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沁眉的视线不断在楼家三人与楼滨河之间移来移去,轻轻说道:
“雨琴姐姐,我也这么觉得,先前焦尸案发生的时候,楼滨河也在内,我当他是死了,也没想太多,以为他不是楼家人、仅仅与楼家同一个姓,想不到他们其实是有关系的。”
楼燕飞听完这话之后,古怪之色越发浓郁,喃喃道:
“沁眉…雨琴姐姐…岳公子…难道岳公子就是岳峥?我一直想知道你们的全名,你们却始终不在我们面前提起过,我…我明白了,我今天终于明白了!”
他的语气激动起来:“岳峥、洛雨琴、慕容沁眉,不就是协助姓窦狗官上任太守的关键人物吗?”
“我们楼家没调查清楚,加上你们也有意在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有施秃头那几个蠢货也不告诉我,估计是怕我知道你们很强以后,会认怂、不敢跟你们斗吧…”
“这群泥腿子,不懂情报很重要吗?他娘的废物!饭桶!”
“该死的,想不到我楼燕飞也有被当枪使的时候!还有桦娟,她是楼家人,为什么也不跟我透漏点信息!难道因为我让她嫁给施加喜、用来拉拢修士,她一直怀恨在心么…”
“哎,算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已经彻底栽了跟头…”
“原来,我们楼家是跟这样的敌人在争斗。”
“我好后悔,为啥当初没调查清楚、没搞明白敌人是谁就动手不过那也没办法,当初事发突然,从时间上来讲,根本来不及去调查你们…”
“姓岳的,智计无双,两个贱人脑子不咋样,但是修为高!那个叫洛雨琴的贱人,当初就是一掌险些要了安太守的命,镇海道人和玄冰阁阁主联手才挡下来…”
“单单是两个贱人就能碾压我们楼家,可笑我们楼家还不知道与谁为敌。”
楼燕飞说到这里,面露死灰,欲哭无泪。
岳峥上前,“piapia”两声,给了楼燕飞两巴掌:“狗东西,对我两个夫人尊敬点,你的媳妇才是贱人。”
他随后耸耸肩膀:“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喜欢隐瞒,低调,才是牛逼的炫耀楼燕飞,现在你招不招?你们楼家有没有靠山之类的?说来听听?”
楼燕飞摇摇头,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不能说,说了我们就活不了多久,我们宁愿被你们关在牢房里,宁愿被你们严刑拷打。”
虽然不明白楼燕飞这么说是为什么,不过岳峥把这话暗暗记在了心里,同时嘲笑前者:“还不死心呢?还等待奇迹呢?”
“贼心不死。”窦云鹤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岳峥看了看洛雨琴,又望了望慕容沁眉,不禁想起了当初一些事情。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由计上心来,对楼滨河抬了抬下巴:
“老窦,我想弄死这家伙,反正他跟楼燕飞关系密切不到哪里去,正好可以给我出出气。”
“楼滨河当初陷害沁眉,后来冒充黄启河对沁眉出言不逊…”
“当时老子是看在镇海道人的面子上,仅仅让他自扇耳光,最后放他一马!”
“今天嘛,不用给镇海道人面子了,而且这家伙撑死也就是个楼燕飞后辈,没什么价值。”
“老窦,可以吗?”
岳峥眼中闪烁着寒光。
楼滨河本能的紧张了起来,现在的讥讽老早不翼而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副“想求饶却又不肯失去自己尊严”的样子。
尉迟平洁和楼翔对此脸色没怎么变化,倒是楼燕飞明显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思绪在剧烈挣扎。
洛雨琴用手肘戳了戳慕容沁眉,小声嘀咕:
“咱们夫君给你出气呢,对姓楼的来说,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对你来说,是一个为你出气、宠你宠上天的好夫君哟!”
“哎嘿嘿…”慕容沁眉愉快地接受了雨琴姐姐这番话,笑得很开心,也显得有些小甜蜜。
窦云鹤也不知道岳峥是真的想杀人,还是单纯的想吓唬吓唬人家。
他很配合岳峥,认认真真地考虑了一番,随后重重点头:
“岳峥,可以,这家伙就交给你处置了,反正他本来就是该死的,却通过他人协助,害死同门黄启河得以脱身,罪加一等!你把他杀两次都不过分!”
“很好。”岳峥捏着指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同时扭动了下脖子,发出渗人的“格格格”声音,缓缓走向楼滨河。
“在杀你之前,先收点利息…”岳峥说着,双臂发出淡淡的白光,隐隐有风在他双臂上流动。
他抬起双手,低喝一声:“面对疾风吧!”
随后双手化作两道残影,疯狂地扇楼滨河的脸。
扇耳光的频率如此之高,以至于发出的声音不是“啪”,而是:piapiapia…
楼滨河的脸,迅速肿了起来,他退无可退,也挡不住,毕竟他与岳峥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
岳峥扇耳光扇了个过瘾之后,高声说了一句听起来怪怪的、似咒语又非咒语、并且让大家一头雾水的话:
“痛里呀开痛!”
他的右臂泛起金属光泽,以手为刀,狠狠斩向楼滨河。
眼见楼滨河就要尸首分离,楼燕飞终于忍不住了,大喊道:“住手!别杀他!”
在这个瞬间,楼滨河也大喊:“别杀我!”
“唰”
岳峥的手刀已经斩了下去,几乎快碰到楼滨河脖子肌肤时,才停住。
楼滨河已经感受到手刀的寒意了,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岳峥没有撤回手刀的意思:“说点有用的东西,至少让老子听了,觉得你有价值、觉得可以放你一马。”
楼滨河已经快哭出来了,没有回答岳峥,而是面朝楼燕飞,带着哭腔喊道:“爹!救我!”
岳峥和两女一听到“爹”这个字,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窦云鹤则表现得有些诧异,他怔怔地望着楼河滨:“哎哟我去,楼燕飞是你爹?不是你叔叔?也不是你舅舅?”
“我不信,我感觉你在骗人,为了活命,故意把叔叔舅舅一类的人物叫成了爹。”岳峥讥笑道,保持着手刀架在楼滨河脖子上的姿势。
楼滨河冷汗直冒,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宰了,同时语速飞快地说道:
“不!我说的是真的,楼燕飞就是我爹!是我亲爹啊!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可以用血缘同根水来一个滴血认亲!”
“切,我不信,楼燕飞若是你爹的亲哥哥,那你和楼燕飞不照样存在血缘关系?你不是照样可以蒙混过关?”岳峥摇了摇头。
楼滨河有些急眼了,大声道:
“不一样的!双方的血在血缘同根水中融合得越慢,说明双方血缘关系越远,只要我跟楼燕飞的血融合得够快,就能证明他是我爹!”琇書蛧
女大三千抱金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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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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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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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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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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