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车厢里,三人击掌相庆,兴奋非常。
没想到最危险时峰回路转,混上了去前线的军列!
兴奋过后,三人审视四周,才觉的车厢里异常狭窄。
车厢门边有两三个平米空间,身后堆积如山的弹药箱中间有条狭窄小道,后面有个半平米空间,地板上放着一只空桶。
现在逼仄的空间里还塞进了两具尸体。
手手脚脚的都顶到了车厢顶上。
“看,这里有几份口粮、罐头、水壶和被子,哈哈!这下运气好到爆!”
陆飞借着车顶半开的盖子透进的光亮,蹲下盘点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忽然咋咋呼呼的大笑道。
“呵呵,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捡到钱了?”凯瑟琳坐在了他身边,跟着笑了。
“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雅克夫也是一脸的疑惑。
“这两个倒霉蛋准备的这些东西说明火车很可能中途不停车了,或者只简单加煤加水而不开车厢门了,要不为什么把口粮都准备好了。”陆飞兴奋的大声道。
火车哐哐的噪音实在太响了,而车厢又不密封,不喊不行。
“太好了,我还以为火车开到下一站我们又要想办法跑路。”
“好是好,只是条件也太艰苦了,要在车厢里熬很久。不好,还有两具尸体在,这可怎么办,和尸体待两天可太恐怖了。”凯瑟琳想起了两具死相恐怖的两具尸体,脸色难看到极致。
“咳咳,别害怕,等火车开一段,到了没人的隧道或森林,我们再抛尸到路基下。”陆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就这么轻轻松松能到维亚济马前线?太魔幻了,不会是盖世太保的奸计吧。”雅克夫愣愣的自言自语,还是不敢相信。
“所以我说坐军列嘛,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乐观,这一路会不会发生意外不说,到了维亚济马地区怎么逃脱都是问题。”
“已经是最好的开局了,对了,我是个地理白痴,从这儿到什么维亚济马有多少公里,要多长时间?”
“这没什么,漂亮的女人都不认识路。”雅克夫笑嘻嘻的调戏了一句。
“谢谢大叔!到了苏联你可得罩着我哦,最不济也要安全送我去腐国领事馆。”凯瑟琳一个媚眼飞了过去。
“那是一定的,放心吧。”
“好了,别像已经脱险了一样,法兰克福离莫斯科大概有2000公里,掐头去尾,到维亚济马应该有1700-1800公里。以货车每小时60-80公里的时速,最快也得一天一夜,一般情况得30个小时以上。”
“这么长时间?那上厕所怎么办?”凯瑟琳苦着脸道。
“所以那个小空间是个厕所,有个桶放着。”陆飞笑嘻嘻的说道。
“玩了,你一说我就想嘘嘘,可里面还有两具尸体。”凯瑟琳红着脸,这下是真急了。
“不要吧,坚持一下,至少等可开出㯖国,经过荒僻地带。要不尸体一扔出去就会被人发现,然后你懂的,男的被打死,女的抓回去嘿嘿嘿。”
“行了行了,别吓唬我了,我憋着还不行吗?”
三人坐了下来,脱下德军的制服裹了裹,分了分坐在屁股底下,靠在了弹药箱上。
前路漫漫,福祸难知,得保存好体力。
两个小时后,在凯瑟琳绝望的祈求下,陆飞和雅克夫互相配合,在经过隧道时打开了车厢门,把两具脱得只剩内衣裤的德军士兵尸体给扔下了车。
凯瑟琳红着脸进了小隔间去解决问题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听的两人也一阵尴尬。好在大家都明白,身处战争年代矫情不得。
很快就忘了这些细节,只要能保住小命这些都不叫事。
三人随后吃了点东西,靠在弹药箱上睡了个午觉。
火车吭哧吭哧的不停开着,直到天色墨墨黑仍是不停往东。
睡醒后无聊到疯的凯瑟琳站着,走着,扭着,精神都快出问题了。
陆飞打开手电照了一眼,摇了摇头。
“小姐,冷静下来,我们正奔向自由,不是奔向蛇窝。”
“我知道,可现在一片漆黑又没地方活动,难受啊。这让我想起了集中营!晚上只能饿着肚子蜷缩着身体睡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凯瑟琳苦着脸坐了下来。
“唉,我理解你,跟你一样害怕,车长,手电开着吧,关了就有种绝望感围绕。”雅克夫道。
“现在是晚上7点,吃晚饭吧,雅克夫,把你藏的大块奶酪拿出来。”陆飞为了冲淡两人的恐慌,招呼他们吃饭。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香肠。
“谢谢,咦,居然还有酒?我也要喝。”凯瑟琳见陆飞掏出了瓶伏特加,发嗲的晃动着上半身,准备用女色攻击。
“别,扣上纽扣,给你还不成吗?”xǐυmь.℃òm
“我也要喝,这味道想了快一年了!”
