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慕容沁眉虽然没有看见什么,但是听到了声音,心生警觉,没有傻乎乎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是朝侧边拧身。
“呲”
一道刀气擦着慕容沁眉的手臂飞过,划破了她的衣袖。
好在她躲避及时,仅仅皮肤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流出了少许鲜血。
这点伤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小伤中的小伤罢了,但是代表的东西却有很大不同:她不管怎么说还是负伤了。
负伤流血与毫发无伤,有着本质的区别。
“唰唰”
两道凌厉的剑气袭向那个划伤慕容沁眉的修士,该修士急忙用手中的刀去格挡,结果勉强挡住了一道剑气,而后第二道剑气将他胸口戳出了一个窟窿。
他当场死去,无力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任由兵刃“当啷”一声落地,而后,他的尸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慕容沁眉没有回头看,就知道那两道剑气来自于自家相公:除了相公,还会有谁看到自己遭遇危机情况时,会含怒出手呢?
岳峥不知何时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左手抱着洛雨琴,让娘子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自己怀里。
他右手握着一把剑,尚保持着“挥剑打出剑气”的姿势,而后,将剑插在地上,反手握住,冷冷地望着那个临阵脱逃、害得慕容沁眉受伤的楼家叛徒:
“老子突然有些后悔让老子女人来救你们了,老子之前就不该心软,害得小妾也陷入险境,幸亏老子多长了个心眼,一直关注着。”
“你这狗东西,应该让你自生自灭才对!你是一根老油条没错,你是有点聪明也没错,可惜太惜命了,以至于现在看起来有些蠢。”
“你也不想想:万一老子女人出了事情,你就算逃出来了那有如何?你以为你的小命那样就可以保存下来?老子会饶了你?”
“老子甚至在怀疑:你是不是又一个八字须?用苦肉计的方式换掉老子或者换掉老子小妾的性命…”
岳峥说到这里,那把插在地上、反手握住的剑泛起了淡淡的橙光,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似乎是感觉到岳峥起了杀心,那个“自我救赎”的修士急忙停下脚步,有些懊悔,大声解释:
“岳公子!您听我说,我是冤枉的啊!我才不会学八字须呢!当时我真的是怕极了!而且我灵力消耗很多,再打下去我会死得啊!求您别误会我!”Χiυmъ.cοΜ
远处的尉迟平洁朝着这个叛徒修士阴阴一笑:
“老早跟你说了,姓岳的根本不在乎你们死活,你们还不听,还要背叛楼家,现在好了吧?看到没有,人家前面说话贼好听,现在却因为这点事情就想要你的命!。”
她脸上的阴狠不减半分,言语之中充满着蛊惑:“你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如趁机给那个娘们从背后来一下狠的!”
“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活下去,与其都无声无息地死去,还不如在临死之前,让那个姓岳的心疼心疼,最好能杀掉他的小妾!”
“看得出,姓岳的是个痴情种,若是能弄死他女人,估计可以让他难过一辈子,这绝对是比把他杀死还要可怕的事情,哈哈哈!”
“你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不论是攻击那个长腿的娘们,还是攻击那个昏迷的,弄死一个就大赚特赚了!就算没弄死,给那两个娘们增添点伤势也好!”
“还对姓岳的抱有幻想?人家都准备杀你了好不好!也好,就当是给我们楼家清理门户了,呵呵,哈哈哈…”
尉迟平洁笑得很疯狂。
仅存的这个楼家叛徒陷入非常纠结的境地,眼神闪烁,显然他认为楼夫人的话很有道理。
他因为自己的临时退缩害得岳公子小妾负伤,岳公子对他起了杀心,他也看到了。
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也的确对岳峥抱有幻想:岳公子小妾不是没事吗?不是还活蹦乱跳地战斗着吗?
又不是像另外一个女子那样重伤,昏迷不醒。
照这样想来,岳公子应该会原谅我。
可是岳公子眼中的杀气、手中散发光芒的利剑又怎么解释?这特么又是几个意思?是防备我还是想杀我?
一边是“有可能活下去”,另一边“彻底活不下去、临死前恶心一下岳公子”,该怎么选…
该修士的内心挣扎全写在脸上,岳峥没有吭声,就这样死死地盯着这个“自我救赎者”,平淡而又简单地说道:
“随便你相信谁,爱信不信,我也不会管你是死是活。”
对于岳峥来说,他这会儿啥都不考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纠结的:他就只在乎两女的安危,他手中的剑就是为保护慕容沁眉而准备着。
若那个楼家叛徒对慕容沁眉不利,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杀了便是。
洛雨琴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谁特么还有心情跟你叽叽歪歪啊。
仅存的这个反水修士在纠结之余,也有些茫然,也还有些急躁:因为时间不允许他一直考虑下去。
此时,慕容沁眉一枪刺死一名楼家修士,并完美招架住了仅存两名修士的联合攻击。
她又进行了一连串蛇皮走位,成功躲闪了后续的法术攻击,跳出了战圈。
随后她返身折回,战斗再次爆发之后,剩余两名修士感觉压力陡增。
尉迟平洁笨拙地加入战斗,结果只有一回合,就被慕容沁眉枪杆拍了一下后背,吐血倒飞了出去。
楼夫人狼狈的爬了起来,感觉后背疼得要命,也不知道是否出现了骨裂。
她这会儿没有去检查自己伤势如何,而是望着依旧在纠结的楼家叛徒,厉声说道:
“当初我夫君瞎了眼,怎么就招揽到你这样的修士,脑子蠢到无可救药,随随便便就被人利用!算了,瞧你那傻样,等我们死光,就轮到你了,你信不信?”
这话听起来是在呵斥,后半部分也有点肺腑之言的意思,但是同时暗中夹杂着几分怂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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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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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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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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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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