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跪着给毛东珠请安之后,毛东珠就做出一副踟蹰的样子问道:“皇上,你…你父皇有消息了吗?”
康麻子这会心里也正在想要怎么跟毛东珠说呢,康麻子别的不怕,关键是自个刚把建宁送去昆明,这还没多久的时间呢,现在很可能马上就要跟平西王府动手了……建宁公主的下场可想而知。
偏生建宁公主还是自己这个嫡母的亲生女儿,这让康麻子李心里有些忐忑!
康麻子心知瞒是瞒不住的,很可能要不到多久就要对平西王府动手,就算皇太后在不关心朝政,这么大的事情也迟早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康麻子想了想,咬了咬牙,跟着说道:“母后,父皇是被平西王府劫持的!”
毛东珠听着,心里一寻思,脸上摆出勃然大怒的表情,跟着一拍桌子,说道:“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吴三桂他是想要造反嘛!”
康麻子听着正好接过话头,说道:“母后……只怕平西王府是真的要反了!要不然也不会劫持父皇!”
毛东珠脸上出现一丝错愕、又带着一点点了然的表情,说道:“早听皇儿说平西王府狼子野心,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康麻子听着毛东珠除了一丢丢惊愕,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趁热打铁的说道:“母后,儿臣已经下令驻守西安的镶蓝旗旗主富登在山西全境拦截平西王府的人,若是没有救回父皇的话,朝廷只怕是要对平西王府用兵了!”
说完又观察了一下毛东珠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变化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母后,到时候建宁只怕是……!儿臣对不住您,对不住建宁!”
毛东珠听着心道:“对不住我个毛毛虫啊,建宁又不是我亲生女儿,而且建宁早就跟小王爷成就好事了,小王爷也不会去为难建宁,只是你这个麻子脸想要跟平西王府动手,恐怕要命不久矣了!”
跟着毛东珠长叹一口气,又摆了摆手,眼眶也湿润起来,口中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不是帝王想无情!而是帝王不得已啊!皇儿你不必解释了,哀家,都明白的……也知道你的苦处!哀家早在建宁被送走的哪一天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哀家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这都是建宁的命啊,谁让她生在了帝王家呢?哀家……哀家……”xǐυmь.℃òm
毛东珠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康麻子听着毛东珠如此通情达理,心里也是感动起来,麻溜的站了起来,跪在地上给毛东珠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一脸决绝的说道:“儿臣谢过母后了,儿臣一定会尽力保住建宁的性命的!”
马上就要跟平西王府动手了,这是关系清廷的生死存亡的一战,而且打仗也不是说打就打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康麻子说完也没在慈宁宫继续呆下去,跪安之后离开了慈宁宫!
毛东珠看康麻子离开后,朝着房里侍候的宫女、太监说道:“都退下吧,哀家想要静一静!”
房里的宫女太监们倒退着身子离开了,房内只剩下毛东珠和假扮成太监的瘦头陀。
毛东珠的脸色一变,没了之前一脸的悲伤和痛苦,只有了一脸的警惕,毛东珠向瘦头陀使了个眼色!
瘦头陀微微点头,跟着也是满脸警惕走出房间在四处查看了一阵,又回到房中关好了门,说道:“宫女太监都走远了,外面没有人!”
毛东珠这才低声说道:“师兄,你马上出宫,把消息传出去,记住一定要小心,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岔子!”
瘦头陀一脸正经的说道:“师妹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毛东珠点点头,说道:“去吧!”
瘦头陀这才退出了房间,出宫传递消息去了……
而吴应熊这边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快要进入了山西榆林范围了!
这天下午,吴应熊一行人的马车在路上悠哉乐哉的前进着,一直在队伍里前后护持的杨溢之骑着马走到吴应熊的马车前,朝着驾车的胖头陀使了个眼色!
胖头陀一拉缰绳,止住了马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里的苏荃拉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杨溢之说道:“龙姑娘,京中急报!”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小竹筒递给了苏荃!
苏荃接过竹筒,跟着说道:“在此处歇息一阵吧。”
杨溢之点了点头,下令密卫们原地修整,苏荃放下车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从竹筒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吴应熊。
吴应熊接过来,展开纸条看了起来,看完后长叹一口气,心道:“该来的是要来啊!”
苏荃看着问道:“相公,出事了么?”
吴应雄点点头,一边把纸条递给苏荃,一边说道:“康麻子知道顺治的事情了,前面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苏荃听着吴应熊的话,又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冷哼一声说道:“还怕他个麻子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吴应熊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空出的手指敲击着膝盖,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应变的方法!
想了想之后,吴应熊朝着苏荃问道:“方先生现在哪里?”
之前吴应熊出京之后就带着人溜出了队伍,就只是方光琛和杨溢之带着人继续往云南走,之后对付到了山西境内时杨溢之又带了一半的侍卫离开又召集了不少王府的密卫去五台山跟吴应熊碰头,而方光琛则带着剩下的五十多人继续赶路。
苏荃说道:“方先生现在陕西境内等我们,相公,方先生那里只有五十多人,现在也派不上什么用处吧?”
吴应熊摇了摇头说道:“康麻子这次会动用西安的八旗兵,光是这些八旗兵就足足上万人,我们这么点不够人塞牙缝的!”
车厢里的双儿等妹砸听着都担心的看着吴应熊,阿九却咬牙切齿的说道:“管他多少人,这些鞑子来多少我杀多少!”
吴应熊笑了笑先安抚双儿等女道:“不用担心,你们的相公我能应付的!”又朝着阿九说道:“你安安稳稳的做好你的公主,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的,我吴应熊的女人还用不着去前方冲锋陷阵!”