有了酒精的迷惑,两位受过严重心理创伤的同伴开心了起来,终于有了要逃出牢笼的幸福感。
借着酒劲雅克夫搬了一箱弹药在面前,嚷嚷着要打开看看。
陆飞也有点好奇,掏出匕首就开箱,闲着也是闲着。
长60厘米,宽和高大概都30厘米左右的木箱被撬了开来。
箱子里是两枚炮弹,边侧还放着盖子和引信及安装工具。
“shit!不知道这是88炮还是其他小型榴弹炮的炮弹,难道这一节车厢装的都是炮弹?”陆飞咋舌不已。
“是啊,不知道前面那些车厢里是什么?就这一节车皮就够我们红军战士受的了。”雅克夫脸色沉重,伏特加都不香了。
“太吓人了吧,万一这些炮弹有一枚爆炸,我们就变灰灰了。要不我们跳车吧,到哪儿了?”凯瑟琳慌张的伸过头来道。
“去去去,别起哄,没安装引信的炮弹是很安全的。这里又没有高温炙烤,也没有其他引爆设备。要跳车你下去,华沙还没到呢。”
“那算了,还是车长帅一点,我就不下去找波兰帅哥了。”凯瑟琳听到没危险一下就放松了,嬉皮笑脸的解释了一句。
雅克夫在旁不语,眉头紧皱。
陆飞摇摇头,知道他想什么。
“大哥啊,我们还没逃出去,你就想着搞这事,不妥啊!我千辛万苦故意被德军俘虏,在集中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你个祖宗救出来,顺便还搭了个赔钱货。
你就别添乱了,安安静静的离开不好吗?”
陆飞抓过酒瓶灌了两口,缓解一下要疯的情绪。
“弗拉基米尔,好像你全程都在替人看病,没受什么苦啊。”凯瑟琳轻声道,出口就后悔了。
“哈,在集中营那种破地方待一秒,对我就是天大的委屈了!不觉得辛苦是吧,行,等会我和押车的德国人说一声,送两位回去!”陆飞气呼呼的喷道。
“别生气,哈,车长你知道我是最希望能顺顺利利逃走的。不就是那个呆子,又想起了自己的责任啊,使命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凯瑟琳凑过来蹭啊蹭的,来哄陆飞。
“行了,我只是有点情绪,不是失恋了,去坐好。”陆飞无奈的推开了她。
雅克夫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道:
“车长说的对,我们还自身难保,我也不能要求你做的更多。只是觉得看着眼前这些炮弹放任不管,以后砸到战士们的头上,就心里难受的很。
想当初我的榴弹炮连队就是生生让德军给炸垮的。”
陆飞点点头,自己也是在前线打了无数大仗恶仗的,明白雅克夫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陆飞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只不过,稍许有一点玩命。
“雅克夫,我有了点小想法,不过现在不行,我们得等!等过了斯摩棱斯克,快到终点站维亚济马时再动手。”
“是吗?好汉子!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车长,虽然我不懂打仗,可这一车皮的炮弹怎么引爆是个大问题吧,你不会告诉我,你背包里遥控炸弹吧?”
“没有,引爆的确很难,也不是没有办法,有没有兴趣和这车炮弹同归于尽?”
“去去去,我还要嫁人生孩子呢,净拿我开玩笑。”
三人说了几句,轮流做了自我排泄卫生工作后,合衣睡下了。
难熬的一夜慢慢过去了。
随着天光大亮,阳光从车皮顶上开了小半的口子了倾斜了下来。
陆飞扒着门缝看了几分钟,发现自己不认识沿路的风景,连那些没有停靠的火车站所在的城市都不知道,他没来过这里。
火车应该在波兰或白俄罗斯境内行驶,而这些地方目前全在鹰党的手中,很多火车站墙上的字体已换成了德语。
不等他招呼,雅克夫也探过了头来,脑袋出现在他上方。
雅克夫看了几眼,兴奋的回头轻声道:“火车现在在白俄罗斯境内,刚才路过的应该是明思克。我终于回到了祖国的土地!
“别兴奋了,我们有事情做了,凯瑟琳,你看着点门缝,爬上去看车顶也行。反正有任何情况都来告诉我们。”
“好,你们做什么?拆,拆炮弹?太,太危险了吧,这是专业炮兵的活。”凯瑟琳结结巴巴的问着话,身形不自觉的往后缩。
“嗯,我需要这些炮弹起作用,它们上了引信后会给德军造成重大打击。雅克夫,来,帮忙!”陆飞抬头答道。
“好,帮什么?拆炮弹吗?把火药倒出来?”
“哪有这么复杂,我只是想把炮弹的引信装上,不过数量多了一点需要你一起。”
“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在车厢里引爆失败,我们也来不及跑不出去啊!”凯瑟琳面如土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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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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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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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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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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