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笑骂道。
想起方才被摆了一道,郝摇旗不禁好笑。
袁宗第也没多想。
毕竟对面的旗帜都是秦军旗帜,而且衣甲也是秦军和保定军的破衣烂衫。
再者说了,就是这些都是边军精锐又如何,他们义军已经丝毫不惧了。
“摇旗兄弟,一会儿你统兵抵挡两翼的官军骑军,我统兵攻击中路,尽快击破中军步军,和你一同夹击骑军,”
袁宗第道。
郝摇旗点点头,没有言声。
他的压力有点大,七千骑军对上万余辽镇骑军,肯定处于下风。
“摇旗兄弟,此番兄弟我的四千余骑军也压上,和摇旗兄弟麾下一般,兄弟可随意驱使,为的就是击败官军,到时候俘获的官军骑军先由兄弟挑选千人,”
袁宗第豪迈了一把。
他也是为了激励郝摇旗拼命。
没法,步阵两翼就是薄弱处。
这一战人数处于劣势的一军骑军肯定伤亡很大,如果不激励郝摇旗抵挡辽镇,被辽镇两翼突破,战局大坏,如果战败,没法面见闯王。
郝摇旗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如此兄弟不客气了,”
他等的就是这话,胜利后两人分赃问题,这可是大问题。
几个人在此处分赃。
东南方孙传庭将令已出,短促的号角声不断响起。
接着三十余门的一五式行军炮被推出。
卫时泰指挥近千人的炮队推动火炮排众而出。
其实用驮马拖带,他们跟上了步军的行动。
但是为了麻痹敌军,他们一直处于后方。
现在,听从将令,炮队被推上了最前方。
卫时泰一身鱼鳞甲,很是威武的模样。
卫时泰从来没想到这般年纪他还有踏上战场为国厮杀的一天。
带着激动,他指挥麾下军卒推动一五式火炮向西北而行。
炮队所到之处,到处是步卒鼓励声和期望,
“干死他们,”
“轰他们一个四分五裂,”
炮队的军卒们埋头推动火炮向前。
炮队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整个军阵的最前沿。
所有的炮组在炮长的指挥下调转炮口,堆放弹药,每个炮组的十个人忙碌不堪。
过黄河不成问题。
义军爬山涉水寻常事。
他们的命都是走出来的。
何况现在的黄河干涸,没多深的水,这个合适地点就可以涉水而过。
但是,过了河后,小袁营就遇到了麻烦。
“禀报大掌盘,前方有辽镇骑军不断袭扰,前锋伤亡太大,已经战死数百人,还有数百人受创,”
前方亲将派人急报。
袁时中闻听大怒,他这几日本来心情不顺,让他做炮灰和明军血拼。
本来虚与委蛇的事儿,辽兵却是向他首先挥舞屠刀。
这让袁时中怒极。
他立即带领千余名骑军和宋玉尺一道赶往前锋所在。
他到了一看,只见前方自己麾下正在列阵,如临大敌的模样。
前方道路两侧原野里飘扬的辽镇副将,焦的大旗。
这些辽军都是一身黑色大氅,红色战甲,头戴深盔,手拿骑枪或是三眼铳。
标准的辽镇骑军装扮。
辽东苦寒,因此他们的大氅厚实宽大,还有深盔、北马,一打眼就是辽镇官军无疑。
如今这数千辽军分为几大股,就在前方成扇形虎视眈眈的监看着小袁营的前锋。
方才小袁营不察下,被骑兵突袭,死伤一片。
到处是伤患和尸体、鲜血。
袁时中的性子和其他流贼首领不同,他相当爱护手下,因此虽然精兵不多,但是肯为他豁出性命搏杀。
看到麾下军卒伤亡惨重,袁时中盛怒,
“刘潜,你和某的骑军一同冲阵,某要官军血债血偿,”
袁时中蛮劲上来,就要和辽镇骑军死磕。
“大掌盘,不可,”
宋玉尺急忙阻拦。
大掌盘,击败辽镇骑军之后呢,
袁时中恍然,他小袁营有十几万人,可堪一战的有数万人。
面前这数千辽人无法阻挡他前行。
但是击退这些辽人呢,他是否要加入战场。
大掌盘,我等可趁机拖宕,辽镇铁骑威震天下,我等与其鏖战不休,救援来迟,想来闯王说不出什么,
宋玉尺很无耻道。
这点人马,
袁时中苦着脸,丢份啊。
“前方探报辽镇骑军万余,可谓满万不可敌,”
宋玉尺嬉笑道。
说白了,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拖宕下去。
等待西北的朱家集方向上决出胜负。
袁时中吧嗒一下嘴,有点不甘心,不过想想宋玉尺说的是对的。
他何必为他人赴汤蹈火,让袁宗第那些闯王的嫡系和官军血拼吧,今天他做渔翁。
