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位居骗过了所有人,把冶炼技术带回了虎骑兵的大营之中。
有了弯刀的夫余人,比鲜卑铁骑更可怕。
吃饱喝足的三百虎骑兵,在简位居的带领之下,直接冲向了刘虞的燕王宫。
刘虞正带着一干文武在大殿上饮酒作乐。
负责王宫守卫的燕云骑统领刘平冲了进来。
刘平大声说:“主公,大事不好!”
夫余人少主简位居,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偷袭燕王宫,正在与外围的燕云骑激战。
猛虎凶残,咱们快要抵敌不住了。
刘虞说:“怕什么呢?”
简位居拿着那么长的铁木棍,闯进燕王宫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这么简单的战斗还要我教你吗?
要是这样的话,我要你这个领兵大将还有什么用呢?
刘正哭说:“主公,简位居和虎骑兵,已经换上了乌桓人的弯刀。”
进退自如的虎骑兵,很快就要杀进来了。
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燕云骑的马已经被虎骑兵吓散了。
燕王宫已经守不住了。
刘虞听了刘平的话之后,呆若木鸡。
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
没有马的燕云骑,还能跑得起来吗?
正在这个时候,燕云骑的副将刘云,拖着一条断臂,连滚带爬的闯进了大殿。
刘云大声说:“主公,快……”
一只猛虎闯入大殿,一道寒光闪过之后,刘云倒下了。
简位居抖了抖弯刀上的鲜血,一字一句的说:“虎骑兵血战多日,燕王却是在饮酒作乐。”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咱们夫余人拼死拼活,长棍兵埋骨异乡,换来的却是一腔血泪。
刘虞小儿,难道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刘平提着铁枪,怒骂说:“简位居,你就是一头不仁不义的畜牲。”
想要伤害燕王殿下,就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吧!
主公快走,我来断后!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刘平被猛虎环伺,也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五名虎骑兵围上了他,就在大殿中激战。
刘虞忙打开了尘封的后门,一言不发就走了。
公孙瓒带着一队白马义人,张弓搭箭等在门外。
刘虞喝问:“背盟匹夫,你这是要玩火自焚呀?”
公孙瓒说:“卖国小儿,引乌桓人祸害汉家百姓。”
广阳三十万百姓,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刘虞反驳说:“汉人不擅长骑战,花钱买平安有什么不对吗?”
再说连年打仗,钱花光了,人也死了不少。
我直接把乌桓人需要的东西,拱手奉上。
然后大家都快快乐乐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公孙瓒大怒说:“一派胡言!”
乌桓人原本是没有护甲的,你的大手一挥,乌桓人就学会了身穿制式牛皮甲进行战斗。
乌桓人原本是没有能力养十几万乌桓突骑的,也是你这个畜牲,让他们拥有了大量的粮草,从来养出了十几万豺狼虎豹。
乌桓人原本是木弓竹箭,也是你给了乌桓突骑弯刀。
要是没有你的帮助,乌桓人至于祸害整个幽州数郡吗?
想不到你竟然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觉得功盖千秋呢?
也是啊!
乌桓人得把你当祖宗给供起来。
你可是乌桓人的大恩人哪?
要是没有你的存在,乌桓人早就在兴汉军的铁蹄下消亡了吧?
来人,给我绑了,三天之后,交给广阳郡的难民处置。
至于剩下的畜牲,一个不留。
公孙瓒哭了,压抑了十几年的仇恨,如今终于痛快淋漓的释放出来了。
想想那些倒在昌黎郡战场上的白马义从勇士,公孙瓒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刘虞打着仁义道德的幌子祸害百姓,却是一直都没有自知之明的。
关靖说:“主公,请节哀!”
天道自有公论,人间自有公理。
刘虞割汉室百姓的肉,喂肥了乌桓人,鲜卑人和夫余人。
如今被夫余人给反噬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公孙瓒说:“军师,公审刘虞之后,就是我继位燕王的大典了。”
这两件事情交给你来办,我还是放心的。
你选一个黄道吉日,让刘虞不要走得那么痛快。
天亮之后,蓟城西市。
关靖当众宣读了刘虞的罪状。
刘虞不服气,还大言不惭的自称有功。
当第一名广阳百姓登上了高台,咆哮着问:“刘虞恶贼,乌桓人遇村屠村,逢寨灭寨;小儿殒命,妇女遭殃。”
这些都是你造的孽哪?
刘虞开始底气不足了,小声的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呢?”
我相信官府一定可以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那名百姓哭了,愤怒的质问刘虞:“报官,怎么报官呢?”
乌桓人可是你这恶贼请来的客人,有哪个不要命的官员敢得罪你呢?
你知道吗?
乌桓人抢不到足够的钱粮和女人,燕国的官员们就得加赋摊派。
广阳百姓家家办丧事,户户弃妇女。
你知道吗?
乌桓人一到,所有的百姓都得提心吊胆。
饿死百姓冻死狗,只为讨好乌桓人。
不讨好乌桓人的汉官们,有的死在了乌桓突骑的弯刀下。
有的被你这个狗贼,罗织罪名给开刀问斩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刘虞狗贼,你也有今天了。
白马将军大恩,我狗蛋在这里谢过了。
狗蛋说完之后,朝着公孙瓒的位置,使劲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之后,狗蛋站了起来,拿出一根削尖了的竹片,捅了刘虞一下,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台下那些深受乌桓突骑抢掠之苦的广阳百姓,纷纷有样学样,登台给了刘虞一根竹片。
关靖看着那些围着刘虞的广阳百姓,以及那疯狂无比的动作,心有余悸的问:“主公,你这是释放了一头什么样的怪兽哪?”
