆利落的喊了王庄头跟大壮他们过来,几人动作熟练的就分工合作把人装好了。
“少爷送哪里去?”
“凉城那修路修到一半吧?就送那去,我爹跟我二哥想要体验民生疾苦,便让他们去体验一段时间好了,反正王家缺了他俩反而更美好,还能顺路减肥了,我可真是个孝顺孩子啊。”
“对了,一定叮嘱负责人,不瘦个二十斤下去,不要放回来。”
清瑶撸了撸袖子,脑子不清醒,她就给他治一治,一定是太胖了影响脑供血了!
她冲邵从文摆摆手,“去吧,注意安全。”
全程懵逼的王大富,怎么就要去修路了?!
“来金啊,这是干啥啊,这是?我可是你爹啊!老四啊,你不能不孝啊~我跟你是哦,对你名声可不好,而且……”
“从文,我爹说话说多了,嗓子疼,别让他说话了,保护一下嗓子。”
“好的,少爷。”
邵从文利落地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帕子,一把塞进了王大富的嘴里,但是王大富嘴有点大,一个帕子没堵住,清瑶连忙把自己的帕子也掏出来。
被堵了嘴,还是能发出声音,王大富恶心的直干呕呜呜呜了几声,但是众人没人理,抬着他就出去了。
王大富拼命的扭动,闺女,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肖想李姨娘了行不!
救命啊,他发誓啊,真不娶了……不不,他再也不敢肖想任何女人了行不!
啊!他不要去修路啊!
可惜没人解开这个误会了。
清瑶看着人被抬头了,心里的气也顺了。
罗子娇主仆跟雨儿在一旁旁观了整场,话都说不出来了,公爹跟相公,这样就解决了?
这个王来金怎么跟王家的人不太一样呢?
他!他可是儿子啊!不孝可是重罪啊!
没心没肺,对爷爷跟爹爹都不亲的雨儿则是激动的,四叔……太厉害了!
罗子娇忍不住问,“四弟,你……你这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清瑶笑了,“二嫂放心,我爹太胖了,早就影响身体了,咱们做子女的怎么看长辈肆意伤害自己的身体呢,也算是帮爹他减肥了,至于我二哥,他比较孝顺,非要陪爹一块儿去,我怎么能拦着呢。”
罗子娇被清瑶这明目张胆的推脱硬是憋的一句话没说出来,只能告辞回去了。
少了两个人,庄子的夜景都变的更美了,清瑶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弯月,心情美丽的熄灯睡觉了。
明日就能好好过个年了吧!
二十九的早上,家家户户都起来晨练了,清瑶也不例外。
被吵醒的王家下人跟掌柜却看得新奇,纷纷出来站在边上看着热闹,看到清瑶也在的时候,全都视线跟着跑。
罗子娇带着孩子们也出来了。
“阿娘,看,是四叔~”
燕儿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清瑶,清瑶也看见了她,还朝她挥挥手。
燕儿有些兴奋,大跑大跳这是一个女孩子不能有的动作,可是村里的这些婶婶跟姐姐们都跟在后边跑啊。
“阿娘,我也想去跟四叔一块儿跑,好像很有意思啊!”
王秋雨蹬蹬蹬地跑到罗子娇的腿边,撒娇道。
“好好好,你就去吧,跟你四叔一块强身健体。”
燕儿眼巴巴的看着哥哥乐颠颠的跟在队伍后面慢慢的跑着,心里有些失落。
“阿娘,您不是说笑不露齿、行不摆裙嘛,为什么那些婶婶跟姐姐们都……都跟着后边跑呢~”
罗子娇刚想说这些都是庄稼人啊,可是一抬头竟然看见昨天十分钦佩的李映雪跟王月红两个奇女子也是一身短打的装束,跟在女子队的后边跑。
这与她的从小礼仪教养发生了严重的冲突,燕儿的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小时候贪玩,不肯学礼仪偷偷溜出学堂去扑蝴蝶,那次阿爹似乎是请了家法管教了她,自此以后她就再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了。
“娘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要不,等一会儿你去找你四叔,让他告诉你?”
