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自言自语的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三颗长柄手榴弹,拔了拉火绳往树后狠狠扔了出去。一颗接一颗的扔完,又往两侧迂回上来躲树后的德军各扔了一颗手雷。
“苏维埃万岁!列宁万岁,斯大林万岁!万恶的鹰党一定会覆灭!”
爆炸过后雄浑的口号响彻林间,一时间感天动地。
㯖国人的回应就是枪声更密集了。
爆炸的烟雾弥漫林间,陆飞已不见了踪影。
两百米外还在林子里踉跄跑路的雅克夫隐隐听到了爆炸和口号,一下停住了脚步。
“完了,弗拉基米尔同志牺牲了!呜呜呜!”雅克夫顿时热泪盈眶,沮丧的瘫在了地上。
“啊,几声爆炸后是有人叫了什么?好像什么列宁万岁,斯大林万岁啥的,他这就牺牲了?”凯瑟琳一脸的疑惑。
“你不懂!这是红军战士最后的怒吼!我要给他报仇!你先走吧。”雅克夫一脸的坚毅,站起来拉动了枪栓。
“不!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也是为了我们而死!不能让车长白死,走吧!请你父亲为他报仇才对!”凯瑟琳抹了抹眼泪,拉着雅克夫就走。
雅克夫抽泣不止,一步三回头,很快被凯瑟琳拉着走了。
两百米后,德军从三面小心翼翼的围了上来,几十支枪管向心对着树后。
等几支手电把大树后照的通明,德军步兵们面面相觑。
地上除了几根拉火绳,连弹壳都没有一个,更别说人了。
而几十米外的参天大树晃了晃,随即恢复了正常。
“妈的,这个家伙属狐狸的,狡猾无比,肯定是苏军宣传的那个无敌车长!他不是被抓了吗?”一个德军连长轻声叹道。
“就是他!他从集中营里救出了重要犯人逃到这里来了,我刚接到了法兰克福协查的电报。”一个年轻的盖世太保从后出现了。
“追!一定要抓住他,哪怕是打死也行,完成任务大家都能得勋章!”
“没错,我们盖世太保可以担保!”
“让猛兽突前找人!”
连长一声呼唤,有士兵牵来了一条黑背!
名叫猛兽的黑背闻了闻陆飞原来待的树后,立刻蹿了出去,把牵绳的士兵拖着往前。
乌泱泱的德军士兵兴冲冲的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无边无际的杉树林中。
凯瑟琳跌跌冲冲的在林子里跑着,上气不接下气,雅克夫也没好到哪儿去,借着大树才能站稳身形,两人累的全身酸软动不了。
“雅克夫,你先走吧,我跑不动了。给我冲锋枪,替你挡一阵子。”凯瑟琳背靠大树气喘如牛,胸前波涛起伏,脑袋上云鬓散乱。
“不,弗拉基米尔已经为我牺牲了,不能让你再为我死!我背你,一起生一起死!”雅克夫挣扎着想过来背她。
“不了,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我要去追随车长了。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了,因为他我才愿意活在这可怕的世界里,他不在了,我也没必要活着了。”
凯瑟琳凄婉的笑了笑,提起手枪挥了挥,让雅克夫先走。
“嘭!”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两人身前,宛若天神!
“都别咒我了,听着太别扭了,走,我背你走!”
陆飞转眼冲到凯瑟琳身边,抱着她就走。
“啊!哈哈,你没死,救我出魔窟的白马王子没死!上帝啊,我从此是你信徒。”凯瑟琳勾着陆飞的脖子哈哈大笑,眼泪模糊了双眼。
“车长同志,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玩这种黑色幽默?太吓人了。”雅克夫如释重负道。
“喊口号是为了骗㯖国鬼子的,没想到还骗了你们不少眼泪呢,是不是很伤心啊?”陆飞笑嘻嘻问道,恶趣味十足。
“玩笑过分了啊,小心我回去告诉父亲。”雅克夫笑着吐槽,脚步轻快了不少。
“呦,打不赢找家长,这是孩子的做派,觉得不爽你就和他打一架呗。”凯瑟琳笑嘻嘻的勾着陆飞脖子,挑唆着两人。
“我是长的老长的着急,可人不傻。凯瑟琳你可太坏了,刚才还要和车长同生共死,去地底下找他,现在倒是有空起哄。”
“嘘,都闭嘴,后面有奇怪的声音。”陆飞停下了脚步,放下了凯瑟琳,侧头倾听。
“是狗叫,㯖国人有狗!妈的,我最怕狼狗了,集中营的狼狗还咬过我!”凯瑟琳听清狗叫后害怕的爆了粗口。
“嗯,你们先走,我干掉狗就来!”陆飞挥挥手,让两人先走。
这次两人不再啰嗦,互相扶持着继续在林中前行,天都快黑了。
夜晚将很大程度的掩护三人逃脱,有狗就麻烦了,到哪儿㯖国人都会紧紧跟着。
凯瑟琳和雅克夫毕竟体力不够好,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追上。
陆飞打开了HKM27上的微光夜视仪,躲在树后向前瞄准。
近三百米外一条德国黑背出现了,狰狞的面目,耷拉在外的长舌,黝黑发亮的皮毛,一看就知道是条好狗,好警犬。
“不好意思,我也喜欢狗,不过嘛,你是㯖国人的狗腿子就另当别论了。”
陆飞自言自语的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手指缓缓放上了扳机。
“咻咻咻!”一个点射,三发子弹出膛而去!
