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空空荡荡。
这一路上,他们也没遇到几个人,拷问的结果,还是让桦山忠久放心的。
据称,这里的只有一两百的官军,还是水师。
桦山忠久没感到威胁。
他要探明附近的开拓地。
然后返回新泽镇,派出海船通禀萨摩本藩。
在这个村落还是散落着粮食和家禽、家畜。
眼见是仓皇逃走的。
这次萨摩藩藩兵们杀了几头牛,大吃一番。
就是萨摩藩精锐常备藩兵和骑备一年到头也未必吃上一次牛肉,倭国肉食金贵。
而这次来的藩兵大部分都是农兵,萨摩藩的常备藩兵和骑备多珍贵,不可能派到小流求来。
而在这里,这些农兵是随意大吃大喝,有酒有肉。
比过节还奢侈。
...
“我艹,这些倭寇真是畜生,把村里的耕牛都给杀了。”
程大林破口大骂。
因为这个村子就是九条村,为什么叫九条村呢,因为这条村子有九条好汉。
昔日随着将主征战过十年,存活到今天的,九条村就是来的。
现在这九个经年老匪包括程大林都在大骂。
侯捷听着这些莽汉口吐芬芳,就当没听见没看见,都是一群粗坯。
问题是程大林不放过他,
‘大人,是不是这些能给我们村里补上损失,您看。’
侯捷能说啥,点了头。
现在的侯大人这个狼狈,官袍也褪下了,一身短打扮,便于乡村游走。
这里草木太旺盛,穿着长袍根本没法移动。
就是如此,侯捷的裤子也被刮坏了好几处。
而且侯大人脸上十几个大包,十分怪异。
没法,晚上宿在野外,就是喂蚊虫呢。
体面,唉,太奢侈了。
侯捷侯大人这趟是遭了大罪了。
不过那些贼配军不当事,躺在野地里睡的很香。
就是村落里出来的百姓也是很随意。
侯捷也就没法叫苦,是不是爷们,比那些妇孺都不如,要脸不。
听到侯捷说给补充耕牛,九条大虫不狂吠了。
此时,这个距离九条村南方数里的小地方不断汇集着众多赶来的昔日义军降卒。
如今已经有两千余人。
一个个手持刀枪,相貌凶恶。
别说,到没怯战的,一个个笑嘻嘻的很兴奋。
和几个倭寇作战,算个球。
他们不但带着刀枪,还自带干粮,一切都解决了。
程大林早就把附近几个村子的几百人武装起来,不但有刀枪,还有披甲。
弓箭和火铳也下发。
程大林自然成了统兵之人。
侯捷身边有官军一百多人。
不过,他们出身水师。
闽粤两地都重建了水师标营。
火铳、火炮齐备,甚至有骑军,战力大大提升,但只能戍守两地。
小流求驻军怎么办。
小流求面向的是南方西夷人的威胁。
而现在被南洋水师解除。
所以小流求驻军就是编练的原有的水师,战力一般的,但是戍守地方够了。
现在跟随侯捷身边的最大就是一个百总。
这些降卒根本不听他的。
程大林成了统领降卒的大将。
“大人,还请示下军情。”
程大林还算恭顺。
‘你等自行处置吧,本官于兵事当真不知,不过据说倭寇火铳犀利。’
侯捷不敢胡乱指挥,如果此战失败,那就是沦陷的结局。
他真是不通兵事,就怕添乱。
“小的遵命。”
程大林没客气。
他召集了各村来的村头。
这些和他一样都是各村的最有威望的人。
大多是昔日义军中的亡命,否则也压不住这些个悍卒。
‘各位,这次不用说了,是保卫各家的田亩,不能让倭寇抢了去,否则咱们辛苦这一年多为了什么,将来娃儿还有什么,杀他娘的,谁敢退后,就是和俺老程做对,必杀之。’
程大林杀气腾腾的。
一众村头纷纷道,
‘老程说的有理。’
‘不过,现在咱们都是有家业的人了,不比当年,哈哈哈,’
程大林挠挠头,
“咱们要打个巧的。”
众人又是纷纷附和,太对了,不能多死人。
“咱们这么办,吓死倭寇这些畜生。”
程大林和这些村头说着。
众人激烈讨论着,相互飙着脏话。
侯捷感觉很对不起自己的耳朵的,造孽啊。
...