燕儿乖巧的点点头,“嗯,四叔博学多才,肯定会知道的。”
果然,吃完早饭,燕儿便眼巴巴的去找清瑶。
“四叔,我阿娘说,女孩子要三从四德,举止端庄,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可是您村上的……到底哪个才是对的呢?”
清瑶俯下身来摸了摸燕儿的小脑袋。
“燕儿,你娘说的也不是错的啊,而我们做的也不是错的啊。”
燕儿被绕晕了,啊?
清瑶指着来来往往的村民,“燕儿,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规矩,礼仪规范与活泼好动并不冲突啊,他们只是适用的场合不同罢了~咱们要做的便是在什么样的场合拿出什么样的礼仪,不同的身份配不同的表现……”
“这么比较本身就不太妥当啊,美的千篇一律那不就成画儿了嘛,可咱们是欣赏画的人,不是画中的人啊。”
“在我看来,行走坐立一丝不苟的大家闺秀跟田庄上肆意奔跑的姑娘,都是一样的美丽,文静端庄的燕儿跟活泼可爱的燕儿也一样的可爱。”
燕儿被夸的露出个小豁牙,黑洞洞的,捂着嘴巴笑了。
“四叔,您今天不是答应带我去玩吗?咱们今天去哪里玩啊?”
清瑶想了想。
“今天咱们集体去逛街吧。”
清瑶突然想到,好像自己上街除了调研就是考察业务,许久没有单纯的只为了逛街了,上次好像还是给李映雪买首饰的时候才出去过。
这次可以带全庄的人出去玩,浩浩荡荡的也别有一番风趣,不过好像缺了点啥?
清瑶摸了摸腰间,一摸一个空。
对了,她把所有的分红都拿去扩张小胖人了,店里少了谁的衣服吃食也不会少了她的,所以她手头上一两银子都没有!
这出去了,小侄女如果说,“四叔,我想要那串糖葫芦。”
清瑶只能说,“好好好,你乖乖的站在这里,你看四叔给你卖个艺,一会儿就攒够糖葫芦钱了。”
想了想这个画面,清瑶摇了摇头,不行!这绝对不行,还是去借点银子吧!
“从文啊,从文~”
王铁蛋麻溜地跑过来,“少爷,咋了,从文哥送人去了,这会估计还没到呢。”
清瑶心虚的看了一眼腿边的小侄女,对,昨晚太气了,把人家爹爹跟爷爷都打包送走了。
“王家的下人都安排马车回去了吗?”
“送回去了,一大早起早就安排走了。”
“嗯,那就好,今年他们的主子都不在,让他们在府里能肆意点,有管事看着点就行,对了。”
清瑶打量了一眼穿着新衣服的王铁蛋。
“铁蛋啊,你有月例银子吗?”
“有啊,咱们庄子上人人都有啊。”
清瑶拉着铁蛋走到一边去,“来来来,这边说。”
她小声的问,“铁蛋,你能借我点银子吗?十两就行。”
王铁蛋挠挠头“少爷,我没有啊!”
“你有,你刚才说了月例银子。”
“我有月例银子,但是银子也没到我手里啊,我娘说了要给我攒银子娶媳妇,少爷,你是没银子了吗?还是您自己的留着攒钱娶媳妇啊?”
清瑶尴尬地咳了咳。
“哦……那算了,你这个是正事,我再问问别人。”
清瑶想想问谁呢,未成年的银子肯定不行了,有家要养的也不太行。
诶,有了,李老汉又没地花银子,相亲大会什么的她暂时还没空举办,不如先借给她花段时间,等下个月分红了就还给他。
清瑶就牵着燕儿的手去找李老汉,结果扑了个空。
正好王月红路过,清瑶问她。
“老李呢?”
王月红指了指外头,“看热闹去了。”
“大过年的去哪看热闹?”
今天是都是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不在家里蹲着,去哪看热闹了?