可今日黑背狼犬似有鸿运加身,原本正常速度往前,却被地上树叶下的一根藤蔓绊了一下,狗子身体一滞,反而倒退了两步。
簌簌簌,三发子弹打在了狗子的面前!
“保护猛兽,有谁看到敌人在哪儿?带头射击!”
“呯呯呯!嗤嗤嗤,嗤嗤嗤!”
步枪机枪很快群起而攻之,无数子弹打的陆飞只得缩回了树后。
趁着德军还未上前,陆飞赶紧开溜。
干掉狗子的计划算是暂时落空了。
很快陆飞打着手电追上了雅克夫和凯瑟琳,催促他们快走。琇書網
“你居然没搞定狗狗?”身后狗叫声依然,凯瑟琳颇觉奇怪的问道。
“是啊,以你在黑夜随便取鹰党狗命的枪法居然也失手了?”
“嗯,今天狗子运气好,正好停下来躲开了子弹,这么多德军士兵环伺,一旦失手就没机会了,我马上被㯖国人群殴乱射,只得灰溜溜的跑路。”
三人无奈之下只得鼓起余勇,在林间艰苦前行。
好在天色擦黑,德军追兵并不能全速前行,很快他们点起了火把,在若明若暗的火光下跟了上来。
途中陆飞又心生一计,拿了块手绢吐了口痰,扔在落叶中。又用树枝压着起开插销的手雷,想着这下总能炸死黑背了。
谁曾想,德军怕狗子再被枪击,换了两个尖兵开路。
轰的一声,飞起一人,伤了一人,却没伤到好运狗子半分。
听到身后爆炸声,陆飞等三人高兴不过一秒,又听到了该死的狗叫声。
“见鬼了,这踏马是一只什么样的好运狗,这样都弄不死!”陆飞气急败坏下破口大骂,随手再次背起凯瑟琳。
她又不行了,一年有余的集中营生涯摧毁了她的耐力。
“车长,前面有条河!有十几米宽,水流很湍急的样子!”在前探路的雅克夫回头急道。
“太好了,到了产鳇鱼的小河了!靠,春暖花开,小河变大河了,往左,往东!”
“车长,听你口气十分高兴的样子,为何?我们过不去啊。”凯瑟琳在他背后疑惑道。
陆飞摆摆手,托着凯瑟琳的屁股往上抬了抬,领头往左沿着河边大步走。
“如果我和你说,一个多月前我就在这儿准备了接应,你会信吗?”陆飞露出了神秘且欠揍的表情。
“不是吧,您真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干掉第三帝国吗?真有接应?那也太,太可怕了。”
“我信,车长就是上帝!”雅克夫陷入了对他盲目的崇拜中,苏联就是有这种传统。
“不过,他们是不是在我也不知道。”陆飞耸耸肩,不敢说满话。
“靠,大喘气,这跌宕起伏也太大了。”
“是啊,您手下不是都忠心耿耿吗?”