这晚,桦山忠久带人就宿在了九条村。
没必要急着赶路。
临近子时。
忽然村北鸡飞狗跳。
喊杀声不断。
两个偏离村子中心的屋舍被偷袭,二十几个藩兵被击杀。
桦山忠久赶去的时候,这些藩兵都被砍杀,甚至都是身首异处。
桦山忠久大惊。
二十多人,就是别突袭,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杀绝。
可能有数倍的人手才能办到。
问题是这里没多少官军,都是农人。
什么时候明人这般剽悍了。
立即撤离,不可能,夜里出行,岂不是找死。
桦山忠久立即下令所有的人向村中心汇集。
他要等待天亮。
结果这一夜,不断有人偷袭,也不是近身。
就是远处用火铳,弓箭射上一轮。
弄得这些藩兵鸡飞狗跳。
一夜没法合眼,各个疲惫之极。
早上人人头上写着两字,疲倦。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
大家狼吞虎咽的吃饭。
桦山忠久心里打鼓,是继续前进还是先撤离,他拿不定主意了。
然后就接到急报。
村子三面被围。
桦山忠久急了。
他亲自去是三个方向上探查。
东、北、南三个方向上都是无数的明人。
全部是手拿刀枪,排成了军阵。
没错,很齐整的大阵。
刀枪闪烁,军阵威武。
卧槽,桦山忠久懵逼了。
不是没有什么官军吗。
怎么哪个方向上都有过千人。
没错,齐整的军阵最容易点验人数了,过千人没错。
他这是被骗了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明人军队。
当然,这些人身上都是百姓的短打扮,不是统一的战袍。
但是杀气腾腾的气势不会变的,他看着比他的部下都精锐。
桦山忠久感觉入坑了,还是一个特大号的坑。
把他和部下都坑进来了。
现在他的部下蔫头蔫脑的。
倭人各藩常备和骑备相当勇武,即使以少打多也是不惧。
那是有武士道加持的武士统领的精锐。
但是农兵,这里只有三个武士,战力其实很一般。
桦山忠久面临选择,向哪个方向上突围。
西面是最不可能的。
别看没有敌人。
围三缺一,摆明是陷阱。
桦山忠久立即下令向东突围。
虽然这是最凶险的。
但是如果成功,返回海边也是最近的。
四百藩兵气势汹汹的从村中杀出,直向东边杀来。
这里正是程大林率领的附近村落所在。
三百多人披甲,几十张弓,一百把火铳。
还有临时弄出来的几十面盾牌就在前面。
程大林大吼着,
‘老少爷们今日斩杀倭奴,咱不能丢脸,让后面的官老爷们小看了,杀奴。’
一千多个糙老爷们一同狂喊杀奴。
憋屈两年了,终于放开膀子干一场。
双方在数十步上火铳轰击,铳子穿行,一连两波,双方各有数十人倒地。
弓箭相互射击,程大林所部弓箭较多,立即占了上风。
这次相互伤害,乡兵只是伤亡了十多人,对方又是几十人倒地。
然后双方冲击在一处。
萨摩藩藩兵立即发现,对方身材比他们高,长枪比他们长,立即吃了大亏。
哪怕几个武士冒死前冲,想大乱对方的阵脚。
但是这些明人比那些武士还不怕死。
几个武士也就是伤了几个人,就被斩杀了。
萨摩藩藩兵的攻势完全被扼制。
倒下了一多半的人,剩下的一百多人仓皇向后逃跑。
程大林带着人从后面追击。
问题是其他两个方向上的乡兵也杀来。
一百多人被团团围困。
这些藩兵也算是了得,还想反抗。
很快就被迅快的打倒在地。
三千多人,几乎是他们的十倍,而且还是经年的老卒。
这些藩兵在他们看来都是生瓜蛋子,好对付。
伤亡了一百多人,斩杀俘获了四百多人的倭寇,怎么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这些乡兵聚在一处,围坐地上相互攀谈着,很多人认识,不过分散在各处村子了。
现在又汇集一处,当然好生亲热一下。
有人正在救助伤患。
有人给倭寇补刀,凡是伤了的倭寇都是一刀斩,没工夫打理他们这些伤患。
这些老卒相当冷血,杀鸡屠狗一般。
不过有人虽然负伤还是存活了。
比如桦山忠久。
他的右臂被打折,太刀也飞了。
他被打倒在地。
又被踏上几脚。
但是他相对华贵的服饰救了他,这是个头目。
程大林上前拍着桦山久高的脸,啪啪响,Χiυmъ.cοΜ
‘一个倭奴也敢来爷爷这里撒野,真是不远千里来找死。’
幸好通译也没死,通译过来。
侯捷才知道,好吧,他抓住的鱼不小,是倭国九州萨摩藩的家臣。
现在的问题是俘获了这些人怎么办。
