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五十余,这么多成年未成年皇子,早就该立太子了,之前不是没有人提过。
太子是国之基石,国之根本,万一哪一天皇上龙驭殡天,没有立太子,是要大乱的。
弄不好还要使东夏分y裂。
但皇上对这件事很是排斥。
每个提议这件事的人,不是被斥责,就是被贬官,谁都没能讨到好。
久了他们也就揣摩出皇上的意思,这是并不想立太子。又或者说皇上的心意可能在大皇子四皇子身上举棋不定。
这得等皇上什么时候自己想通了。他们不去撞这个南墙。阑
此刻,禇知言的话给他们提了个醒,此时的确是劝立太子的最佳时期呀。
大皇子党们心中很着急。
虽然是劝立太子的最佳时期,却对四皇子更加有利。东境守将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这阵把大皇子压制得太过厉害。
本来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他们就能翻盘,可这时候南齐陈兵边境,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如果现在皇上立太子,大皇子没有优势。
不过既然这个话题已经提出来了,禇知言又提了四皇子嫡子当镇东宫,那就必须要争一争。
秦幕昭立刻道:“立储当立贤,大皇子是皇长子,素来有贤王之名,爱民如子,谦和德隆,雅量高致,宜镇东宫!”阑
魏策顷冷冷道:“有嫡子在,怎可立庶子?嫡乃正统,庶乃旁支,普通之家尚且分明,何况皇室?这么浅显的道理,秦侯不会不知道吧?”
秦幕昭道:“东夏国祚绵延,太子确立,重中之重!太子乃国之本,自应立长立贤!皇长子贤名在外,胜过四皇子良多,为何不能镇东宫?”
两派人纷纷出列,据理力争。
一派秉持嫡子为正统,祖宗传下的宗法制有言,立储立嫡,庶子靠边,不可违,不然,便是乱家乱国之根本。
一派秉持贤方为立国之本,主贤臣明,是为国祚万年的根本考虑,不论嫡庶,皆为皇上之子,都是皇上血脉。
他们引经据典,以古论今,将历史上许多嫡庶不分以至乱国的例子举出来,当然,也有将贤明庶出大放光彩,如何文治武功,千载留名的例子列出来。
一时,两边各持己见,犹如一场大型辩论会。阑
皇上高坐龙椅,浑浊的眸子扫过堂下,眼底深处有一抹冷意。
他们说真的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在他们眼里还真只有这两个竖子可为储!哼!
看着真的面红耳赤,口沫横飞,吹胡捋袖几乎要大打出手的两派,还有安静如鸡,低头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不参与争执的中立派。皇上感觉,先比上一次这个话题争论时,中立派的人数又少了些。
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中立派就要没人了,全都成了大皇子党和四皇子党?他这个皇帝,就该给他们挪位了是吗?
….一个个这么急着站队,很好!
他阴恻恻的目光收回,看一眼安静如鸡的明家父子一众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孔熹,脸色发黑,重咳一声。
这一声好像一颗石子扎进水面,所有人瞬间收声,刚才还热闹犹如菜市场的朝堂,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威严肃穆。阑
皇上淡淡地道:“明卿,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明崇峻出列,他是丞相,皇上问他的意见倒也正常。
只是他一走出来,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脸色都有些古怪,既有期盼,又有防备。
明崇峻看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心中一喜,不由向前一步。但他又收回目光,看了四皇子一眼。
想到刚才,明崇峻可是帮着他们说话的,四皇子心中一喜。
明崇峻却已经看向皇上,行了一礼,道:“如何立太子,立谁为太子,本是皇上圣心独裁之事,皇上不必问别人的意见!”