“这片森林区域就在德军防线之后,肯定会被巡逻清剿,他们能不能在这儿生存下来,我还真是没把握。”
陆飞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远方黑漆漆广袤的森林。
“您这么厉害,手下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们一定会等着的。”雅克夫认真的答道,言语中有种迷之自信。
“不好说,如果是女的可能会等车长。”凯瑟琳笑道。
“闭嘴吧,离我手下可能活动的区域还远,我们首先得有命活到那儿。”
陆飞背着凯瑟琳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河边滩涂旁的长草里疾行,这里地势平坦,且长草遮掩,是逃命的好走道。
雅克夫背着陆飞的背包,气喘吁吁的跟着走。
逐渐升起的月光下,三人身后无数火把紧追不舍席卷而来,德军势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三公里外,小河的大弯曲部。
小河南侧的森林深处,四个无烟灶早被点燃,二十个彪形大汉围着准备开饭。
一根根鲜美的大鳇鱼正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
“眼见都三月了,车长怎么还没来,真是愁死人了。”瓦列里叹了口气道。
“那也得等着!上周回去,伊莲娜差点拿擀面杖打死我,说我不把她男人带回去,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伊万愁眉苦脸的想起那个曾经的傻白甜,现在变身为悍妇的女人,自己妹妹伊莲娜。
“我也是,凯特也不让我上她的床,说我带车长回去就行。我靠,难道做这种事情还要车长在旁加油助威才有兴趣?太诡异了。”维克多摇头吐槽道。
“我是真想车长了,没有他在,就算带全了所有的调料,烤的鱼依然腥味十足,一点不好吃,尤其是你,阿尔乔沙烤的。”
在边上苦着脸的阿尔乔沙愕然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叶戈尔。
“这也关我事?明明是你没把鱼的内脏弄干净!”
“反正怪你们契卡,给的都是什么鬼任务!干脆让我们干掉小胡子算了,一个个神神叨叨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叶戈尔生气之下口无遮拦道。
“咳咳,叶戈尔,他们是契卡,你是不是有点脸大心大了。”瓦列里拉了拉他衣角。
“切,我才不怕呢,车长带人回来了,他们得把我们捧上天!你以为领袖会不记得车长和我们?契卡还得拍我们马屁!”
“你这么一说倒也没毛病,可万一车长回不来,你可就完蛋了,西伯利亚的荒原是你的归宿!”阿尔乔沙假意的阴恻恻道。
“车长回不来?那我就更不在乎了,搞辆坦克就和㯖国鬼子拼了!反正没车长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上战场没他指挥就是死。”
“唉,没错,车长不回来,我也得完蛋!妹妹就守活寡了。”
“闭嘴,别咒他,车长是他嘴里的小强,死不了!”维克多轻声呵斥,心里十分不爽。
几人正无聊的拌嘴中,一个契卡哨兵跌跌冲冲的跑了过来。
“少尉,河,河对面…”
“呸,还契卡特别行动队的呢,无非是发现㯖国人了,慌什么,慢慢说。”维克多咬了一口鱼,吐出一根刺淡定道。
这段时间,他们也干掉了不少德军巡逻小队,这几个契卡行动队是新来的,完全没见过世面,一点点事就咋咋呼呼的。
不上战场摸爬滚打,受的训练再多也没用。
“河对面三公里外,有无数的火把向这里靠近。火把前有个小亮点在移动,看样子好像是一群人在追几个人。”哨兵稍微平缓了呼吸后,连珠炮似的说着。
哨兵说完,现场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KV四人组互相对视几眼,四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处,气氛瞬间活泛了起来。
“靠!是车长来了!他救出雅克夫来了!”维克多忽然大喊一声,兴奋的站了起来。
“铁保是他,我都闻到他那股傲娇的味道了!”伊万抽抽鼻子,说的煞有其事,脸上全是笑容,抬头纹都起来了。
“没错,信KV得永生!信车长有马子!”
“叶戈尔,我要把你这句告诉车长,他肯定会揍你一通,当然,打完会给你支雪茄。”瓦列里勾着叶戈尔笑嘻嘻道,他似乎也深信不疑车长来了。
“你们别傻不拉几的YY了,说不定是德国巡逻队在抓捕我们的游击队,弗拉基米尔多半是回不来了!”阿尔乔沙摇摇头,觉得和这帮混蛋在这儿混了一个多月真是傻透了。
不是葛利高里这个大Boss命令他,才不会和这些经常脱线的家伙混在一起。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不敢揍你,再拽不拉几的就滚!不看车长的面子,我早就不伺候了!”维克多勃然大怒,指着阿尔乔沙就骂。
阿尔乔沙刚想回嘴,KV四人组手齐齐摸到了腰上!
“好好,你们说的都对,一起去看看行了吧。”阿尔乔沙苦笑着服软。
在这个鬼地方待久了,大家脾气都很暴躁。
几人很快跑到森林边缘躲在树后,举起了望远镜。
“追击的是德军没错了,可前面两人看不清啊。”伊万摇头道。
“好像是三个人,第一个人背后背了个人。”维克多是炮兵,视力相对好。
“肯定是车长!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救人的,一定是滥情的车长!”叶戈尔一拍大腿,醒悟的大声道。
“没错,他就这么背过我妹妹!”伊万兴奋的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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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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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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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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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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