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一个齐灵韵,便多了一份力,在太阳快下山之前,总算是把嫁妆给点齐了。
点完了嫁妆之后,齐灵韵又提出一个想法:“婚礼当天,府上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吗?”
谢晋安跟着道:“自然是有的,我和二哥他们可是主力军,皆是要拦着门,不能让璟哥轻易进来的,不把璟哥宰一顿,哪儿能叫他把软软给娶走呀,是吧二哥?”
谢劲南哼唧了声,“那是肯定的,有我挡着,燕璟连门槛儿都别想踏进来半步。”
原本这兄弟俩就已经预谋地颇为过分了,结果齐灵韵一听,还觉得不够,甚至提议道:“只是拦门那多没意思呀,再者燕璟的功夫就算是师傅你们兄弟三人加起来,怕也是拦不住他的,我觉得不如你们三人各自凭借着自己的长处设关卡,让燕璟一关一关地去闯,只有顺利过了关卡,才能抱得媳妇儿归,如何?”
谢劲南一拍手心,“这个主意好,算你聪明!”
“我那么聪明,那师傅是不是该给我点儿奖励呀?”
说着,齐灵韵便兴冲冲地把脸给凑了过来。
谢劲南看着齐灵韵凑近的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老脸一红,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将她给推出去一些。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晓不晓得什么是矜持?”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谢今朝下朝本要去接谢劲南他们,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绕了个远路去了一家药铺。
药铺的掌柜一眼便认出了谢今朝,立马上前相迎,“谢大公子您来了,我正要差人去国舅府告知您一声,您前段日子定的药膏已经制好了,您等会儿,我这便给您取来。”
掌柜的折身拿了一盒也就巴掌这么大的药盒,递给谢今朝,“这药膏里的配方,都是按照大公子您给的方子配制的,因为其中有好几味药引子非常名贵,有银子都买不着,也亏得运气好,刚巧掏到了,不然还不知何时才能配好呢,大公子您可收好了。”
谢今朝在接过的同时,递上了一个四方盒子,盒子打开一瞧,里头明晃晃躺着一排排的金条,可把掌柜的看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多谢,辛苦你们了。”
掌柜的连声道:“哪里哪里,大公子客气了,大公子您就放一百个心,我这盒药膏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不管多深的伤疤,只要按时涂不过一月有余,便能恢复如初!”
见谢今朝盯着药盒看,掌柜的忍不住问一句:“大公子如此费心地配这盒药,莫不成是您夫人受了伤?”
谢今朝收回视线,将药盒收到了袖中。
在掌柜的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很轻地说了一句:“是我最对不住的人。”
相府的下人瞧见谢今朝来了,立马便笑着说道:“大公子,三小姐他们在库房呢,小的带您过去吗?”
“不必,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下人没敢多说,直到一回头,看到谢今朝走了另外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刚好是与库房是相反的。
“大公子来相府这么多回,怎么还走错路了呢,要不要过去提醒他一下?”
下人心里正嘀咕着要不要过去,有人叫他去干活,这事儿转头便也就忘了。
谢今朝一路走过去,直至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心里想着还是给婢女,让婢女转交最为妥当。
恰好这时,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婢女樱桃正在同苏挽如汇报库房中堆积的聘礼,自打苏挽如以自杀来抵制与万云天的婚事之后,苏老夫人便开始让苏挽如管理相府的一些琐事。
因为当时出事之后,待苏挽如的身子好些了,苏老夫人过去探望,问及她姻缘的事儿。
苏挽如明确表示,自己此生都不会再出嫁,便待在相府在苏丞相和苏老夫人的跟头尽孝。
若是苏挽如脸上没落下伤疤,她说的终身不嫁的话,苏老夫人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可她如今这副模样,瞧着也的确是对姻缘彻底地死了心,苏老夫人也怕会刺激她,便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缘分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万一日后苏挽如与哪个男子瞧对了眼,说不准就改变主意了。m.χIùmЬ.CǒM
为了不让她多想,再加之苏挽如本身也很聪慧,苏老夫人便放手一些府上的杂事,让苏挽如帮衬着处理。
这段时间下来,府中上下倒是被苏挽如给打理得井井有条,苏老夫人对此颇为满意。
苏挽如低头看着账簿,还在核对着银两,忽然樱桃停了下来,行礼道:“见过大公子。”
大公子这三个字,让苏挽如心头一滞,抬头看去,正与谢今朝的视线对上。
不过下一秒,苏挽如便低下了头,收敛眼中所有的情绪,行了个礼:“大公子。”
谢今朝没想到会正面与苏挽如碰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幸而樱桃从小服侍苏挽如,最清楚她的心思,便假装说道:“奴婢有样东西落在库房了,这便去取回来。”
说完,转头便匆匆离开了,给苏挽如和谢今朝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大公子是来接二公子他们的吗,他们在南边的库房清点嫁妆,这个时辰差不多该结束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告辞了。”
苏挽如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谢今朝的声音:“等等。”
在她停下来的时候,谢今朝几步走过去,视线所及的,是男人修长白皙的大手,而他的手心,正躺着一个药盒。
“这药膏有治疤痕的奇效,每日早晚各一次,不出一月便能好全了。”
苏挽如怔住,完全没有想到谢今朝是特意来找她的,更没想到谢今朝会记着她脸上的伤疤,特意为她寻了治疤痕的药膏。
心中情绪复杂,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去,道了声:“多谢。”
“待治好了疤痕,望你解开心结,早日寻一良人。”
说完这话,谢今朝便打算离开了。
苏挽如骤然捏紧手里的药盒,开口追问:“我可否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这话别人定然是听不懂的,但谢今朝却瞬间明白。
她问的是,可否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谢今朝止住脚步,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日下着大雨,你同我说,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而污了我的一生。”
原来是云娘有孕,谢今朝离家出走,跪在谢夫人墓前,她冒雨去寻那一日。
苏挽如忽然轻笑了一声,“从前我读话本,不懂为何话本里说,若是年少时遇到太过惊艳之人,从此你便再也无法将就他人,如今我明白了,可终究是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作者君:曾看到过一句话,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此情此景唯余心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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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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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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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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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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