‘大人,好办,现在所有人不是被擒就是被杀,没有人回去报信,我们也等。’
跟随的百总道。
侯捷懵懂,
‘等什么。’
“拖个十天八天的,从安平赶来的舰队就会抵达了,那时候这次来的建奴海船一个跑不了。”
百总解释一下。
别看陆战他们水师出身的不太行,但是谈及海上还是行家。
“安平堡那里有多少战舰。”
“那里十艘战舰,而且是大沽战舰,只要来了,倭寇海船走不脱。”
百总解说。
安平堡还是小流求的中心。
新泽镇这里只有数艘老式鸟船,而安平那里有十艘大沽战船,当然都是几年前产的最小型号,三百料战船。
那也是正经八经的大沽战舰,舰炮十门那种,仿制的福船根本没法抵挡的。
“那就听你的。”
侯捷是从善如流,谁让他兵事不济呢。
于是,侯捷带人就在九条村苟着。
当然,他也没完全闲着,比如和程大林谈一谈。
‘大林啊,这次击败建奴你是首功,本官会向处置使官署为你请功,估计你能重入军职。’
侯捷温言道。
‘小的能不能不去军中。’
程大林倒不是惧怕,问题是他一个贼配军,去了官军军营,可能被另眼相看。
‘大林啊,你这次颇有担当,算一个勇士,也在此地极有威望,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隐居吗,朝廷能放心吗,’
侯捷低声道。
你品一品,细品,你坐的住不。
程大林是个**出身,但他不傻,傻子成不了头。
他当时就明白了。
感情他风头出大了。
早先的将主罗将军和李军师之所以和他们分开,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降卒没有领头的。
而现在,他出了大风头。
在这近万降卒中有了很大威望。
朝廷这是怕他振臂一呼,再次作乱。
虽然祸乱小流求算不得什么。
毕竟就是个大岛,但总是麻烦。
这位知县大人算是说得肺腑之言了。
‘多谢知县大人看顾。’
“哈哈,这就好,放心,即使去了军中,也就是南洋处置使军中,不是北方,你的出身不甚在意,此外,本官做主赏银三百两,耕牛两头,你等家里也放心了吧。”
侯捷笑道。
程大林能怎么办,拜服吧。
...
萨摩藩水军头目向井寿等了七八天就感觉不对了,桦山久高说的是最多六七天折返。
这不但没有返回,而且没有传回消息来,怎么看都不妙。
但是他还不敢走。
统领的家臣失踪了,他怎么敢离开。
他派出了船上的几十人向西探查,直到九条村。
什么也没找到。
这里战事的痕迹早被消除了。
再向西向南他们不敢了。
他们只是几十人,不是几百人。
一切都是空空荡荡的,让人眼晕。
不敢深入其中。
接到禀报的向井寿急了。
他立即下令舰队出海,在近海等候。
只是在新泽镇留下几十名藩兵接应。
但是晚了。
刚刚两艘战船出海,就有七艘明人战舰抵达新泽镇近海。
而且是大沽战舰。
三百料战舰比这些仿制的福船要小,但是,每艘也有十门火炮,虽然最大也不过十二斤舰炮,那也不是这几艘战舰上一门甲板铁炮能抵挡的。
大沽战舰抵近到百多步近战炮轰,一个多时辰就让这些海船瘫在了海上。
水军也被俘获。
萨摩藩此番来人全军覆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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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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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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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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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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