大皇子党:“……”阑
四皇子党:“……”
虽然那些中立派们都是这么说话,但是今天他们听着就越发觉得明崇峻老谋深算,高深莫测,滑如泥鳅,滴水不漏。
他们对明崇峻的回答当然不满意,这时候身为丞相的他,只要说一句话,皇上就能听进去。
但是,他们又觉得松了口气。
至少,虽没有帮自己,也没有帮对方嘛。
明崇峻现在是谁的人,他们也说不好。
无非是大皇子党的懊恼和四皇子党的窃喜。阑
懊恼的是原本这是他们阵营里的人,却因为大皇子记恨他的女儿退婚,数次算计,冷了明崇峻的心,自己人离心了,再想要把这颗心捂热,就得多费不少心神。
原本他们见大皇子冷落明崇峻,还挺高兴。
每个从龙之功的背后,都会论资排辈论工行赏。明丞相这样的身份地位,那必然是大皇子身边数一数二的,把明崇峻给弄下去,他们才有机会爬上来。
现在真弄走了,他们才知道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事儿没成就先想着功劳,结果,还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不能成还有什么功劳呢?
窃喜的是觉得自己有机会拉拢这位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皇上又道:“孔卿,你怎么看?”
孔熹一脸茫然:“啊?”他挠挠头,道:“皇上的龙子,个个都很出色,老孔我就是一个粗人,论打仗着我在行,战场上不说以一当千,以一当百那是没跑,但是这种事,皇上问我,就是问道于盲了!”阑
皇上笑骂:“你倒是滑头!”
孔熹一指明崇峻:“明老狐狸才是滑头,啊不对,明老狐狸说得很对呀,这立谁为太子,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于家于国,于内于外,于轻于重,都是皇上您的事,您英明神武,高瞻远瞩,您心里肯定是早有打算,老孔我就不献丑了!”
….明崇峻冲着孔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些没有注意的倒罢了,看到了的人不禁差点瞪落眼珠子。
明丞相一向老神在在,气定神闲,渊亭山立,八风不动,竟然会做出这么奇怪的特别的有失他身份的动作?
不过他们又想想,孔大将军当着皇上的面骂他老狐狸,他这表情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被孔熹一顿彩虹屁拍得很舒服,倒不是孔熹的话多好听,这种彩虹屁他不知道听过多少,而是孔熹说了句,他的龙子,个个都很出色,他想立谁,都是他的事!阑
可不就是他的事吗?
皇上轻咳一声,淡淡地道:“按本朝惯例,皇子过了十四,便可入朝堂听政。老九老十老十一老十二,都够年龄了,大柱啊,回头你通知一声,让他们四个以后随朝听政!”
众臣:“……”
不是在说立太子的事吗?怎么又说到满十四岁的皇子可以随堂听政了?
这中间莫不是别有深意?
刘公公立刻道:“遵旨!”
皇上道:“行了,退朝!”阑
大皇子党松了口气,如今情形于四皇子有利,而且四皇子占嫡,也更占理,天时地利人和都靠在四皇子那边,皇上也没有松口立四皇子为太子,显然还是中意大皇子的,甚好,他们还得再仔细谋划一番。
四皇子党们有些失望,但是也无可奈何,每次谈及立太子,皇上都是这么个反应,原本以为如今南齐大军压境了,镇远将军那边加了筹码,皇上会松口,结果还是这个结果,难道皇上有意让这两位皇子见真章?又或者是知道他们势均力敌,不想引起动荡,才一直拖着?
看来,得想办法给四皇子那边重创,才能让皇上下定决心!
明崇峻却是看一眼皇上离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
孔熹悄悄凑近:“明老狐狸,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你这眼睛一眯,更像狐狸了!”
明崇峻道:“哼!”拂袖而走。
孔熹却笑呵呵地追着他去,边大步跟上边道:“明老狐狸,别走啊,走那么快干什么?咱们同朝为官这么久了,你都没请我喝过一顿酒。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阑
明崇峻看他一眼:“本相为何要请你喝酒?”
孔熹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穷啊!大家伙都知道我穷,多少人都请我喝过酒了,你身为丞相,总不能一毛不拔吧?今日这顿酒,我还真喝定了!”
明崇峻道:“滚!”