“村外来了个姑娘,说是找少爷您的,我就听了一耳朵,李老汉听到消息提上鞋就跑了,今早我喊他去给我取东西,他说懒不爱动,谁想到这会儿居然跑这么快。”
王月红还不忿呢,老李竟会躲懒。
清瑶指了指自己,“什么?找我的人?没人跟我说啊,一个姑娘?那你还这么淡定的在这?”
王月红事还多着呢,“少爷,你说这个啊,我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热闹的,但是我那灶上还炖着汤呢,哎呀,不跟你说了,我汤啊……”
王月红飞速的跑了,清瑶“哎~红姐~哎……”
却换来了王月红的头也不回。
谁想问的是你去不去看热闹啊!
燕儿拉了一下清瑶的衣袖,“四叔?”
清瑶立马换回来笑脸,“燕儿,你先去找你娘,告诉她咱们全家要一块出去玩的事,一会四叔喊你好不好?”
燕儿点点头,“好的,四叔,我这就回去换个外出的衣服。”
燕儿喜滋滋的走了。
清瑶收起了笑容,就开始琢磨哪个女人来找她,算了,看看去。
村口十分热闹,因为赵家村轻易不让外人进来,大过年的都有人换班,如果是谁家的亲戚来了,他们便骑上自行车去喊人,务必真的是本村人的亲戚才会放行。
今日来了两驾马车不由分说就往里边闯,那村民们能客气嘛,比武力是吧?
来啊,谁怕谁!
当场便把两个车夫跟俩个护卫给按那了,那四人都懵了,这啥地方?
他们本以为就是普通村民,随便吓唬吓唬就得了,哪知道剑还没拔出来呢,对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锣,哐哐的就是两下子,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然后附近的屋子就冲出来了好多人,有拿锅铲的,还有提着裤子的,还有个小孩举着一支笔也跟着冲出来了。
他们刚想呵斥,就被一个大网从天而降网住了站在最前边的两个车夫。
这群人就蜂拥而上,剩下两个护卫反手就要拔剑,却是来不及了,根本打不过,对方三个人上中下那么一配合,只一招,就给俩人撂了个仰面朝天。
接着就有什么东西套中了脚脖子,俩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就被升起的绳子给倒吊在半空中。
不过他们俩也不孤单,一会儿,那俩车夫也被吊了起来。
四个人迎风招展,下边一圈人围着问话。
“你们什么人啊?还敢硬闯,有嘴不会说话咋滴,差点撞到人!”
赵大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那高头大马的要是朝她冲过来,她这身子骨可不抗马儿践踏。
四人只管死命挣扎,根本不答话。
见问不出什么来,众人就打算研究研究这个机关还能否再改进,这送上门的试验机关的人选啊。
就在大家都以为已经没人了的时候,马车里居然走出来两位姑娘。
最前边的女子,看见车夫跟护卫都被吊起来了,杏眼一瞪。
“大胆,还不把人放下来。”
围观的村民唰唰地回头一看,诶,原来这马车里还有俩人,还是两个姑娘。
为首的那个女子披着个火红色的斗篷,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一个美人髻,满头的珠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她身后的那个女子反而没人注意了,这就好比皓月与萤火的区别。
“看什么看,没听见我姐姐说话吗?”
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妹妹眼里闪过一抹嫉妒,色厉内荏呵斥着众人,人却站在这个女子身后,半点不往前一步。
赵家村的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这样还打不打了?”有个村民回头问其他人。
“这还打啥了,你忘了村规了,武力欺凌无辜的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孕的,你想试试村规吗?”
“那咋整,这都抓了四个了,剩下的两个就不抓了?”
“要不就拦着吧,抓也不能抓,这都是弱女子,碰一下坏了怎么办!”
