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为了以后生孩子做准备?你将来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好、爸爸?”陆时渊语气意味深长。
这让苏羡意想起某个羞耻的梦,恨不能找的地缝钻进去。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xǐυmь.℃òm
好在陆时渊手机响起,才救了她一命。
“喂?”
“时渊,没打扰你工作吧。”
苏羡意离得近,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应该是陆瑞琴。
这几天,她也曾找过自己,问她端午要不要去魏家过节,她已答应父亲要带苏呈回去吃饭,便婉言谢绝了。
陆时渊拿着手机朝阳台走去,苏呈随即冲到苏羡意身边。
靠在她耳边,“姐,二哥现在都开始为你们将来的孩子考虑了,绝世好男人啊。”
“你赶紧给我搬回去。”苏羡意低声警告。
“我不要。”
“苏呈!”
“姐,我不是为自己考虑,如果我不住这里,你哪有机会登堂入室扑倒二哥。”
“……”
陆时渊在接听电话,余光却一直落在苏羡意身上。
这姐弟俩靠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直至听到电话那头人开口邀请他去魏家过节。
“那天我有两台手术,应该没空。”
“我自己包了粽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甜粽还是咸粽,两种都弄了些,你把地址给我,回头我让屿安给你送点。”
“不用,他工作也挺忙,别麻烦他。”
“你这话就太见外了,他最近也不忙,没什么事。”
“既然不忙,就让他把自己的私生活处理好,不要总是牵连无辜的人。”
陆瑞琴这边挂了电话,扭头看向魏屿安,又被气得半死。
之前餐厅,丁佳琪带着蔡蕙敏上演了一出“捉奸”的戏码,因为在公共场合,她想不知道也难。
原本想等事情冷却一下,刚好趁着端午邀请苏羡意来家里过节并道歉,再约上陆时渊,挽救一下儿子的形象,如今倒好,都被拒绝了。
“你干的好事!”陆瑞琴气结。
魏屿安最近过得并不顺心。
自从餐厅事件,他和丁佳琪说要冷静一段时间后,丁佳琪就开始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有时甚至还拿自杀相威胁,搞得他工作分心,诸事不顺。
他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最近好像突然那看清了一些事,对她也没了从前的耐心。
“你和丁佳琪最近怎么样?”
“不怎样。”
“出现问题就解决,别拖拖拉拉,觉得不合适就早些分手,就丁佳琪那性子,你要是不果决点,迟早要出事。”
“我知道。”
陆瑞琴捏了捏眉心,“对了,你这两天去苏家一趟。”
“苏家?您不是不喜欢苏永诚,不愿和苏家来往吗?”
“我听意意说,她端午要去苏家,你趁着过节去送点礼,如果能碰见她,就好好道个歉,也是委屈这孩子,早知道我就不安排那个什么相亲了,居然还把她搅和进去了。”
**
端午节当天
苏羡意去陆时渊家接苏呈时,还忍不住朝屋里看了一眼。
“别看了,二哥不在,昨天晚上他负责的病人出了点问题,当时就去了医院,不在家。”苏呈笑道。
“赶紧回家,爸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急什么。”
苏呈动作拖沓,显然是不愿回去。
从七点一直磨蹭了三个多小时,十点多两人才到苏家。
刚进门,一本杂志朝着苏呈飞来,被他躲开了,苏永诚气势汹汹冲过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小兔崽子,你小子能耐了,还离家出走?你给我过来!”
“姐,快帮我报警,有人谋杀亲儿子了!”
苏呈立刻躲到苏羡意身后。
“让你回学校拿准考证,你却跑去跟人打架?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没和他们动手。”
“包轶航被打得不轻,你没动手,难不成是他自己摔的?”
“爸,其实……”苏羡意讪讪一笑,“包轶航是我打的。”
苏永诚怔了下,意外震惊错愕,表情复杂到难以形容。
憋了半点,清了下嗓子,“包轶航那小子确实欠揍,该打,你从小脾气好,如果能逼得你动手,那肯定是他的错。”
苏呈:“……”
“岚姨不在?”苏羡意岔开话题。
“她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
——
三人在客厅坐了会儿,说起高考,苏永诚又憋了一肚子火,好在门铃响起,苏呈立刻冲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时,抿了抿嘴。
“小呈,好久不见。”
魏屿安穿了身正装,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魏大哥,您怎么来了,进屋坐。”
苏家与魏家近些年交往不多,但康城地方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认识的,却没深交。
他的出现自然惹得苏呈心下狐疑:
这钱多人傻的憨憨怎么来了?
魏屿安的到来,让苏永诚也略感诧异,却还是热情地招呼了他。
不过他此番过来是冲着苏羡意的,便主动示好,看得出的殷勤讨好,这番情景落在苏家父子眼里就很怪异了,尤其是苏呈:
这憨批想干嘛?想招惹他姐?
**
另一边,市一院
昨夜有个病人情况突然恶化,连夜做了手术,结束时天色微亮,匆匆吃了点东西,又连轴开始了另一台手术。
“情况比我们预期的要好,挺顺利的。”
上午手术结束,肖冬忆揉了揉酸胀的肩颈,看向正拿手机的陆时渊,“你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吃得消吗?”
“还行。”
手机上有些未接来电和信息,他回拨了其中一个电话。
“喂,姐。”
声音轻且温柔,听得周围其他同事纷纷侧目,肖冬忆却习以为常,毕竟这姐弟俩关系是出了名的好。
“端午节没放假?”
“有手术。”
“听说你在搞暗恋?”
陆时渊轻哂,“我就知道爷爷藏不住事。”
“他没告诉我,只是他憋得难受,那天他正在和陈伯伯家的狗聊天,一边摸着狗的头,一边嘀咕你的事,恰好被我撞见了。”
陆时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骨。
“一个人在外面,过节别委屈自己,手术结束,你可以和冬冬去吃些好的。”
陆时渊捏着眉心,冬冬?
他用余光扫了眼正身侧的肖冬忆。
这世上除了老肖家里的长辈,怕是只有他姐敢这么肆无忌惮叫他小名了,这样喊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真是要命。
反正某人每次听到都恨不能原地爆炸,当场去世。
挂了电话,陆时渊又查看了部分短信,基本都是祝贺端午祝福的,只是苏呈告诉他,自己回家了,晚上不一定回去住。
他刚回了个【好】字,苏呈就给他回了信息。
【二哥,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回家差点被我爸打,现在还得陪你侄子尬聊。】
【魏屿安?】
【是啊,他说是端午来送礼的,我感觉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总盯着我姐,眼神怪怪的。】
【是吗?】
肖冬忆扭头,正准备问陆时渊中午吃什么。
却看到某人笑容逐渐变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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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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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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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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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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