阿九听着脸一红,双儿等妹砸听吴应熊这么一说,也安心了不少!
跟着吴应熊龇了龇牙,恶狠狠的说道:“既然康麻子想要玩,我就陪他好好玩玩,八旗兵总共就十来万人,不知道陕西的八旗兵死光光了,康麻子会不会哭鼻子!”
谷</span>苏荃的眉头还是没有松,说道:“相公,我们现在总共也就两百人,你都说了不够人塞牙缝的,我们现在到底要怎么做?”
吴应熊捏了捏苏荃的脸蛋,说道:“龙儿乖乖,不用担心,我们可不止两百人!”跟着吩咐道:“龙儿,立马传信给方先生,让他亲自去找王辅臣,陕西的绿营都在王辅臣的手中,有了他保护,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苏荃忙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转身准备去车厢外传信,吴应熊瞅着苏荃的背影,脑子里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伸手拉住了一只脚已经迈出车厢的苏荃!
苏荃扭头疑惑的望着吴应熊,吴应熊凑在苏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苏荃听的一脸的惊讶,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吴应熊也松开了苏荃的手!
苏荃这才走出了车厢传信去了,吴应熊脑子里之前的想法还是挥之不去,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道:“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可要是真的如同我所想的话,那事情有些大条了啊!”
接下来的几天,吴应熊让队伍放慢了速度,慢慢悠悠的朝着陕西而去!如果是之前吴应熊的队伍一天能走接近二百里路的,现在一天也就走个二、三十里路!
本来最多只需要一两天就能到陕西的潼关县,吴应熊的队伍一直走了七八天才将将的到了山西的芮城县,想要到潼关,按照吴应熊的速度,想要到潼关估摸着还要七八天的时间!
吴应熊也不是不想快点,主要是内心的疑惑没有解开之前,吴应熊不敢轻而易举的过潼关!
潼关位于陕西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交界之处,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在这种地方要是被人给堵住了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一切顺利,吴应熊可以放心大胆的走这条路,也不用怕被人堵,然后在过了潼关城的关口,就能顺利的进入陕西!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自己所想,吴应熊只能是走山间小路,绕过潼关城在进陕西!
另一边方光琛本来一直滞留在西安城里等着吴应熊等人的到来,接到了吴应熊的传信后,方光琛也不敢耽搁时间,带着五十多个王府的侍卫直接朝着陈仓方向赶去。
王辅臣现在是陕西提督,正带着手下的两万绿营兵驻扎在陈仓。
为了完成吴应熊的吩咐方光琛一介文人也是拼了,西安到陈仓三百多里路,方光琛一路不敢停歇,硬生生只是一天多时间就赶到了陈仓县城。
王辅臣住的地方在陈仓县城外的绿林兵营里面。
方光琛到了地方并没有带着所有人进去,而是把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外面,吩咐了几句之后。
这才带了十几个人向着王辅臣兵营外而去。
平西王府的身份在陕西还是很吃的开的,在兵营入口向守门的兵丁表明了身份。
听着来人是平西王府来找自家提督的,守门兵丁头头不敢为难和怠慢,让其他兵丁好生侍候着,自个立马转身跑进兵营,去找王辅臣禀告!
而此时的王辅臣正坐在帅帐的桌案前,桌案上还放着一封展开的信纸。
王辅臣听着守门兵丁的通禀,心道:“果然来了!”
跟着王辅臣把桌案上的信折起来放进自己怀里,朝着守门兵丁说道:“已经多年不见方兄了,我定要亲自去迎接!你吩咐下去,在帅帐里准备好酒席,我要跟方兄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守门兵丁忙说道是:“是!”跟着退出了帅帐!
帅帐内只剩下王辅臣一人,王辅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出了帅帐向着兵营门口走去!
在营门口的方光琛没有等太久,就看到王辅臣带着人来迎接自己!
王辅臣如果按照后世的说法,妥妥的老帅哥一枚,身高足足一米八往上,星目剑眉,肤白……配上一身威武的盔甲,好生的威武雄壮,这难怪他当年会得一个“小吕布”的外号了!
兵营外的方光琛远远的就看到王辅臣朝着自己抱拳,声音也传了过来:“方兄,多年未见,你依然如此风采依旧啊!”
方光琛看着王辅臣,心头复杂万分,心道:“希望小王爷想错了吧!”
脸上却露出笑容,也抱拳说道:“那也比不得王将军镇守一方,威风凛凛啊!”
王辅臣说道:“方兄见笑了!如果可以,我倒是也想跟方兄一样呆在王爷身边!遥想当年我们一起在王爷身边征战的日子,真的是好生自在!你现在叫我将军可是见外了!”
方光琛笑着说道:“王兄!王爷当年待我等真的可以说是如兄弟手足一般!”
王辅臣听着方光琛意有所指的话,面色一正,跟着说道:“王爷的恩情,我一刻都不曾忘怀,不知王爷近来可好?”
方光琛说道:“王爷一切安好,王兄请放心!”
王辅臣跟着说道:“方兄,此次前来……?”
话没说完,王辅臣一拍脑袋,跟着说道:“方兄请勿见怪,看到你一时有些兴奋,忘记了礼数,我们进去再说!”
然后侧开身体,手臂一展说道:“方兄请!”
方光琛抱拳说道:“王兄请!”
随手两人相视一笑,王辅臣在前带路,方光琛微微落后半步,一起向兵营里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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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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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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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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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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