于是,大家决定人肯定是不能放下来的,除非说明到底来干啥的。
“你们来我赵家村是干啥的?刚好好生问你们话,这几位朋友可挺不客气的,扬起马鞭子就要抽我,我们可是为了自保,前边的路不通,我们村子不欢迎外来人进入。”
红衣女子刚才在车里,并不知道自己的车夫曾想拿鞭子打人的事,她看着一大圈人,又看了看自己那两个护卫并两个车夫,那四个人并不太好受,此时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这位老丈,我不知道他是想强闯的,我代替他们向您道歉,劳烦您原谅他们一次,先放他们下来,您需要什么赔偿,您告诉我。”
这女子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说话还客客气气的。
赵家村的人不怕横的就喜欢讲礼貌的好孩子,关键人家女娃还长的那么漂亮,没看见人堆里单身的好小伙都不断的偷瞄嘛。
“女娃子,啥赔偿不赔偿的,不用,人也可以放了,不过呢,你们得说你们来这干啥的?不说也可以,人你们带着就走吧,进村子肯定是不行的。”
这不过分,早晚都要说的。
“我是来找王来金王公子的,敢问他是否在村子里?”
啥?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来找少爷的?
人堆里的单身未婚男村民们掉头就走,散了散了,少爷的人他们岂敢肖想。
而其他有家有室的还有女人们则是往前边挤,难道这是未来的当家主母?
长这么漂亮,配的配的。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美滋滋地释放出善意,连连催促放人。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姑娘,来来来,你找我家少爷有何事啊?”
“姑娘,你多大了,这模样可真俊呐。”
“姑娘,家是哪的人啊?”
“姑娘……”
大家七嘴八舌的打听着,这里边,挤在最前边的就是李老汉。
他就趿拉着一只鞋,另一只鞋刚才被挤丢了,他也不以为意,一手扶着旁边的人,一张老脸凑到最前边,乐颠颠的打听。
清瑶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李老汉的声音,只不过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暂时没发现他在哪里。
清瑶的到来,大家都光顾着看热闹,谁也没发现。
清瑶也就站在后边看看咋回事。
那女子看着四个人被放下来了,也松了口气,有一个侍卫竟然想还手,她及时呵斥道。
“住手,张文,人家好心放了你,你要过河拆桥吗?要不要再把你吊上去?”
张文脸憋的通红,不过到底不敢不听自家小姐的话,只能怒视着村民们后退了几步。
这女子这才扭过头来,不好意思的说。
“下人无知,是我管教不严,让大家见笑了,我来找王公子,的确有事,还劳烦各位帮忙通报一声。”
还真是来找自己的,清瑶在后边喊了一声。
“敢问姑娘找我何事啊?”
村民们这才发现自己少爷来了,他们连忙把道让出来,让清瑶走到前头去,自己却站在两边跟夹道欢迎似的伸脖子继续看。
清瑶……
“大过年的都挺闲是不是?要不然加个班?”
两边的村民立马,“我衣服没洗呢,我娘子的手要紧,我回去洗衣服。”
“娘子,你刚才是不是喊我了?我这就回来。”
“老赵,三缺一,就差我了,快把我领走。”
“我还要生孩子呢,我这就回去生孩子!”
“……”
没一会儿的功夫,除了守村口的值班村民,剩下的都跑光了。
地上还有一只孤零零的鞋,李老头一把年纪了单腿跳着来到清瑶前边,尴尬的一笑,捡起了那只鞋,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溜地飞快,眨眼就消失在了拐角,一点也不像平时懒的出门的样子。
清瑶清了场地,这才回头看看是哪位姑娘找自己。
这一看清瑶脑子里只浮现出一个词语“明眸皓齿”,没有一个词能比这再贴切了,她当真明白了什么叫眼睛里有光。
“姑娘,我便是王来金,您是?”
那红衣女子正要回答,她身后那个女子上上下下把清瑶打量了一番,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你就是王来金,怪不得……呵,姐姐,你可别心软啊。”
那轻蔑的语气,清瑶听的真真的。
红衣女子也好似不太喜欢妹妹这个语气。
“珠儿,休得无礼,我们是来跟王公子好生商量的,你回车里去。”
那个叫珠儿的不敢顶撞红衣女子,迁怒地瞪了清瑶一眼,转身钻回马车里去了。
红衣女子这才上前一步,行了个礼。
“王公子,对不起,我表妹行事无状,让您见笑了,家兄韦家麟麒跟韦家麟。”www.xiumb.com
清瑶恍然大悟,“你是韦兄的妹妹!”
