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怨恨。
他一直在自责,觉得是他没有遵从月姨的嘱托,照顾好云浅歌,让她吃了不少苦。
“你...信我已送到,仁至义尽。”很多话,云修远在云知南这个小辈面前开不了口。
“慢走不送。”
云修远多看了云知南一眼,拂袖离开,记忆中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云修远脸色苍白。
送走了云修远这个麻烦,云知南急忙去找云浅歌求安慰。
得知云浅歌刚向相国寺捐了十万两,十分惊讶。
“十万两,小七,你可真大方。”云知南看向一旁的君子珩,仿佛在问,你就不管管。
“你也觉得我捐多了吗?”回来后,她细想,之所以那么大方,不过是因为僧人的一句心理安慰,无论真假,她都愿意相信是真的。
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亲人安好,她除了相信,又能如何?
“小七高兴就好。”君子珩握住云浅歌的手,他感觉云浅歌情绪有些低落。
“行吧,就我是多余的。”云知南无奈的罢了罢手。
左家。
徐静怡做了一夜的噩梦,直到天明她惊醒过来。
她感觉自己差点醒不过来,脸色蜡黄,双眸中满是红血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徐静怡吓了一跳,她仿佛通过铜镜看到了另一个人。
“嬷嬷,收拾一下,我们去相国寺。”
“夫人,老爷让夫人暂且不要离开府中。”嬷嬷小声提醒道。
“我什么时候出门还要他的应准了,他还想囚禁我不成,快去收拾。”这家中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嬷嬷也不好再劝下去,急忙吩咐丫鬟收拾行李。
一行人抵达相国寺满外,云浅歌扮做算命小徒,急忙上去揽住了徐静怡。
“我观夫人脸色不好,可是近日噩梦连连又醒不来。”云浅歌看到徐静怡走来,清了清嗓子,急忙走了过去。
徐静怡打量着突然靠过来的人,眉头紧锁,“将人赶走。”
“夫人莫急,这个香囊送给夫人,我与师父游历到此,近日为夫人留了一挂。”云浅歌将香囊塞给徐静怡,便转身回了算命的摊位这边。
云知南正在拒绝闻声赶来算命的人。
“无缘不算,等有缘再来。”
看着云知南那副神棍的模样,云浅歌不得不承认,演得真像。
徐静怡看着手中的香囊,做工粗糙,但香味宁神,想到云浅歌还在相国寺,急忙丢掉手中的香囊。
见嬷嬷正要捡起香囊,急忙阻止,“莫捡,免得被人算计。”
目送两人进了相国寺,云知南轻叹一声,“太谨慎了,怕是难引出来。”
“放心,她一定会来的。”云浅歌笃定道。
“小七这么自信?”云知南有些不信。
“当然,我可是神算子的徒弟。”云浅歌眨了眨眼睛,钓鱼就是要愿者上钩,钓不来徐静怡,也可以钓来另外的人。
在长公主府的时,她想徐静怡下了能引出人心底最害怕记忆的药,刚刚香囊的药不仅能宁神,更能解掉部分药性,哪怕只是接触也足以。
云知南也明白过来,“看来小七比我更适合当神算子。”
“师父教得好。”
徐静怡进入相国寺后,去了一直住的房间,倦意传来,小憩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后,人都精神不少,眼中的红血丝也褪去不少。
“嬷嬷,去给我查查那两个算命的。”徐静怡揉了揉眉心,自秦家的事情被翻出来后,她很少睡得这般安宁了。
“是。”
云浅歌这边等着徐静怡送上门,直到下午都没等到。
“师父,还差一挂,不如师父将就一下。”
“好。”
下一个找上门的人云知南没有拒绝,三挂之后,直接收摊。
徐静怡派出查的人刚好遇上两人收摊。
当夜,上半夜还好,下半夜徐静怡噩梦不断。
云浅歌带着君子珩夜探徐静怡的房间,用迷药迷晕了一众丫鬟。
“主子要用吐真剂吗?”豆蔻想不通,为什么在秦家的这件事情上,云浅歌似乎不打算吐真剂。
“不能用吐真剂,徐静怡只是这盘棋上一颗最小的棋子,她做过什么不难猜,我们要的是让她身后的人动起来,吐真剂的价值不大。”云浅歌看向身后的君子珩道。
君子珩赞同的点了点头,“当年以徐静怡的身份,能嫁给左晨,本就是高攀,况且左晨心中另有爱人,这些年左晨偏爱妾室,徐静怡又无所出,有的也只是表面的光鲜。”
“厉害,查的很详细。”
待所有人昏迷后,三人潜入房中,云浅歌给徐静怡喂下一颗药丸。
徐静怡慢慢转醒过来,双眸迷离,仿佛受了什么控制。
“徐静怡,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表姐啊。”
“表姐。”徐静怡迷茫的看着云浅歌,眼前模糊的面孔很快变得熟悉。
“你残害秦家满门,害我们在地狱都不得安生,我带着全家人来找你了,你知道这些年为何你无所出吗?”
“表姐,我...”徐静怡内心深处似乎还在挣扎,心底的秘密不愿意透露出来。
“因为你造的孽,每一个子嗣都要为秦家陪葬,所有人都不例外,就连左晨也是。”
“相公,相公...”
“静怡,表姐在下面等你。”
“表姐...”
未等徐静怡说完,云浅歌一个响指,徐静怡直接昏睡过去。
“小七,这是?”
“徐静怡将自己的心藏得太紧了,若直接让她说出心底的秘密,反而会让她的心放松下来,丹药加上诱发的机会,这些年她被左晨漠视,想来过得并不好。”云浅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
“子嗣?”君子珩明白过来,子嗣是徐静怡求而不得的,是致命的弱点。
左晨有两儿一女,均出自于妾室,他一直想将长子过继到徐静怡名下,奈何徐静怡一直不同意。ωωω.χΙυΜЬ.Cǒm
如今,云浅歌暗示左晨的孩子也不是左晨的。
“我要将徐静怡逼疯,你说,她回去之后会怎么做?”面对君子珩,云浅歌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恶趣的算计。
徐静怡因一己之私,将秦家推入决定,受到报应是应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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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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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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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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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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