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走路出来消食,然后追了一阵小偷,现在距离他们所住的酒店大概就是三公里的路程。
“嘶……”白景曜痛得抽气。
夏秘书就急了:“白总,你怎么样?要不然,我们直接叫车去医院吧。”
虽然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医院的大门朝哪边开。但她相信,路在嘴上,不会的多问,总能找到医院的。
“不用,睡一觉就没事了。一会儿让前台帮忙买瓶活络油,涂一涂。”白景曜说。
夏秘书紧紧地蹙着眉头:“这里,能买到活络油吗?”
“一会儿问问。”白景曜说。
“好,我先扶你回去。”夏秘书架着白景曜。
看他咬牙忍痛的样子,她又想要念叨他了,真是蠢死了,自己身手又不行,逞什么能?
想到后面两钢管是替她挨的,她又自责又憋屈又心疼。
她说道:“白总,要不然,打个车回去?”
“不用,就几步路。”白景曜说。
夏秘书扶紧白景曜:“……好。”
回到酒店。
夏秘书立即给前台打电话,用英文交涉,询问这边能不能买到活络油,如果没有的话,跌打损伤之类的药就该有吧?或者,附近有没有医院或药店一类的。
她自己去看看。
前台表示,他们酒店有医药箱的,每个房间都有,就在电视柜下面。
夏秘书立即去找医药箱。
果然有!
翻开医药箱。
药品全是意大利语。
没办法,她只好抱着医药箱找白景曜。
白景曜已经坐在沙发里了,脸色有点发白。
夏秘书看着白景曜这副样子,更加觉得他弱不禁风了。
她抱着医药箱询问哪个是跌打损伤的。
白景曜‘虚弱’地翻动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药来。
“可以涂的吧?”夏秘书问。
这种看不懂说明书,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药的感觉太卧槽了。
恨不得让自己回炉再造,多学几国语言。
“可以涂。”白景曜说。
“嗯。白总,你趴着,我帮你涂一点药。”夏秘书说。
白景曜立即趴着。
夏秘书就从身后掀白景曜的衣服。
掀不起来,她有点尴尬,无奈地说:“白总,要不然,你把衬衣脱了?”
“好。”白景曜表面从容淡定,内心慌得一批。
他也觉得气氛暧昧了啊!
脑海里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脱了衬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他自己都觉得……嗯,赤诚相见,脸红。
夏秘书耳根也开始发烫了,她强作镇定:“白总,你转过去,趴一下。”
“嗯。”白景曜就转过去,背对着夏秘书,趴下去。
夏秘书猛地看到了白景曜的后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腾地站起来,说道:“我去找他们,我去弄死他们!”
太生气了!
白景曜的后背,有四条淤青,紫红的、青紫的。
每一条淤青都很长。
看着就触目惊心。
难怪白景曜的脸色开始发白了,这搁谁不痛?
青成这样,一片一片的了,怎么涂药,碰一下都痛吧?
白景曜握住了夏秘书的手腕,说道:“怪我,不该让你陪我去消食。”
“这个事情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带什么钱包出门,只带一点点钱,丢了就算了,不追就没事了。”夏秘书懊恼极了。
当时就应该拉住不让追的。
“没事了,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就很好了。国外毕竟不像国内,不是自己的地盘,能这样已经很好了。”白景曜反过来笑着安慰夏秘书。Χiυmъ.cοΜ
“什么全身而退?唉,算了,我帮你涂药。”夏秘书叹气,心里不是滋味。
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
她现在就是再去那条巷子,那些人也不可能站在那里等她。
“我们能报警吗?”她问道。
“可以报警,但是这边出警的速度极慢,等到案子侦破,只怕我们都回国了。”白景曜说。
夏秘书:“……”
真是窝火,气愤,憋屈。
一看到白景曜背上触目惊心的青紫,她又感觉心脏难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受那些渣渣的影响,说道:“白总,你忍着点,我要给你涂药了。”
她自己是练武的人,很清楚这些淤青有多痛。
也知道这种淤青想要好得快,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活络油推,把里面的淤青推散开。
“嗯。”白景曜应声。
“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夏秘书说。
“放心,我不怕痛。”白景曜说。
夏秘书就开始给白景曜涂药。
倒了一点药油在手心,她用力把双手搓热,然后给白景曜推药。
结果,手一碰到白景曜的背,白景曜就抽气。
他也不说痛,他就发出轻声的嘶嘶声。
夏秘书一听到白景曜这抽气的声音,手都下不去了。
白景曜说:“没事,不痛。”
夏秘书心疼得拧紧眉头,看着淤青,她心一横,说道:“你忍着点。”
这些淤青总要推开才好得快,要不然,得痛很久。
她把药油搓热,然后轻轻地推他背上的淤青。
白景曜仍然不时地发出轻声的嘶嘶声。
夏秘书尽量忽略白景曜的痛苦,给他推药。
半个多小时以后,总算是把他身上的几处青紫都推得发热了,她说道:“可以了,你把衣服穿起来,不要吹风。”
这种淤青和痧一样,吹了风容易有湿气。
她又说道:“你今天晚上不要洗澡了,明天再洗。”
半天没见白景曜说话。
夏秘书惊讶了,喊道:“白总。”
没人回答。
她立即看向白景曜。
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咬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一个牙印。
他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冷汗。
他眼睛已经闭上了,好像……晕过去了。
夏秘书顿时心慌不已,喊道:“白总。”
见白景曜没动。
她又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白总……你不要吓我。”
她是真的慌了神了。
她学武术,以前也常有磕着碰着的时候,身上经常会有这样的淤青,这种伤,就是会有点痛,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的。
但是白景曜这都晕过去了,难道是钢管的力道太大,伤到内脏了?
想到这里,夏秘书更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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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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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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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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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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