她记得韦兄很宠爱这个妹妹,好像叫韦家玉来这,那刚才那个表妹倒是没听提起过。
“韦兄也来了吗?快进来快进来。”
清瑶示意两边的人把横在路中间的木头搬走。
韦家麟就是清瑶考府试时候的那个同窗好友,平日里还有书信往来,他们一家搬到凉城去了,因为韦家麟要上青山书院读书,面就见得少了。
“小女子韦家玉,我哥哥没来,我找你是有事情谈,说完我便走,你来了太好了,还请上马车里谈。”
“我?上马车?”
清瑶指了指自己,平日里她时刻谨记自己现在是男儿装扮,不敢过分与女子太过近距离接触。
“哎呀,让你上你就上来。”
清瑶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透明的玻璃房。
“咱们去那里说吧,外边的人听不见,然后咱们一举一动都能看见。”
韦家玉同意了,带着好奇率先走向玻璃房,她自家也装了这样的琉璃窗,但是没有这么厚的。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玻璃房,这里果然隔音又暖和,关键外边确实能看清楚里边的两人,也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语。
韦家玉便道。
“王公子,我便直接说了,我哥哥想让我嫁给你。”
清瑶差点没站稳,平日的冷静都飞了,“什么?”
“你没听错,要不我怎么大过年的跑过来,我借口来赵家镇接祖母,一会儿便要返程了。”
“你等会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我表妹偷听的,我大哥说你虽然是商人,但是文采出众,敏而好学,人品端方,早就有意了,只待你考上举人,便会向你提起这事。”
清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吗,我哪能担得起韦兄的夸奖,那韦姑娘你今日来是?”
“我是来求您不要同意的,我知道我来的冒失,说的话又十分失礼,但是我有不能嫁人的理由,很重要。”
清瑶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但是你为什么不阻拦韦兄这个想法呢?”
“我哥哥太固执了,他本来就有三分满意你,结果你不上书院的这个事惹恼了他,他便不再提起来,但是随着你不断的修桥铺路,他又觉得你是难得一遇的好男儿,所以又改变主意了。”
清瑶……做善事的人确实有魅力,这个她就全当是该有的夸奖了。
“好的,韦姑娘,你的来意我知道了,若是韦兄提起,我便告知我已有家室。”
韦家玉反而瞪大了眼睛,“你有家室了?那你怎么还能让我哥看上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府里有位姨娘的,这事韦兄也是知道的啊。”
韦家玉放心了,展开了一个笑容。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我便放心了,你若是有姨娘,只要如实跟我哥哥说的话,他准保不同意,我哥哥觉得女色最影响上进了。”
清瑶见了她的笑容,心里道,醉了醉了,怪不得说古典美女见之难以忘怀,她一个女人都有些禁不住了。
这小姑娘长的也太美了吧!
“那我送姑娘回去吧?”
韦家玉摇摇头,“不用,就在镇子上,不用你相送啦。”
说完她便离开了玻璃房,带着四人上了马车。
临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说。
“作为补偿,这个给你。”
一个东西朝清瑶飞过来,清瑶本想潇洒的接住,但是……
没接住,东西飞了过去,好像是一块上等的玉佩,眼见就要摔的四分五裂的。
一个身影腾空而起一下子就抓在了手里。
“诶,这玉佩玉质白润,刻工精细,我喜欢,我接到的,归我了。”
覃锦元直接往怀里一揣,直接倒飞出去,他本来听说有个姑娘来找死胖子,这死胖子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就是来瞧一瞧啥样的姑娘不长眼睛看上他。
谁想到一来就看见一个东西飞过来,他反射性的就上前接住了,一看还是个意外之喜。
韦家玉也见到了这一幕,她的眼睛一亮,那人好俊的轻功!就是脸生的实在恐怖,可惜了。
韦家玉放下帘子,马车调转车头离去。
她不想成亲的原因便是她喜欢会武功的啊,才不喜欢文弱书生呢!
