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时道。
他的上位归于周延儒,对于威胁周延儒相位的人他是视为仇敌,孙传庭如今威势如日中天,吴昌时感到了威胁。
哈哈哈,无妨,也许陈演可能,但是孙传庭绝不可能,
周延儒莞尔一笑。
“这是为何,”
吴昌时以为周延儒太大意了。
“吴大人,别忘了,孙传庭可是太子党,他当首辅,陛下怎么可能放心,”
董廷献悠然道。
周延儒满意的看了自家头号幕僚一眼。
吴昌时恍然大悟。
“陈大人的心思可是许久了,”
吴昌时立即转向陈演。
“嗯,可以略略宣讲一下嘛,陈大人也是白璧微瑕,”
董廷献慢悠悠的隐晦道。
“正是如此,本官倒也听闻陈大人善于勾连内臣,”
吴昌时心领神会。
他这是要在这方面做文章,在东林人中散布陈演勾连权阉的名声。
东林人现在大明的士人中几乎可以指鹿为马。
这就是结党的巨大力量。
张溥当年为何声势巨大,就是因此。
吴昌时现在不过是效仿罢了。
至于是否勾连内臣,这个好像没有冤枉的。
这是由太监地位决定的。
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就是负责理顺奏折,他们按照奏折的轻重缓急递给皇帝。
也就说阁臣和这些权阉不对付,他们可以拖宕奏折,或是隐秘不报。
让阁臣很多朝政拖延。
因此很多阁臣勾连内臣,就连大明的名相张居正也曾勾连当时的权阉冯保,否则很多奏折根本无法抵达神宗案前。
甭说什么批红了。
而周延儒和陈演也不例外,周延儒就和王一心走的极近。
所以勾连内臣这个说辞真是没毛病。
周延儒照旧笑而不语。
吴昌时却是知道他同意了。
当然表明应承是不可能的,大明首辅还是要点脸面的。
当然,脸面真的不多了。
商州东南五十余里,十里堡,小雪飘飞。
这个昔日较为平静的山村小镇如今极为喧嚣。
镇中心一所三进三重的宅院内乱纷纷。
其中不断有女人的惨叫传来。
大堂内,李自成、牛金星、李过等人围坐在一起。
李自成大口啃着骨头,他的牙口相当的不错,咬的咔咔作响,胡须上汁液淋漓。
李过也不多让,埋头大嚼。
牛金星也没了往日斯文,瞪着眼和骨肉较劲。
实在是这些日子来肉食不多,牛金星也是馋了。
外边传来几个女人的哭喊。
李自成一瞪眼,
“来人,告诉田见秀那厮小点声,弄个女人也这般鸡飞狗跳的,看看这个出息,”
亲卫急忙出去。
“闯王,咱们粮秣可是不多了,现在又下了雪,日子难熬,如果官军趁机入山清剿,局面不稳啊,”
牛金星擦着嘴道。
“那又怎么办,商洛山里可没什么大城,让我等抢掠,”
李过吃的呜咽着。
还能怎么办,抢,老法子,
李自成擦了把胡须上的汤水。
“这个,”
牛金星迟疑着。
“怎么,不抢难道饿死,”
李自成冷笑着,
“现下甭说什么闯王来了不纳粮了,牛军师,这个时候只有先活下去再说,不纳粮,等冲出山区声势复起时候再说了,”
现下他手下杂兵加在一处两万人,没有粮食冬天怎么熬,只有抢了。
牛金星叹口气。
“此番,我军损失惨重啊,战将星散,”
“那又如何,过了冬天,杀出山区,竖起大旗,又是几十万兵马,”
李过不在意道。
他跟随李自成也是几番沉浮了,高迎祥等人被杀,他们被困商洛山区,两次都要玩球去了,结果还不是声势大振,差点夺取中原,以后还有机会。
“不过,这个抢掠此处,可是失去民心了,”
牛金星有些患得患失,商洛山区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如果大肆抢掠,恶名昭彰,日后还有谁敢依附他们。
老牛,眼光看长远些,商洛这个小地方不是久居之地,打碎了也无妨,日后杀出山区才是复起之时,如今这个局面我历练多了,就得这么做,
李自成说完喝了大口的酒。
也好,都听闯王的,
牛金星心里感觉不大妥,但他也真没有好主意了
翌日,十里堡左近到处是黑烟升腾,流贼四处出击抢掠,很多人家因此家破人亡,隆冬季节,粮食被抢掠一空,对于很多人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根本支撑不到明年春季。
无数人咒骂李自成。
李自成则是带着无数骂声和诅咒再次统军向南转进。xǐυmь.℃òm
洛阳,一座破败的关帝庙被改造了临时官署。
京营河南赞画司就在这里公干。
李乾面色有些灰暗。
每天里他只能睡不超过两个时辰,每日里大强度的庶务让他相当的疲惫。
他实际上担负起了治理河南的重任。
洛阳也在剿匪的第一线。
从洛阳以西到潼关,向北的怀庆府大片地区都没有收复。
洛阳到汝州一线驻守了官军也就是万余人,其中京营两个游击统领的两个哨。
而章镇赫统领的两千精骑抵达了南阳府西南五十里处,窥伺商洛,堵截李自成可能的向东逃窜的可能。
京营新建的一营战兵如今刚刚招募完毕,没有三个月的操练不能成军。
保定军也正在整补,还算完整的保定军所部一万八千人分散在开封,归德等处,这是一个大动脉,源源不绝的粮秣正在从东昌等地南下经过兰阳进抵河南,赈济开封府、归德府、以及汝宁府北部。
如今官军实际控制的以洛阳为首的河南府东部、汝州、开封府、归德府、汝宁府北部都恢复了朝廷体系,知府知县基本就任,赈济粮秣正在下发,局面正在稳固。
同时李乾也派出了他能派出的所有人手来探查可能的贪腐,这是这个月他就以贪墨军粮的名义斩杀了一个知府和两个知县。
没错,李乾不过是翰林院检讨,京营赞画。
但是此番赈济灾民是京营出钱,从山东购入的。
所以说是军粮没问题。
凡事贪墨这些粮秣的,李乾以京营名义斩杀,根本不等什么弹劾和吏部的惩处,杀了了事。
惹得高名衡大怒,上书弹劾。
李乾也不在意,他尚方宝剑在手,丝毫不惧高名衡,乱世当用重典,河南此时就是乱世。
“大人,饮些热茶吧,这鬼天气雪太大了,”
幕僚徐政递过来了一杯热茶。
李乾伸手拿过,饮了两口,身上热乎不少。
徐政,虎大威的标营何时才能操练完毕,
“禀大人,还得两月时间,火铳刚刚运到,还得操练些日子,”
徐政忙道。
李乾叹口气。
平叛开封府、归德府,在汝宁府和张献忠所部孙可望所部对峙,耗尽了保定军和刘永福的兵力。
高名衡直属的标营,保定总督杨文岳的标营,以及新军所属的战兵营都在操练。
李乾只能在洛阳看着两万人的官军眼馋,却是用不得。
而西边和北边还有大片区域沦陷中,却是无力剿匪,难怪李乾心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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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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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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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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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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