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渠大怒,吼道:“你们还都是男人吗!”
众多溃卒还是不理会,继续闷头跑路。
蒋义渠长叹道:“悲哉!不想我袁军精锐竟然如同丧家之犬!苍天,请你看看我,助我一臂之力吧!”
说完他就率领一百亲卫重骑兵,反身冲杀追击的一队屯田军。
那些溃逃的袁军这个时候不知哪来的胆量,大多驻足原地,看看他们的将军,反击效果如何。
蒋义渠等人驱使着疲惫的战马,慢吞吞地冲向屯田军。
微微上坡的地形,更让他们速度缓慢,
屯田军队率喊道:“看到了吗?靶子正在向我们靠近!”
“大家记住要领,他们不是骑兵,只是缓慢的大靶子!一会看我令旗,齐射敌人马匹,再杀入敌阵!”
“吼!”
屯田军弓箭手们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拉了拉弓弦,整理佩刀铠甲,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
眼看袁军骑兵簇拥着逼近到七十步的距离,可队率依然咬紧牙关,并无举动。
弓箭手们知道还不是最佳时机,全都保持开弓状,目不转睛地瞄准着没有防护的马匹。
队率高举着令旗,直到疲惫重甲骑兵,慢吞吞地上坡靠近到三十步。
他突然把令旗往空中一抛,招展的旗帜在众人余光中一闪,随着一声大吼,弓弦齐鸣,五十支箭齐刷刷地飞驰而出。
弓箭手依照训练,仅用余光和熟练的动作,搭上第二支箭,再射向漏网的马匹。
啥时间,袁军慢速骑兵大量翻倒下去,前面的人与马,又阻碍了后排的骑兵,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一些受伤的战马发疯一般地嘶鸣、挣扎、越起和倒下。十几名骑手不仅被掀翻,而且被战马践踏、挤压,山路瞬间化为血肉模糊的炼狱。
有一些战马负伤受惊,竟然转身奔逃,一头撞上后面的马匹,在那里左突右冲,加剧人仰马翻。
“吼!杀!”
队率高举佩刀,身先士卒,朝着十步外,跌跌爬爬的袁军扑去。
其余弓箭手也不再耗费臂力,跟着队率发起冲锋。
他们本不是重甲骑兵的对手,但前提是对方还是重甲骑兵,而不是跌倒不能站起来的骑兵。
这些重骑兵跌下马来大多负伤,后排的人由于视野有限,又被阻碍道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成。处于静止的状态,被步兵围攻。xiumb.com
屯田军弓箭手也是每人一套两档铠,平时多有近战训练。
现在,他们把刀剑准确地刺入敌人铠甲防护区以外,狭隘的山路把敌人一个个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逐一斩杀过去。
袁军好几十人就这么被轻松干掉,被掀倒践踏,被乱斗吞噬。
只半柱香时间,后面十几名袁军骑兵见增援无望,立刻溃逃。
跟随他们的还有那些直接距离观看的袁军步兵,这些人再也不敢停留脚步,飞似的逃离了。
溃逃的人中没有蒋义渠。谁也不知道他是被射死,还是被摔死、踩死,或是斩杀。
负伤队率在统计损失,安排人照料伤兵后,就安排手下清理尸体与战利品。
最终,蒋义渠的尸体被剥掉铠甲,通过俘虏、衣着被辨别出来。他腿已经折断,腹部、颈部都有刀剑伤口,显然是摔伤后被格斗斩杀。
————
击杀他的士卒也被找到,竟然是叫王可的再普通不过屯田兵。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刀剑无眼更无情,蒋义渠就这么战死在这里。
……
夜幕降临更加剧了溃散袁军的混乱,甚至败兵冲动袁谭大营。
袁谭、郭图在这个时候还是有正确判断,他们果断组建行刑队,拦杀胆敢冲击大军的溃兵。
他们残暴的提出,杀一个逃兵,给五石粮草的激励。结果一炷香的时间,预计要付出三四千石粮食成本,就成功把溃军驱散。
这个夜晚,终于在血腥气息与惨叫哀嚎声中停止了战斗。不知第二天会是彻底歼灭,还是有奇迹诞生。
深夜,新西凉军各部正在安静休息,准备明日一鼓作气,彻底解决袁谭。
童远夜里打着火把,巡视着营地。
有些将士因为守夜的原因,要在寒风中不停地巡逻,还有些暗哨更加辛苦,需要蹲在某个地点,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能烤火。
至于斥候们也更加辛苦,这种寒夜总是要埋伏、打探,即使有新西凉军的制式外套裘衣,也挡不住冬季深夜那透心的寒。
只有火热的心,能够抵挡邪寒,让将士们一丝不苟,再寒冷疲惫,也要逼得敌人先跨。
童远见到将士都给他们亲切的鼓舞。士卒们看到主公竟然深夜巡逻,内心感觉家一般的温暖。
真的是家,没有主公哪来的这样的屯田,没有如此屯田,当然就没有家了。
他们虽然有不少人是没有脱产的屯田兵,战斗力和地位确实低于无畏军,可谁能说他们不是这片势力的受益者和主人翁呢?
新西凉军斥候也实际行动表现出他们的积极性。
他们在本地疙瘩部黑山军的帮助下,把地形摸得一清二楚,又积极奔走出动,处处占优。
在太行山区,有时袁军看着他们抵近到两百步,肆意探查袁军阵地布置。但要想追击,却因为沟沟壑壑以及盘山路,等赶到那里,都过了小半个时辰。
在夜里更是一边倒。此时已经冬季,山区昼夜温差极大,夜里袁军又看不见,完全是被动挨打。
而有精良冬装,作战积极的新西凉军斥候总是在夜里探查袭扰,搞得袁军已经习惯每天夜里减员几十人了。
更糟糕的是,袁军在丢失辎重后,光是忍受寒冬就有崩溃的趋势。
袁谭所部一万多人露营城外,坐南朝北,迎面西北风。即使半数有营帐冬装的兵卒,也在这漫漫长夜中瑟瑟发抖。
打仗对他们来说太煎熬了。得胜,将领有功,不如关系户有缴获,而郡县兵,啥也没的。
更不用说打败仗了,有些老乡邻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当做弃子,瞬间就身首异处了。
明天是战还是降?一半袁军在思考这个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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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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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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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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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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