自从两年前,那人救了自己之后,她就崇敬起那个侠客了,不过她不知道侠客的名字,只留有恩人的一块儿手帕,那帕子的角落用盛京十分贵的金花线绣着个小小的覃呢。
恩人约莫就姓覃吧,花国姓覃的可不多呢,据她所知也就是盛京的覃家了……
可是表妹却偷听到,哥哥要把自己嫁人,她当时真的慌的六神无主,还好表妹出了这个主意。
她们借口来接祖母,便可以跟着来亲自退亲了。
韦家玉来的突然,走的匆忙,丝毫没影响到清瑶的借钱目的。
不过鉴于某人刚才抢了给她的玉佩,她决定就去找元师傅借钱,在此之前先找个帮手。
清瑶去庄里里喊了睡懒觉的早早。
早早歪着头,“?”
“早早,元师傅的私房银子放哪了?”
早早懂了,穿上鞋子,颠颠地跑出去了,没一会儿捧了个箱子回来了,身后跟着气急败坏的覃锦元。
“干啥呀,干啥啊,这是,咋又抢我银子,你要吃的糖兔子昨天不是给你买了嘛!”
覃锦元一进屋,就看见早早把钱箱子递给了那个死胖子。
“死胖子,我就知道,早早这么懂事,怎么会随意拿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又是你在背后挑唆!还我血汗银!”
清瑶把钱箱子踩在脚底下,“那你还我玉佩。”
这玉佩纹饰繁而不乱,华美而不俗,玉质光润亮泽,就是在覃家,他也没见过几块儿。
“我接到的就是我的了,要是没有我接到这玉佩早碎了。”
“那你接到了啊,要么你给我玉佩,要么你这银子先借给我。”
覃锦元眼珠子一转,“你借银子干嘛?你竟然会却银子?要我借你也可以,你得给我利息!”
“哦!你要利息啊,那行,那我给你算算,你前阵子说要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
覃锦元“哎呀”了一声。
“行了行了,你别算了,借借借,你拿你拿,你可别给我算了,回回一算我就倒贴你钱,我攒几个钱容易嘛我。”
覃锦元不禁想起自己在府里的时光,这才出来多久,怎么有些想家了呢……
想到这,覃锦元又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这个也给你。”
“什么?”
清瑶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两张银票,面值还挺大,一张二百两的,一张一百两的。
这可不是小数了啊!至少在赵家村,短短时间赚不来这些银子。
“哪来的?”
覃锦元梗着脖子,“你管哪来的,反正是我的,你取了用吧……你别用在没用的地方哈,你拿来发展小胖人,争取开到盛京去。”
他才不会说,他为了给早早看病,偷偷地把随身的玉佩托人当了。
可惜钱是换来了,病却没有办法。
村里的大夫被清瑶送到其他地方探讨医术的时候,也被重点提过早早的病,可惜结果不尽人意。
早早是先天智力问题,根本没办法治好。
这银票干脆就拿出来给死胖子用,不管怎么说,这人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没准有一天开到盛京去了,他也就能偷听到覃家的一些消息了。
清瑶看着元师傅难得这么感性的一面,就把“这银子不大够的”这句话给咽下去了。
“行,我记下了,你箱子打开吧,银子借给我。”
覃锦元就把箱子打开,半箱子成串的铜钱,覃锦元数了数,一共十二串,还有其他一些散落的铜板。
“喏,十二两整数给你。”
清瑶拿在手里,“你花的挺快啊!就剩这么点了,一月二两银子啊!”
提起这个,覃锦元忍不住气鼓鼓的。
“我为啥攒不下来钱,你不知道吗!”
