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会陆续有人支援,而车阵随时要保持高度警惕,既消耗体力又没有援兵,被击垮只是时间问题。然而随着天色黑了下来,童远嘴角却露出一丝坏笑。
借着月光,董军十人一组保持队形,有序的向对面稀稀落落的骑兵走去。
没错就是用走的,因为跑起来容易出乱,在加上这个时代的人由于营养原因大部分人患有夜盲症,所以十人一组快步走向敌人。没有人慌张,前排持矛盾,后排手持各类兵器,每个人都贴着自己的战友,互相鼓励着彼此。琇書網
敌人骑兵很快发现了情况,有人纵马冲来,有人原地射箭,然而个别轻骑兵在没有优质骑枪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撼动十人的小队。稀疏的箭只本身在黑暗中,本就准头不够,再加上董军有盾牌扎甲防护,伤亡并不大。
众人因此士气高涨,逼近敌人骑兵后,吓得多数敌人纵马逃走。少数负隅顽抗的,也因为是十个打一个、两个的局面,很快就被击溃。
残余近百骑兵向后撤退,试图拉开距离重整队形。但是,敌人后方远处突然火起,连道路也被大车、木头、石块塞住,并且有人高呼羌人来援,为董公报仇。
这当然是童远等人提前安排好的,当看到三股黑烟的时候,董白就先让重要辎重就提前过河了。
童远等一百五十人与敌军纠缠,并且另外派了十余人埋伏起来。在敌人通过之后,乘着天黑将道路堵塞,放火扰乱敌军。
当然如果追兵过多,就直接几十辆车辆塞在道路狭窄的紧要位置,并在东和北两个方向准备火种。不论是北风还是东风,定要一把山火让敌人大军无法追击,而车队通过河流快速逃窜,一旦距离远了,追兵不敢追击太远。
结果居高临下观察到,追击的只有两百轻骑兵之后,就采取了先抗击,再到夜间扰乱围杀的方案。
下午一战本来就让追兵损失了几十兵力和马匹,此时更没有办法集中力量冲击董军,一时之间敌人秩序大乱,弃马乱跑的、猪突狼奔的、原地转向的、大呼小叫的......等待他们的只有被逐一干掉的命运。
然而还不止于此,董军突然集体喊道:“吕布已死!快快跪地投降!”
敌人混乱的骑兵中突然冲出一人,只见那人身高足有八尺,手持方天画戟,坐下一匹烈红色骏马,高呼道:“九原“虓虎”吕布在此!贼人休得胡言!”
童远、胡琅儿所在的小队突然齐射,顿时将那“虓虎”射成刺猬,一头栽下马去,立刻身死。
童远见那人不过一米八左右,远远没有到后世相传吕布两米一的身高,而且一身华丽战袍下面竟然是一副士卒穿着的两档铠,显然是冒充唬人的。
但他依旧高呼道:“吕布已死!”
不管是真是假,说你是真的,就是真的啦。
顿时敌人毫无斗志,刚刚还激烈顽抗的二十余人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剩余少数并州狼骑朝董军士卒冲来,却不交手直接朝着北方河流那边快速冲去。
原来马匹游泳远比人要快得多,只要不携带过重货物或者身披重铠,轻装骑兵完全可以过河逃脱。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树林中幽暗无光,但是到了水面上就完全不同了。皎洁的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之上,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显得十分清晰。
胡琅儿带人追到河边,搭弓射箭,骑马入水的敌人们很快中箭沉入河中。
只有一名敌军头领,大约是留着长发后披,尾端系着三股小辫,约莫是匈奴人打扮,难看到爆。此人看到董军张弓射箭,就立刻潜入水中,泅渡到对岸。上岸后由于距离更远、视线不清,众人无法瞄准射箭,眼看他就要逃脱。
这时,河对岸突然出现一队打着大量火把的人马。为首冲出一人,一声娇喝突兀地响起,蓝紫色华丽精美铠甲,包裹着曼妙的身姿,挥动手中的流星锤如同清风拂柳般优雅。一路小跑冲进河岸泥滩,口中不住大声辱骂。
不是董白又是何人!
童远看了之后忍不住扶额哀叹,让你们先走两个时辰,最后听到厮杀又跑了回来,这还真是够董白啊。
那匈奴人是敌人骑兵中的一名头目,能够骑马渡河并且看到有人放箭就立刻泅渡过河,想必身手不弱。此刻董白一人舞锤冲上去,不是将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吗?董威是怎么想的?董白这样鲁莽,他也头脑不灵光吗?
匈奴人毫不犹豫抽出直背刀迎着董白杀去,而董白却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流星锤在空中舞成一个圆圈,特有的金属光泽在夜晚显得尤为引人注目,顿时泥泞的河岸化作整个舞台的中央,所有人目光的集中在两人的交锋之中。
只见匈奴头目率先动手,他虽然浑身湿透,湿了的衣甲阻碍身体的行动,但手上细致入微,在链球刚刚划过的一瞬间,挥刀刺入,只取董白咽喉。
想必流星锤旋转一周阻碍刀锋之前,董白就会受到致命伤而分出胜负。当然他刀法精湛,一刀下去完全可以出血重伤但不立刻死亡,然后挟持董白,再从河岸找未被射伤的马匹逃脱。
这个计划十分凶险,然而他却有必胜的把握,十几年沙场中摸爬滚打,练就一身本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然而当刀口直逼董白咽喉之时,董白突然发出诡异、暴虐的笑声。她身形向后急闪,刀刃擦头发略过。敌人还没来得及收刀或是出第二招,只看到铁链一圈再一圈的绕上直刀,犹如毒蛇缠绕逼近。
“铛”的一声,末端铁锤跟着铁链缠绕,最终击打在刀上,让匈奴头领右手感觉到一阵剧痛,把持不住。再定睛一看,匈奴人手上的利刃,已被“毒蛇”缠绕夺走,而那刀也被链球砸弯,此时正被董白拿在手中把玩。
“太脆弱了,真没用。”少女对于刚才千钧一发的形势没有任何反应,声音还像戏谑玩物一般。
“怪,怪,怪……怪物啊!”那人武器已丢哪里还敢抵抗,转身拔腿就跑。
董白大怒道:“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叫我了。”
她扔掉废刀,弯腰前冲,如猫般迅捷。还差的五步距离就将手中流星锤扔出,正中敌人后脑,顿时红的白的飞溅出来。
“喔喔喔!”随着最后一击必杀,董军全军欢呼,为了胜利,为了活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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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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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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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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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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