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阿奎已经吓得呆住了,这简直比四周围师兄弟的尸体还可怕!
一时间,他连“被废去修为的疼痛感”都忘了。
他抬起,可怜巴巴地望着岳峥,同时双手撑着地面,双腿不断拼命地蹬着,企图远离岳峥,嘴巴里发出哀求之声:
“岳峥,别!我知道错了!饶过我吧!以后我会好好做人的!”
“岳峥,岳大哥!我叫你一声岳爷爷还不行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杀了我们这么人,你就算心中有气,也应该气消了吧?”
“你已经废掉了我的修为,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这叫应有的惩罚?你搞笑不?”岳峥打断了阿奎的说话声。
他没有急着动手,准确的来说是“没有急着动脚踹阿奎”,而是一步一步地跟着,始终与阿奎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
这样可以源源不断地给阿奎带来恐惧,同时嘴里继续说道:
“被你杀死的那一对夫妻,是两条人命啊…哦,对了,在你看来:你这一身七品中期的修为是跟两条人命等价的。”
“因为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甚至能感觉到你的憋屈,你是觉得:你的一身修为,远远超过了两条人命。”
“你是那样认为的,那又如何?可老子又不认同你的观点。”
“还有,那个妇女在临死之前,还被你侮辱了,这一点老子还没把它算到账面上呢。”
“现在弱小、可怜而又无助的你…像不像当时被你玷污的那个妇人?”
“戴着猪头面具的证人说了:妇人临死前高喊着岳公子会给我们夫妻俩报仇呢。”
“你看,你才犯事没多久,报应就来了。”
岳峥说到这里,笑容也越来越阴冷,简直比反派还要反派。
“报应?”阿奎叨念了一下这个词。
他似乎过渡解读了“报应”的概念,或者说是误会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齿,仿佛是作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亦或是决心作出了某个重大的牺牲。
只见他翻了个身,由“面朝岳峥”变成了“趴在地上、背朝岳峥”,同时嘴里挤出几个字:“轻点…饶命的事情,就拜托了…”
岳峥一开始还不明白阿奎为何要这么做。
当他听到阿奎说出来的话之后,终于明白了什么,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
“你他娘的脑子有病!恶心不恶心?老子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娘子不要,还会搞你?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层面的。”
说完这些,也不等阿奎发话,岳峥抬起脚踹了过去。
在那个瞬间,与刚才罗晓剑同款的“菜市场里鸡蛋打碎之声”响了起来。
只不过与罗晓剑“疼得嗷嗷叫”不同的是:阿奎惨叫一声,就立刻疼得昏了过去。Χiυmъ.cοΜ
考虑到当前窦云鹤与士兵们退得比较远,以至于无人来接受这两个衍一剑宗弟子,岳峥稍作思考,便有了主意。
他取出两根绳子,将罗晓剑和阿奎一起捆在附近一棵大树上,反正这两人现在修为没了,已是废人两个,而且受到了暴击伤害,不用担心他们用法术挣断绳子。
岳峥很细心,还将大树附近的兵器给踢开,确保万无一失。
看了看这两个依旧疼得直哼哼的家伙,岳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嘴上还不忘嚷嚷着:
“琴儿、沁眉,我来了,接下来就弄死聂纵那老畜生了。”
两女一直有意无意地用余光观察相公那边的动静,老早看到了一地的尸体、以及被废掉的罗晓剑和阿奎。
相比于两女脸上浮现出的笑容,聂纵的脸色越发阴沉。
这个衍一剑宗长老在看到弟子逃跑的时候,他脑袋里也有了逃跑的想法。
只不过他刚刚将“逃跑”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慕容沁眉就挡在了他的面前,随后就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此外,还有洛雨琴在一旁虎视眈眈,始终保持好距离,是不是给聂纵来一记法术。
尝试几次逃跑、结果次次都失败之后,聂纵发现:自己除了多挨揍几下,连“且战且退、稍微远离此地”的迹象都没有。
洛雨琴和慕容沁眉老早就发现了这个臭老头的心思,仿佛赶鸭子似的,一直将他赶来赶去。
现在岳峥那边已经完事了,聂纵心中很清楚:一但让岳峥小儿加入战局,势必会让自己的处境急转直下。
该怎么办?
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很有可能会交待在这里的。
看来,今天若想离开这里,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聂纵想到这里,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他忽然大喊一声:“你们且住手!老夫有话要说!”
两女没有再动,与他保持好距离,分开站位,既小心他发起突袭,又防备他逃跑。
岳峥脚步不停,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之后方才停下脚步,恰好与两女呈一个“品”字型,将聂纵围在中央。
合围之势已成,聂纵逃跑难度猛增,岳峥这会儿也有心情笑了起来:“聂老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聂纵似乎对自己的处境置若罔闻,也自动忽略了岳峥那极为不敬的称呼,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你们真的要杀老夫么?不怕时候衍一剑宗找你们清算?我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宗主,可有四品初期的实力!弄死你们,跟杀鸡一样简单。”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传入岳峥耳中,会看到岳峥表现出忌惮。
结果他发现自己错了,岳峥的讥笑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话你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们三人不怕你们衍一剑宗,你们宗主的实力,也在本公子的考虑之内我们铁了心要杀你,也不介意跟衍一剑宗作对,不然我们老早就罢手了。”
聂纵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真的打算…宁可付出一些代价也要留下老夫?你们确定要这么做?”
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右手碰了一下储物袋。
在岳峥和两女看来,这个臭老头只是碰了碰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衫,随后捏紧了双拳,表现出一副“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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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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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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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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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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