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奎摇头冷笑:“据说,是窃取商业机密……不过我记得,谭杰在担任军需官的时候,却从未有过任何差错。无论再大数额的军饷还是物资,都分毫不差。他不可能这么做。”
韩朗也轻轻点头,因为当初是他亲手把谭杰从冰窟中救回来的,对于这个人,他印象很深。
“去拘留所。”韩朗淡淡道。
劳斯莱斯加长版商务车立即启动,直奔襄城拘留所而去。
途中,佘奎再次接到信息。
看过信息之后,他的脸色不禁更加阴沉,道:“狼帅,根据调查,谭杰的罪名并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但他在拘留所里,已经被整整关了二百五十一天。”
“这早已超过了法定的拘留期限,只不过告他的那个公司的,律师团队却每次都在拘留期限到达之时,立即罗织新的罪名,让他一直都被扣押。”
“二百五十一天……”韩朗眯了眯眼睛,眼中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寒意。
襄城拘留所,所长办公室。
佘奎笑呵呵的坐在那个姓侯的所长对面,韩朗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侯所长,这个谭杰,是我的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我才来到襄城,也是刚刚才听说他在这里,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佘奎笑着问道。
侯所长显然并不知道佘奎,只是听说门口来了一个有钱的土豪,所以才特意亲自接见。
此刻,这位侯所长更是摆出一副牛哄哄的态度,撇嘴道:“谭杰?呵呵……佘先生问的这件事,怕是有些难办呀!”
佘奎微微一笑,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摆在桌子上,笑道:“不知,怎么难办?”
侯所长眼睛一亮,脸上亦是露出了笑容,咂舌道:“啧啧!看起来佘先生,和这个谭杰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哦!只不过,他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出去喽!”
佘奎又拿出一沓钞票,摆在身前:“不知侯所长方不方便,直说?”
侯所长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好说!好说!哎呀,真不知道这个谭杰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有佘先生这么大方的朋友!”
“要说这个谭杰啊,原本是个因伤退伍的老兵,据说还拿了不少的补偿费。可他偏偏不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非要出去找工作上班!你说,他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在侯所长的叙述中,韩朗和佘奎亦是得知了谭杰的事情。
原来谭杰退伍回到襄城之后,不愿在家里吃老本,便找到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科技公司上班。
这些年来,他的工作一直都还算顺利。
只不过却在一年以前,因为一些小事,而得罪了公司的一个女主管。那个女主管直接动用在公司里的关系,要辞退他。
本来这种以上压下的事情亦是职场上的司空见惯,换做一般人恐怕也就忍了。
但谭杰是军人,做事认死理。
虽然他对辞退没有任何意见,但却一定要让公司按照劳动合同约定进行补偿。
可谭杰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要到应得的补偿,反而还被公司告进了拘留所!罪名就是,窃取商业机密!
侯所长说到这之后,亦是鄙夷笑道:“佘老板,你说!他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那么大的公司,是他一个小小退伍兵能得罪的?”
“现在人家公司的律师团,变着法儿的告他,告一次就得立案侦查一个月!那么多罪名,你说!他这辈子还能出去吗?要我说,他呀!就是活该!这么不长眼色的东西,整死他都是应该的!”
“不过呢!看在佘老板的面子上,今后我就少揍他几顿,给他吃顿饱饭,也不是不行的!呵呵……”说话的同时,侯所长就要起身去拿桌上那两沓钞票。
“你,敢虐待他?”坐在沙发上的韩朗,忽然淡淡说道。
“你他妈谁呀?”
侯所长的动作一僵,皱眉看向韩朗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看你穿的这身破玩意,是佘老板手下打杂的吧?赶紧给老子滚蛋!”
“要不是看在佘老板的面子上,老子现在就把你拘起来弄死,在老子这里,弄死你这种穷逼和碾死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侯所长骂骂咧咧的,继续伸手去拿钱。
但就在这时,佘奎却忽然笑呵呵的,先一步把桌上的钞票拿了起来,重新装到包里,站起身。
侯所长一愣,瞪眼道:“姓佘的!你他妈耍我?”
佘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当然是耍你。不过除了耍你之外,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解决。”
噗!噗!噗!……
也不见佘奎如何动作,一柄锋利的三棱军刺便已经闪电般的在侯所长的脖子,以及身上刺出了七、八个透明窟窿!
“你!你……”侯所长捂着脖子惊恐后退,眼中闪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佘奎收起军刺,面色忽然严肃起来,沉声道:“对狼帅不敬,死罪。”
此刻,韩朗亦是站起身走向门外,淡淡的扫了眼还兀自捂着脖子挣扎的侯所长:“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
佘奎在离开之前,忽然笑眯眯的来到侯所长身前,笑道:“我杀人,不喜欢让他立即就死,不过,我要杀的人,神仙……也救不活。”
侯所长惊恐无比的张大了嘴巴,但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涂抹在三棱军刺上的毒药,此时已经侵染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液和细胞!
他正在一点点的,无声的感受着,死亡!
所长室外,佘奎快步跟上韩朗,道:“狼帅,关押谭杰的牢房就在前边!所有守卫也都已经搞定了!”
“带路。”韩朗淡淡说道。
在佘奎的引领下,韩朗直接来到了整个拘留所中,最为阴暗潮湿的那座牢房之外。
隔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分明看到昏暗灯光下,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污垢的男人蜷缩在角落。
一片破败的光,洒在男人衣服破洞外的皮肤上,依稀能够看出当年,在那刺骨的寒风,在冰天雪地之中,所留下的那些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冻疮!
佘奎手上微微一用力,粗大的铁锁瞬间拗断。
他大步走到那个男人身前,沉声道:“谭杰,狼帅来看你了!”
“狼、狼帅……”谭杰哆嗦了一下,迷茫的抬起头,仿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当他看到随后走进来的,那个面带威严,身材挺拔的男人之后。xǐυmь.℃òm
这个被足足在这里折磨了二百一十五天,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汉子,突然哭了!
“您、您真的是……狼帅?我是在做梦吗?就算是梦,也好!属下,天南战狼第一师,三团二营,军需官谭杰!叩见狼帅!”
这个在冰天雪地中被冻得满身冻疮,甚至奄奄一息之际都没有半句怨言的男人,此刻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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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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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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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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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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