孔熹大声道:“各位听听,明丞相身为一朝丞相,对我这个堂堂一品大将军开口叫滚。这是对本大将军严重的污辱和轻视,本大将军受到深深的伤害,明丞相若是不请我喝一顿……不,不请我喝十顿酒,我就要到圣上面前去状告他污辱朝廷命官,目中无人,各位都给本大将军做个见证!”
….众臣:“……”
他们可以当没听见吗?
不是,这孔熹好歹也是个大将军,怎么天天到处讹酒喝?阑
上次是田御史,上上次是严督办,上上上次是黄侍郎,还有秦侯爷,庄国公……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孔大将军这两个月来隔三岔五的就讹一次人,讹田御史时候说什么?哦,田御史看到他的时候竟转身就走,没把他放在眼里;严督办是走路时袖子把他给蹭痛了;黄侍郎是在他面前走路先迈了右脚,秦侯爷转身的时候风太大,把他吓着了;庄国公是客气地问他吃了吗,他一个穷到吃不上饭的人,被这句话刺激了,必须要吃顿好的才能抚平……
还都是无中生有这一套,方法都不带换的。
现在竟然还讹到明丞相头上了?
如果换成另一人,别人都要怀疑他是想借这种方法结党营私,可孔大将军是逮谁讹谁,每个被讹的都一脸便秘,自认倒霉,而且既有大皇子党,也有四皇子党,还有中立派。
甚至前一会儿孔大将军在朝堂上把人挤兑了,后一会儿讹人酒饭,一点脸都不要。
就是他想结党,谁跟他这种人结?阑
可这孔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明明粗鲁得一批,说话不过脑子,朝堂上气不顺了还要跳起来打人,但皇上就是不降他的职,谁敢惹?
一双双眼睛悄悄溜过去看明崇峻怎么面对这次被讹事件。
说实话,在朝堂上的这些人,谁都不缺这一顿饭的三瓜两枣的银子,但是就那感觉特憋屈。
他好声好气叫人请他吃饭,谁会不请?
可他偏要讹,酒足饭饱后还要来一句:不是我想吃你的饭,是你伤了我,这是赔偿,无关人情,老孔是不认人情的!
听听,无赖!
明崇峻翻了个白眼:“滚!”阑
众人:“……”
到底是明丞相,看吧,孔大将军怕也只有明丞相能治。
他讹别人,别人或是官比他低,或是不如他不要脸,或是架不住他那凶神恶煞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明丞相轻飘飘一个字,真是荡气回肠!
孔熹睁大眼睛,指着自己,一脸受伤:“明老狐狸,你叫我滚?你竟然叫我滚?而且还是第二次叫我滚?我们同朝为官多年,你文我武,都是为皇上效力,你竟然叫我滚?那我得跟你掰扯掰扯……”
他声洪嗓粗,吧啦吧啦,口沫横飞,一只手还扯着明崇峻的袖子。
明朔从后面赶过来,拱手行了一礼:“大将军,您莫生气,不是吃顿饭吗?小侄请你!”
孔熹不待见地横他一眼:“毛小子,跟你喝酒有什么意思?本将军就想让明老狐狸掏钱请我,一边看我喝酒一边肉痛一边气恨一边干不掉我,那才爽快!”阑
众人:“……”
这话说得忒不要脸了,你就明说你是专门找他不痛快呗!
明朔:“……”
很好,难怪他爹和孔大将军五百年就不和,看来再过五百年,也和不了。
明崇峻道:“孔胡子,你当本相怕你?本相说不请就不请,你有本事把本相扛去!”
孔熹一听,跃跃欲试:“那我真扛啊!”
明朔忙拦道:“爹,算了算了,不就吃顿饭吗?你们同朝为官多年,怕也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大将军既然有此雅兴,去就去呗!”阑
他挡着跃跃欲试的孔熹,说扛人家是真可能扛,要是真来这么一出,孔熹不要脸惯了,不觉得丢脸,那被扛的他爹,还有何威信?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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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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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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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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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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