袁时中调集了骑军,和他精锐的老营一万人,做出了要和辽镇骑军死拼的架势。
却是原地未动,好像在等待辽镇骑军首先攻击一般。
本来颇为紧张的焦埏开始有些莫名,接着大喜。
既然小袁营这般给面子,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距离朱家集三十余里处,双方就这样古怪的对峙着。
简直就是一场静坐战争。
朱家集战场。
郑嘉栋眺望两军,问道,
“贺总兵,你以为这场大战谁能获胜,”
他还是相信贺人龙的眼光的。
流贼人数众多,新军也很硬扎,辽镇骑军较多,俺看大约是两败俱伤,
贺人龙早有判断。
万一不济呢,本将就和贺总兵合在一处先走为上如何,Χiυmъ.cοΜ
郑嘉栋道。
“你就不怕殿下的必杀令,”
贺人龙斜睨着他。
“如果此战大败,那位殿下拿什么追杀我等,反倒是要仰仗我秦军和保定军,呵呵,必杀令,吓唬谁呢,”
郑嘉栋嘿然一笑,这个老手早就筹算了人心。
贺人龙大笑着和郑嘉栋击掌,两个逃跑将军鸡贼一笑,已然留了后路。
“上帝啊,”
提亚哥脸色苍白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看到两军的阵容他完全别震慑住了。
他在远东不是没有战斗过,不过上千人也是很大的战斗场面了。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和明军数量相仿的叛逆大军。
在他面前要进行的是十万人以上的大会战。
相比之下,他们澳门五六十个骑士,在这样宏大的场面下可能翻不出一点水花来。
“父亲,原来大明内部争斗这般激烈,战事如此激烈,”
克劳迪亚哑声道。
深入大明内部,才真正体会大明帝国的旷阔,人口众多,只看这场会战的军卒就达到十万计,那可是欧洲几个联盟大国才能拼凑出的兵力。
“克劳迪亚,一会儿我们只要做个安静的骑士就好,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提亚哥苦笑着。
其他葡人也纷纷附和。
这次行军和加入战事,让他们彻底改变了对明人的看法。
明帝国虽然震荡中,也是一个强大的帝国。
绝不是他们小小的葡人甚至西班牙人可以招惹的。
西班牙人曾提出派出舰队征服吕宋般征服明帝国,如今看来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当然,作为葡人的角度,他们倒是希望西班牙人发动这场战争,西班牙人必然在大明这里折戟沉沙。
那就是葡人真正独立复国的时候了。
几十名的葡人骑士决定打退堂鼓,做一个安静的骑士旁观这场大战就好。
袁宗第、刘体纯、郝摇旗商议完毕,郝摇旗抵挡辽镇骑军,刘体纯指挥前军,以猛虎下山之势猛攻明军中路,希翼尽快破碎官军步阵,然后将会是一场衔尾追杀,还有丰厚的缴获。
当然,前提是官军首先攻击。
因此他要等官军主动攻击。
几人刚刚商定,袁宗第的一个亲将忽然惊呼手指前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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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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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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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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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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