这要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这纯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我怎么感觉利用百姓的愤怒成事,好像是后患无穷的。琇書蛧
毕竟百姓是水,咱们可以引流,从而淹死了刘虞。
难保将来不会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要是咱们的对手也引流百姓对付咱们,那可就是引火烧身了。
公孙瓒说:“军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热打铁,继任燕王大位。”
关靖说:“主公,燕王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咱们应该敬而远之。”
一旦幽州百姓误会了咱们,那就要大祸临头了。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改王号。
既然这里是蓟城,那咱们就进位蓟王。
这个“蓟”字好呀!
有草有鱼还有刀,意思就里吃掉海里的鱼。
在吃饱喝足之后呢?
拿起手中的刀枪对付大草原上残存的乌桓人和鲜卑人。
一个字向蓟城百姓表达了白马义从的主张,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瓒说:“那就蓟王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负责观战的公孙勇走了进来。
公孙瓒忙转移了话题,慢条斯理的问:“小勇,燕王宫的战斗结束了吗?”
公孙勇回答说:“主公,刘平带着五百燕云骑出了燕王宫之后,向南夺路而逃。”
简位居带着幸存的虎骑兵追了出去。
由于蓟城南门的守将刘太,是刘平的族兄,两人一拍即合,共同对付简位居。
虎骑兵实在是太凶悍了,五千五百燕军,居然溃不成军。
就连那刘太,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刘平见势不妙,忙收拢部分溃军,出了蓟城之后,向西狂奔。
白马义从顺利的接管了南城门之后,却发现简位居竟然向东而走。
没有主公的将令,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向主公请示。
关靖说:“主公,大事不妙了呀!”
本来咱们是打算用简位居和虎骑兵的人头,来安抚幸存的燕军,好收拢蓟城的两万大军。
现在看来,咱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哪?
简位居这么一逃走,攻破燕王宫的战斗,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白马义从头上。
刘平的逃走,给了燕军第二个选择。
咱们这回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公孙瓒说:“立即召集白马义从主力,先拿下蓟城东门和北门。”
为了名正言顺的掌控蓟城,你我一起去燕王宫。
到了目的地之后,公孙瓒改燕王宫为蓟王宫,至于别的地方,依旧保持原样。
蓟王公孙瓒的正位大典一切从简,争取第一时间完成。
蓟王宣布正位完毕之后,立即向后方派遣使者,传达蓟王诏命。
诏封魏攸为主簿,主持政事堂的工作,为青龙堂。
诏封关靖为长史,主持军略堂的工作,为白虎堂。
诏封公孙越为功曹,主持情报堂的工作,为玄武堂。
诏封严纲为兵曹,主持大军的日常训练,为朱雀堂。
随后又任命五大白马校尉:
公孙智,公孙勇,公孙信,公孙礼,公孙仁。
五人各领一万白马义从,成为了蓟城的守备力量。
严纲依旧统领三万白马义从,作为蓟王攻城掠地的主力。
公孙越统领三万蓟王军新编部队。
驻守右北平的公孙纪,统领三万幽州铁骑。
负责看守辽西老家的邹丹,统领三万辽西步军。
蓟王军总兵力二十万,在数量上超过了广阳城的兴汉军。
……
广阳城,兴汉军大营。
庞统拿着一封情报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纠结。
刘正问:“士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庞统听见了刘正的问话,才回过了神来。
他恨铁不成钢的回答说:“王爷,公孙瓒把刘虞给杀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然而他杀刘虞的方式不对,怂恿广阳百姓诛杀刘虞,他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公孙瓒为什么要诱导广阳百姓动手呢?
蛊惑人心一时好,要是后来的人依样画葫芦,这天下还有规矩吗?
既然都决定了按照大汉律令把刘虞开刀问斩,为什么又要画蛇添足的让广阳百姓动手呢?
百姓屠王,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破坏法律吗?
刘虞罪该万死,可是百姓执法,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为什么不让刘虞死在乱军之中呢?
这回百姓可以动手诛杀刘虞而不犯法。
那么下一回呢?
有心人是不是可以推动百姓制造冤假错案。
百姓心中的不平之事太多了,要是放任自流,将会是天下人的噩梦。
坏人虽然有可能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坏人,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好人就一定是所有人心目中的那个好人呢?
公孙瓒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驭民屠王,却又没有约束广阳百姓的手段。
万一其他地方的百姓无视法律,肆意的杀害他们心中认定的恶人,这个天下不就乱套了吗?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处罚犯人都得依法行事,不管百姓多么的苦大仇深,都不能代替刽子手向犯人动手。
这是原则问题,也是法律的尊严问题。
公孙瓒让广阳百姓动手,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邀买人心,但是却留下了非常严重的隐患。
要是天下百姓都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不经过法律的审判就对心目中的坏人动手。
一旦造成法律界定方面的混乱,那受苦的人依旧是普通百姓。
刘正听了庞统的慷慨陈词,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思——法律的尊严不容践踏。
无论是多么合理的理由和借口,都不能成为破坏法律标准的帮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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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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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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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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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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