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将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郑喷子,他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迟早大家都得知道。
“按照你的说法,正阳律师事务所就这么跨了!看来我得换律所了。”电话中再次传来郑喷子的声音。
“你是提成律师,律所规模缩小,业务收缩应该影响不到你吧!你干嘛要换律所啊!”王川不解的问道。
“哎!你没出来做不知道。现在想竞争个上些规模的公司做法律顾问,人家都会考虑你所在律所的规模,业务类型等。甚至有些公司会对律所的营收有要求。小律所不占优势啊!”郑喷子解释道。
这么势利啊!王川听完愣住了。
刚挂了郑喷子的电话,没走到楼门口潘+金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大师兄,我听说正阳律师事务所倒闭啦?是真的嘛?”潘+金莲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谁说的?!不能说倒闭,只是业务量断崖式下跌,律所还在。只不过规模会缩小。后期牛主任会退出,穆律师会主持工作。”王川解释道。
“这样啊!”潘+金莲语气平缓了不少。
“对了,之前你给我介绍的沈总,我跟他们公司签了法律顾问合同,你那天方便告诉我下,我请你吃饭!”王川道。
“请什么啊!能签法律顾问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就给你们牵了个线,不用请我吃饭!”说完,潘+金莲又问道:“律所规模缩小了,对你有没有影响?”
“我改做提成律所了,从下个月开始。”王川道。
“改做提成了?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做法务吧,我给你个法务总监。有你在我放心!”潘+金莲道。
“别!我出来是想闯闯!等我真混不下去了再去找你,到时候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哈。”王川开玩笑道。
“那行吧!有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潘+金莲知道王川要脸面,让他到自家公司做法务总监他肯定是怕人说他吃软饭,所以才会拒绝。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底,律所的办公区空出了很多工位,一片萧瑟。
这几天正阳律师事务所的事持续发酵,有不少律所给王川打来了电话试图挖他过去。
几乎每天都要接到三四个电话,突然一下成了香饽饽,王川还真有点不适应。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郑毅、万胖子和王大姐等人也接到了电话,内容都一样--挖人!
没过几天段厚山也打来了电话。
“王律师,前段时间我去外地出差了,刚回来就听说你们律所跨了!是不是真的?”段厚山语气中透着惊讶。
“没您说的那么邪乎,别听外面乱传,只是业务收缩了。律所还在经营。”王川道。
“真的没事?我听同行说你们律所走了很多律师,都快撑不住了!”段厚山狐疑道。
“真没事!您不要听他们乱传。现在律所在开源节流,走了一部分律师是真的,但是整体来说还算正常。”王川道。
“哦,这样啊!你怎么样?受到影响没?”段厚山问道。
“我从下个月起改做提成律师了。”王川道。
“要不你别做提成律师了,我跟吴老大说下,你到我们团队来吧。
之前咱们合作过,你跟我们团队的律师都比较熟。怎么样?你考虑下。”段厚山向王川伸出了橄榄枝。
“谢谢您,我想试试,先做段时间提成律师。如果活不下去再去投奔您!”王川想了想道。
如果有段厚山举荐,吴老大同意他进入团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王川不想靠关系进去。
再说了即便去了吴大用的团队也还是做工薪律师,他想自己试试,成与不成都得拉出来溜溜。
如果一直做工薪律师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万胖子说的对,应该趁着年轻多闯闯,现在还不是过安稳日子的时候。
“好吧,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们团队可不是随时招人的,这段时间正好有空缺。”段厚山提示王川道。
“嗯嗯,我明白,谢谢您!”王川道。
六月一日儿童节,王川给自放了假,一觉睡到自然醒,本以为自己会睡到中午,哪知道到了早上七点半就睡不着了。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
王川洗漱完毕,坐在电脑前,在能找到的法律网站上做了注册,这叫广撒网捞鱼。
在法律网站上回答了一上午的问题,不是猫抓就是狗咬都是些小案子,标的不足万元,对方都不太愿意付费。
中午刚吃过饭,律所前台小姐姐给他打来了电话,有一份法院的快递给他。王川急急忙忙的赶到律所拿快件,原来是一中院邮寄过来的,沈大头公司劳动争议的案子一中院判了,驳回对方的全部诉讼请求,维持原判。
下午王川拿着判决书去了飞腾游戏公司,将判决书给了沈大头,又聊了一阵便回家了。
六月九号,王川与万胖子约好了在所里碰面,再次确认明天开庭的方案,核对材料。
明天一早就是高万合和张秀英告王川买卖房产合同纠纷一案开庭的日子,他必须做好准备。
“最近怎么样?”万胖子与王川核对完材料后,闲聊起来。
“刚起步还能怎么样,在网上找客户,七八天才有一两个打电话咨询的,照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吃土了!没啥业务。”王川苦笑道。
“别急!我跟你差不多,这段时间我媳妇家有几个亲戚找过我,我不想接他们的案子,但是又没有其他案子可做,只能先应承着。
走一步说一步吧!这事其实也好理解,如果你我一出来就有大把的业务做,那咱们早就出来做提成律所了!名气需要积累,我要求不高,一个月有一个案子做就知足了!”万胖子笑呵呵道。琇書蛧
早上九点,王川和万胖子坐在法庭内,进门前万胖子不断的告诫他要沉住气,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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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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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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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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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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