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杯子摔碎的声音,一队全副武装的将士从大帐前后鱼贯而入,手持刀剑制住目瞪口呆的匈奴头领们。
左於陆王无奈地说道:“平北将军废得好大力气,就这样消遣我等吗?”
童远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本来让你们饱吃一顿再上路,竟然不喜欢大汉的吃法就算了。”
匈奴众人馋虫都给调出来了,结果被一句话就搞得没得吃了,他们看向出声那人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了。
眼看着最后一顿都没有了,有人竟然小声哀求,还有人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那左於陆王尚有些骨气,强争着说道:“平北将军,我们早就知道没有活路,只是希望你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放过身高不超过车轮的孩子们。”
童远微微狞笑,“不过车轮者不杀?草原上的规矩?我没有听错吧!?”
左於陆王听了感觉不对,但仍然坚持道:“我等自知有罪,没有怨言,但请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放过身高不超过车轮者!”
童远目光凝视左於陆王头顶的空气,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我问你,这片土地是什么地方?”
左於陆王脸色一白,一时语塞无法回答。
“这里叫做上郡,是大汉的土地!不是草原!”
童远眼神突然凌厉,盯着左於陆王再次说道:“这里是大汉的土地,不是草原,当然不按草原的什么规矩!”
匈奴人全都反映过来童远这是要干什么,一些人叫骂起来。
还有人说道:“我们匈奴人是夏启的后代,是自己人,千万别亲者痛,仇者快。”
童远却指着将士中的一个年轻人,朗声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人可是非要跟着我从河水对岸过来,让他来讲一讲他的经历吧。”
那个年轻人抱拳谢道:“多谢主公给我这个机会!”
“我叫肖器,是衙县薛家堡西坡村人。我父亲在五年前做生意时,被屠各胡杀人越货。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屠各胡,就是你们匈奴人,而且是匈奴王部。”
一个匈奴人知道肖器跟他们有血仇,啐了一口过去。肖器也不动手,只是淡淡笑道:
“我非常感谢将军和于泼琅校尉带领我成长,让我有能力实现今天的复仇!尔等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给你们几十年来的破坏,准备了怎样的回礼!”
童远接过话来,对着右於陆王说道:“你刚才说草原上的规矩,可是你知道大汉的规矩是什么吗?特别是刚才那个说你们匈奴是夏启的后人的那个,你们就更要按我们的规矩来了。”
左於陆王哪里会理他,只是不住地咒骂,然后被侍卫打倒在地,出不了声。
童远对着肖器说道:“肖辅导员,再麻烦你告诉这些畜生,大汉的规矩是什么吧?”
肖器朗声说道:“在我大汉,崇尚血亲复仇!”
“只要亲人为奸人所害,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复仇。所以对于恶人,我们就一个办法。那就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让世间知晓什么叫做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不留后患!”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在场的无畏军将士一同呼喊,这几十人全都是跟匈奴人有血仇的汉子,此时报仇在即,当然热血沸腾。琇書蛧
那群匈奴人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唯有右於陆王和他的儿子还是骂个不停。
童远最后补充道:“你们放心,河水对岸也没有人会为你们报仇。因为我们早就把与上郡这边,有密切亲属关系的匈奴人,送给羯人那里做奴隶了。”
“羯人有什么手段,对你们有多少仇恨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们没有人能看到明年的春天。”
童远把他们,和俘虏中挑出沾有汉人鲜血的,一共选出九十九人,押送到桥山黄帝陵处,要完成一项重要的工程。
这九十九个人,全部以本人肉身为基础,铸成下跪的铁像,让他们永远跪在华夏之祖,黄帝面前。
当然,为了不那么灭绝人性,给这些人机会,让他们服毒自尽,或者放血而死,避免活生生铸成铁像。
只有右於陆王父子有些血性,不肯自取其辱,最后被活生生浇筑铁水,直接铸成下跪的形状。
童远这么做不是为了他自己又怎样的威名,而是让残害侵占了上郡好几十年的匈奴偿还血债。以后再有什么人想要侵犯这片土地,就要掂量掂量,选出哪些人加入这片下跪的铁像了!
将匈奴头目制作成跪像以后,他专门找画师记录下这历史性的时刻。不管后人如何评说,人们都会知道,在这里侵犯汉土的匈奴人,永远下跪不起。
那剩下的一万俘虏和匈奴部众,也遭到有周密计划的斩草除根。
与匈奴有血债的上千将士,披甲持械冲进匈奴人群,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屠戮,直杀得浑身血腥恶臭。
“尔等害了我的兄长,怪不得我们下毒手啦!”
童远为了严肃军纪,专门让有血仇的参与进去,没有血仇的在外围保持警戒,不得动手。
也有将领建议过,让士卒释放兽性,不分有无冤仇,自由杀戮。
童远拒绝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案,他不希望他的军队成为一支旧西凉军那样的劫掠强军,而是发展为知道为何而战,知道为什么执行这样命令的军队。
要想以后不再发生汉人被屠戮,甚至龟缩丢弃华夏起源之地,就必须学会自保、变强,并威慑群小。
当河套、草原,得知九十九个跪像以后,不仅没有出现同仇敌忾的情况,反而让原本和匈奴走得近的各族,纷纷划清了界限。
甚至在右独鹿王带领下,不少匈奴自己的部落逃窜到更远的地方,加入到鲜卑、羌胡、乌桓等人的体系之中。
只有河套北部,左右朔方王与左谷蠡王汇合,收拢些许参与部众,暂时安顿下来,后人多称呼他们为匈奴铁弗部。
匈奴旧王庭自此退出历史舞台。毕竟恃强凌弱,是这个时代草原上的规矩,没有人傻到为了衰亡的匈奴去得罪强大的渭阳君和平北将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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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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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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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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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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