覃锦元指了指旁边两颊鼓鼓的早早。
“你看看你看看,养这样的丫鬟,我能攒下来啥啊?一日三餐吃完了还要吃糕点,啥贵吃啥,一口吃不上都能追着我打!你问我为啥攒不下来钱?来来来,人领走,你领回去养,我看你能不能攒下来。”
清瑶看着气急败坏的覃锦元,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时候覃锦元刚来,鼻子长在头顶,她知道俩人是亲戚的关系,才派了早早去整治他,可是覃锦元不知道啊,来了一个各种欺负他的小丫头,这个皇帝的亲外甥肯定有点憋屈。
“那……行吧,我把早早挪走,去王月红那院子住吧。”
覃锦元生气的脸色一僵,突然达成了一直以来的想法,怎么还有点不适应呢。
他扭扭妮妮的,“也……也不用那么着急,我这人比较大度,视钱财如粪土,花点就花点吧,你借钱要干啥?拿了就赶紧走!”
“哦,我喊全庄子一块出去逛街,那早早真的不用换屋子啦?”
“不用不用,早早就别去逛了,出去了再跑丢了,我也不去了,穷乡僻壤的也没啥看的,我俩就呆在庄子上吧。”
覃锦元不是说说而已,他上手就来推清瑶。
早早看见了,杏眼圆溜溜的,忙扔了个核打在了覃锦元身上。
“不许,胖胖!”
覃锦元赶紧松开了推清瑶的手。
“我不打大胖啊,你别拿东西砸我,吃东西时候不要说话,都说过多少遍了,呛到怎么办!”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没走的清瑶。
“走走走,别在这碍眼。”
“那好吧,等我回来给早早买好吃的。”
清瑶抱着钱匣子往外走,走着两步她扭头回来看了一眼,覃锦元正在给早早拨栗子。
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算了,想不出来的事先放一边,没准想着想着就忘了呢,先去逛街吧,燕儿该等急了。
不过她走了两步又想起那个玉佩的事。
“你回头新鲜完了,把那玉佩还我啊,我得给人家还回去,怎么能无缘无故收人家东西,要脸不要!”
门里只传来了覃锦元的一声,“滚~”
清瑶便去找燕儿,但是很遗憾的是,庄子里的人都不太想出门,镇子上他们几乎是隔三差五去一趟的,真没啥新鲜感,所以干脆宅在家里。
最后想去镇子上转一转的只有燕儿,雨儿跟许久没逛街过的清瑶。
清瑶就一手领着一个上了马车,两个小家伙趴在马车窗子上往外看。
如果说阳城平均每三户都有一个人在笑胖人做工的话,赵家镇就是每一户都有人在小胖人上工,他们受清瑶的影响也最深。
论板块大小,自然是阳城更大一些,但是论繁华程度,赵家镇比阳城还要热闹。
不是有一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赵家镇百姓的福利是最好的,离得近,淘到的好东西也多。
很多人都来赵家镇找员工的家属订货,赵家镇百姓的消费能力也比一般的镇子要高出不要太多。
所以一出一进的,来此的商队越来越多,渐渐的赵家镇就越来越繁华了。
清瑶他们快进城的时候见到了一队一队的商队从城里出来。
五匹骡马负重累累,前面的马夫把领头的牲畜赶向拐弯处的桥上,后面的驮夫用马鞭把驮队驱赶向前,从驮工熟练的驾驿,驮队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是行走多年的老走商了。
进了城集市上卖的东西也不少,像酒、醋、酱、皮革和牲畜、粮食、薪柴、漆器、木器,酒曲豆豉、漆、粗细布匹丝绸、干货、毛毯、竹竿……
让人眼花缭乱的,清瑶在一个摊子前边站住了脚。
有个男人正在表演戏法,只见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石头放在了板子上。
他想让这个石头往左,那石头就乖乖的往左,想让石头飞起来,那石头就飞起来。
偏偏呢,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当真新奇的很。
很多人围着看热闹,清瑶看着这男人的袖子眯起了眼睛,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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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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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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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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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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