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心兰一肚子的火气:“你是在怪我吗?啊?我又是为了谁?凭什么?邱八斤,你告诉我,凭什么?东炜才是婚内出生的孩子,傅禹风他是个小三所生的野种!”
邱八斤一张脸又皱起来:“你能不能清醒点?对于傅震鸣来说,东炜才是野种!”
娄心兰就尖锐起来:“有的女人,一直安守本分,结婚以后被人强了,在根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情况下生下了孩子,难道这个女人有错吗?孩子有错吗?”
邱八斤听到被强这样的词汇,极度不舒服:“你是吗?你是婚前自愿和我在一起的,我们是情侣。”
“傅震鸣根本不知道这些,所以,东炜才是婚生子,傅禹风是野种!”
邱八斤烦躁得不行:“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去和傅震鸣理论去啊!”琇書蛧
娄心兰就沉默了,心里愤愤不平,眸子里满是不甘。
她现在的样子,丑陋至极。满脸烧伤,见不到一块好肉,两只泛黄的眼睛狠狠的瞪着,状如恶鬼。
邱八斤只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他嫌弃道:“我去看看南丞南玺的情况。”
“回来!”娄心兰喊着。
“又有什么事?”邱八斤倒是驻足了,但是不愿意看娄心兰,背对着她。
她现在狰狞可怖的样子和从前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老太太形象完全是两回事。
从前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总让他想起年轻时候的缺憾。
现在只要看一眼就浑身难受,尤其闻到那股子药味和臭气,他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甚至后悔这么多年一直和她保持联系,后悔一直保持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执念。
寒祺说的是对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在乎,不过是年轻的时候被她甩了,总想要扳回一局。
真正让她回到身边了,突然就觉得心头的那份执念没有那么强烈了。再看到她这副样子,不自禁的生出厌恶来。
如今,心里最记挂的,也就是东炜和南玺他们了,毕竟,这是他真正的血脉。
娄心兰是一个十分擅长看脸色以及揣摩人心的人,她早看出来邱八斤嫌弃她现在这副样子了。
所以,她必须早点布局。
她问邱八斤:“现在南丞和南玺都被赶出傅家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邱八斤烦躁:“他们是我的亲孙子,自然是我们过什么日子他们就过什么日子。”
娄心兰提醒:“我说的不是住所,我说的是未来。他们因为是你的孙子,被傅震鸣赶出了傅家,他们老婆也和他们离婚了……”
邱八斤不高兴的打断:“你不要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如果你没有处心积虑的对付傅禹风母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致他们于死地。或者,你年轻的时候就跟我离开,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被邱八斤一怼,娄心兰声音又尖锐了:“邱八斤,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不离开傅家,我是为了谁的儿子?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你嫌弃我们了是吧?好好好,好得很,我带南玺他们离开,我们哪怕是死也死在外面,不拖累你。”
说着,娄心兰又伸手往枕头旁边摸手机,要打给傅南玺。
邱八斤立即夺了电话,咆哮起来:“你闹什么?啊?现在东炜还没救出来,你闹什么?”
娄心兰也尖着嗓子:“是我闹吗?南丞和南玺以前是怎样的天之骄子?他们一个是商务总监,一个是副总经理,现在一无所有了,要是不好好安顿,你觉得他们这样活得下去吗?”
“我说了不安顿他们了吗?”
“你还没有明白吗?你的好儿子邱永楼根本不认可我们这一脉。你觉得他们会同意让南丞和南玺入职邱氏吗?”
“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邱八斤烦躁的说。
闻言,楼心兰语气瞬间就缓和下来了,幽幽道:“行了,我们也别争了,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吧。南玺手里有大量的客户资源还有傅氏最新研发的产品。你就让他在邱氏集团总部做个总经理吧。”
“这件事情等救完东炜再商量。”邱八斤说。
以前不管娄心兰说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如她所愿。
也是奇了怪了,才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以后,他现在一天比一天反感她、厌恶她。
不管她说什么,他第一时间想要反驳和拒绝,发自内心的不舒服。他的孙子,他自然不会亏待。但是她一来就要总部总经理的职务,把永楼和寒祺置于何地?
永楼打理邱氏集团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寒祺为了拓展海外市场,长年与人厮杀,付出了多少努力?
一听等救完东炜再说,娄心兰也觉得很有道理。她说道:“八斤,我知道你现在看到我这副样子就厌恶,我自己也厌恶。八斤,我是没几天好活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东炜和南玺他们,当然,还有你。”
邱八斤闻声,心头微有触动。
娄心兰接着说道:“明天救人,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
“你说!”邱八斤难得有耐心。
娄心兰幽幽道:“八方堂的兄弟在傅禹风手里没有占到一次便宜,次次行动失败。明天,我们也得做好行动失败的准备。”
邱八斤的脸色就僵硬得有些难看。
做好行动失败的准备,就意味着他的儿子极有可能被判处死刑。当然,可以继续上诉,但是越往上看管得会越严,救人就越难。
更何况,他们八方堂暴露的次数越多,对他们越不利。
他魄力十足道:“明天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娄心兰丝毫不给面子:“哪一次行动的时候,兄弟们不是信誓旦旦?哪次行动成功了?”
“救你们那次。”
“除了那次!”
邱八斤沉默了,拧着眉头。
娄心兰说:“明天,安排兄弟们拼死救人。如果救人失败,把周碧娴引到这里来。”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民房,其实就在滨城郊区,距离滨城市人民法院只有一个多小时车程。
“你想要做什么?”邱八斤问。
娄心兰分析道:“周碧娴心慈手软,只要周碧娴肯松口,也是个机会。”
“周碧娴在瑞城,不会出庭的。更何况,就算她出庭,又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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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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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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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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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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