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目光迎上凌暖青,“看我做什么?”
是不是他做的?
她问了也是白问。
只要没有被抓现行,凌绍诚才不会承认。
而他要做的事,怎么会让人抓住把柄呢?
凌绍诚出去的时候,酒店人员正在清理地上的血渍,门口还有几滴,看着挺吓人的。
凌暖青搂着聆聆往外走,言言趴在他肩膀上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回到车上,明越也像是没事人一样,“凌先生,直接回家吗?”
“对。”
凌暖青看眼明越的侧脸,“刚才酒店里出事,有人被打了。”
“是吗?”明越一副很是八卦的样子,扭头望向凌暖青,“谁被谁打了?”
“不知道,下手还挺狠。”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凌暖青干笑两声,明越一眼看到她手上。“这镯子不错。”
凌暖青就跟手里抱着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将手臂背到身后去。
凌绍诚不由扬开笑,“转过头去,一天到晚就你话多。”
回到四季云顶,言言也醒了,凌暖青一通忙活地收拾好,也不早了。
她穿着睡衣坐在床沿处,伸手要将镯子摘下来,凌绍诚走到她身前,弯腰握住她的小手。“干什么?”
“太贵重,你保管起来吧。”
“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凌暖青可不敢戴着,万一磕了碰了,她没法交代。
“戴着不方便。”
凌暖青将镯子摘下来递给凌绍诚。
男人没有伸手接,“你自己放起来吧。”
她刚要起身,但是男人并没有走开,凌绍诚手掌压在她背后,将凌暖青按进怀里,她的姿势有些尴尬,脸贴着睡袍都能感受到他腹肌的坚硬。
“暖暖,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想我们在一起。”
凌绍诚的五指穿过她的发丝,“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都说日久生情,他们陪伴走过来的时间,那是一分一秒真实存在的,要说抹掉也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啊,肚子疼。”凌暖青手掌按着自己肚子上。
凌绍诚大掌往后扣,将她的脑袋抬起来,她整张脸上的五官那叫一个狰狞,“肯定是晚上吃坏肚子了,我要去上洗手间。”
凌绍诚收回的手一把攫住她的下巴,“真以为我这么好骗呢?”
“是真的痛,痛。”
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凌绍诚松开手,凌暖青立马起身跑进了洗手间。
她将门重重地关上、反锁,凌绍诚还能不知道她是装的么?
凌暖青在里面磨蹭,凌绍诚关了房间的灯,像是先睡了,她试探着拉开条门缝,见外面黑漆漆的,这才抬腿走出去。
她摸黑来到床边,掀起了被子一角要躺进去。
腿刚放到床上,腰间就被一条手臂给缠住,凌绍诚将她拎到自己身旁,凌暖青挥舞着四肢要挣扎,被凌绍诚用双手和双腿给团团困住了。
他的呼吸声有些喘,落在她的耳边,一下轻一下重。
凌暖青忙闭起眼睛,身体却有些抖,他抱在怀里尤其明显。
这样子,就好比一只小鸡被黄鼠狼咬在嘴里,时刻都怕丢了小命似的。
“我睡着了。”
凌绍诚听到她的声音,在她耳边吹口气。“睡着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她又假装打呼。
“你睡觉很安静,不会发出声音。”
凌暖青闭起了嘴巴,房间里没有亮光,她也不知道凌绍诚是不是在看她。
但凡有一点声响,哪怕只是被子的窸窣声,她都如临大敌似的。
凌绍诚伸出手摸向她,指尖碰到了凌暖青软软的嘴巴,她当时很想张嘴咬上去。但他的手指很快挪开,紧接着精准地捏住了她的鼻子。
凌暖青呼吸瞬间被堵住,她抿紧的唇瓣只好启开,她不想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多大的人了,烦不烦人啊?
凌绍诚扳过她的肩膀,声音落在凌暖青头顶上方。
“暖暖,你睡了吗?”
他这样,她能睡得着吗?Χiυmъ.cοΜ
凌暖青肯定不会搭理他,这种人就是越理睬他越起劲的主。
她刚想得挺好,嘴巴就被他给堵住了,凌暖青这下彻底没法呼吸,她涨红了小脸,小手挣脱出来去推凌绍诚。
他松开手,但是嘴还牢牢地吻着凌暖青,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男女躺在一张床上迟早要出事。
凌暖青以为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僵硬地挺直了,凌绍诚双手抱紧她,唇从她嘴上挪开后,却是移到了她的颈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凌暖青怕痒,瑟缩下。
“原来我什么都有,有你,有孩子。”
他失去的那些东西,凌暖青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记起来,倘若再也想不起,那便这么稀里糊涂着吧。
她轻轻地打个哈欠,要睡觉,凌绍诚翻身躺到她身边,将她紧抱在怀里。
他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充实而又温暖,睡前逗一逗她多好玩?
凌绍诚将手臂伸到凌暖青的脖子下面去,让她枕着自己。
她往下缩了缩,“这样睡觉很累的,你手臂受不了。”
“这样才能更紧地抱着你,我喜欢这样睡。”
凌暖青受不了这肉麻劲,将被子拉高后遮住脑袋。
第二天早上,言言醒得比较早,将聆聆从床上推醒了,“哥哥,我要去爸爸妈妈房间,你去吗?”
聆聆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几点了?”
言言顶着炸起来的头发,“不知道呀。”
“他们可能还在睡觉呢。”
“我现在就去啦。”言言一转身就跑,聆聆想拉也拉不住。
主卧的房门没有上锁,言言跑过去并未敲门,拧开门把便进去了。
凌绍诚听到动静声睁眼,一把将被子揪紧,就听到脚步声哒哒地进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的小可爱来啦!”
“言言,”凌绍诚急忙扬声,“你跟哥哥先玩会,妈妈还在睡觉。”
这么大的声音,凌暖青早就被吵醒了,她在被窝里扭动两下,“过来吧,妈妈醒了。”
“别过来。”凌绍诚话音落定,言言已经来到了床尾处,站在那里看着。
凌绍诚两手压得很紧,凌暖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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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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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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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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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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