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刚才的画面,吓到了楚絮。
是,他的世界是很乱,但有些东西他从来不碰。
楚絮冲他展颜,“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已经很冷静地想了又想,这件事肯定是误会。对不起,不该冲你发那么大的火。”
“确实,你居然还冲我发火。”
楚絮生怕时间来不及,只想赶紧去工作。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下午去。”
“那我还要出门呢,有点事要忙。”
她语气软软的,完全不像是带着情绪,看来真是想通了。
蒋修知见状,这才让开身,“晚上一起吃饭。”
“好的。”
楚絮满口答应,等她走出去带上门时,却瞬间换了张脸。
蒋修知以为这件事他解释过了,就真这么过去了,毕竟他跟楚絮的关系摆在这,说到底楚絮只是他养的一个情人而已,管不到他头上。
晚上,两人一起在餐厅吃了饭,回到家的时候还风平浪静。
楚絮洗过澡觉得口渴,穿着睡衣去往餐厅。
她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后想要回屋。
“楚絮。”蒋修知坐在沙发上唤她一声。
楚絮这会就怕听到他喊她,她握紧水杯,走过去几步。
蒋修知冲她伸了手,楚絮全身的神经都绷起来,他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楚絮脑子里警铃声大作,下意识就想起来。
蒋修知抱住她,将下巴轻压在楚絮的肩膀处。
“我好困。”楚絮忙开口。
“这才几点。”
“白天累了。”
蒋修知轻拧眉头,“让你别去工作,累到了?”
楚絮手肘顶着蒋修知的胸膛,不让他靠近。“不累,就是困,想睡觉。”
男人的手从她腰际往里钻,掌心摩挲起楚絮的腰。
她不信他真有老牛一样的精力,昨晚难道都不够榨干他的吗?蒋修知这会还能有这样的心思?
楚絮身上就跟长了刺一样,她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去。
蒋修知拉下她的睡衣,在她肩膀处亲吻。
湿漉的吻一寸寸蜿蜒来到楚絮身后,她后背绷得那么直,她受不了,“蒋修知,不要。”
“怎么了?”蒋修知抬头看她。
“我没心情,我真的累……”
男人狭长的凤目逐渐眯起来,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没心情?”
“改天好不好?”
蒋修知手指在她身上勾画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要不要做,是你说了算的?”
这件事上,他从来不会听取她的意见,想要便要,楚絮以前还能咬着牙忍过去,但她知道今晚不行。
她现在只要看到蒋修知,就会想到那一堆的白花花。
她不想自己今晚吃苦,“那我也有不想的时候嘛。”
可蒋修知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他脸埋在楚絮的身前,动作也越来越大。
楚絮手里有了挣扎,“别,别这样。”
蒋修知将她的裙摆在往上推,楚絮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整杯水都泼到了蒋修知的身上。
男人看着自己胸前晕开一大片,楚絮按捺着慌张。“我不小心的。”
蒋修知松开她,楚絮赶紧站起身,他三两下脱了衣服,她刚走出去两步,就被蒋修知按向了旁边的沙发内。ωωω.χΙυΜЬ.Cǒm
“别碰我。”
楚絮双手护在面前,声音有些颤抖,重复着那三个字。“别碰我。”
“为什么?”
蒋修知的嗓音也透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寒冽,他握住楚絮的手臂,想将它拉开。
她好像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的脸,楚絮死死地挡着。
蒋修知用了很大的劲,才将她的两条手臂按到她身侧,他俯下身,楚絮脸上的表情他这会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厌恶啊。
“放开我,行不行?”
“你嫌我恶心?”
“蒋修知,你别逼迫我,求你了!”
楚絮大口喘着粗气,她现在很惜命,不想早死,谁知道蒋修知这样的有没有病呢?
“你不说你相信我吗?”
楚絮闭紧了眼帘,“如果换成了是你,你信吗?”
蒋修知压下身,楚絮的嗓音尖锐起来,“走开!”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骂我,说我脏?”
楚絮力气也挺大,蒋修知整个人上了沙发,想用腿去压着她。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姓曾的很干净?”
“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吗?”
自始至终,关曾彭泽什么事?
难道是他把蒋修知捆进别墅的?
“你心里难道没有比较过吗?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多么美好。”
楚絮想要抬手,但手臂被蒋修知给压着,“蒋少,你心里不痛快,别跟我找架吵。”
“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因为昨晚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痛快,只是看你脸色不好看。”
楚絮这话就像是掐在了蒋修知的痛处,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不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厌弃他,因为她不相信他!
蒋修知想要吻她,楚絮躲来躲去躲不掉,唇瓣相抵的一瞬间,她什么法子都想不出,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她膝盖往上猛地一顶。
楚絮听到蒋修知闷哼一声,听着很是痛苦,她下手没有轻重,就看到蒋修知往后退了些。
他很快松开她,躺在沙发内不动,楚絮趁机忙起身,她不敢多看他一眼,匆匆跑回了房间。
过了许久,蒋修知都没进来。
外面也没有走动的声音,楚絮有些后怕,这万一把人顶坏了,不会让她坐牢吧?
她打开房门往外看一眼,蒋修知应该还躺在沙发内。
楚絮蹑手蹑脚走过去几步,看见男人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原地躺着,眼帘紧闭。
楚絮试探着喊他,“蒋修知?”
蒋修知眼皮子只是动了动,楚絮有些心虚。“要给你叫医生吗?”
男人想要起来,但是腿刚一动,脸色就更白了。
他需要缓缓。
楚絮看他这样子也挺好,至少他今晚不用再动歪脑筋了。
她想撇清楚责任,“肯定是你昨晚用力过度,伤了根本,我那一下真的不重,不至于……”
蒋修知给了她一个白眼,是想找死吗?
楚絮挪动下脚步要走,蒋修知哼一声。“好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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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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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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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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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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