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小姑娘道:“我现在让人送到你爹地车上,等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带回去,行不行?”
然后俩人一齐看向朱一文,他能说不行吗?
满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啊,就是让盛先生破费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回答得特别自然。
朱一文现在特别想狠狠地捶他一顿,这男人表情怎么这样欠揍呢?
虽然心里很气,但是面上不显,甚至还笑了笑:“盛先生客气,小猪是我女儿,您送我女儿礼物是礼貌,不是你应该做的。”
盛翰鈺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大度地笑笑,然后道:“上菜吧?我都饿了。”就像他真是来吃饭的一样。
朱一文挥手让服务生上菜。
蛋黄焗龙虾,清蒸大闸蟹,地中海鱼子酱,三文鱼刺身,芥末海胆,盐焗虾还有酒醉基围虾,辣炒蚬子。
主食是蟹黄包和海鲜炒饭。
别看时莜萱没来,菜谱可是她提供的。
时莜萱告诉朱一文:“你让记者守在外面,上菜后就冲进去拍照片,然后采访他。
他吃东西就表示你们关系友好,没问题。“
“不吃东西我们就炒作他虚情假意,两面三刀。”
盛翰鈺吃海鲜过敏,时莜萱是记得的,她要让他吃点苦头,以报新仇旧恨!
结果……
菜上来后,盛翰鈺先是挟了最大一只盐焗虾放在自己盘子里。
朱一文想这不对呀,不是说他不会吃吗?
怎么好像迫不及待的样子,自己这个主人没有先动筷子他就已经开始了。
盛翰鈺熟练去掉虾头剥去虾皮,笑眯眯给虾肉放进时然碟子里:“来,吃大个的。”
“谢谢叔叔。”
时然刚吃掉一只,另一口蟹黄就递到唇边:“乖,张嘴。”
一个喂,一个吃,父女相处十分愉快,朱一文在旁边看得心情十分不爽!
他现在开始后悔让小猪跟着来了,本来他是想让孩子来盛翰鈺不至于扭头就走,现在看这个目的是达到了。
但俩人相处愉快,他却很不愉快!
“小猪,到爹地这来,爹地给你剥虾吃,我们不好劳动客人,客人还没吃东西呢。”
“嗯。”
时然听话,于是就过去了。
爹地说得对,叔叔虽然亲切但是客人,劳动客人给自己剥虾不礼貌。
朱一文可算是扳回一局,心情极度舒畅。
心情好,他想起来差点忘记一件事。
于是清嗓:“咳咳。”
外面接到信号,立刻给记者放进来。
“盛先生,采访您一下,外面传您和朱先生不合,是真的还是假的?”进来的记者只有一个人,是L国财经日报的首席记者。
没有安排更多的人,是因为不想显得太过刻意。
就一个人可以假装是路过。
盛翰鈺一看记者进来,就知道是朱一文安排的。
外面有自己的人,还有朱一文的人,层层把守,没人放行他不可能进得来。
“呵……我和时然是最好的朋友,然然,对不对?”
“对。”
小姑娘答应得很痛快。
盛翰鈺没有正面回答,但记者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刁钻,古怪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盛先生请问您到L国是想和朱先生竞争吗?朱先生请客您一点东西都没吃,是因为防备心过重吗?”
说着还拿出相机准备拍照……
盛翰鈺出手快得很,记者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出的手,相机就到盛翰鈺手里,须臾就摔到地上,还被跺了两脚,不能用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凭什么摔我相机?”他气急。
在L国还没有人不给他大记者的面子,只要他在报纸上随便写一篇报道,盛翰鈺就得声名狼藉,在L国彻底混不下去。
盛翰鈺转身坐下,挟起一只虾慢慢剥着:“就凭你没经过我允许准备拍照,我就能摔你相机,这还是轻的,你敢在报纸上胡说八道,我还能砸你饭碗,不信就试试,滚!”
虾剥好送进嘴里,嚼两下咽下去,对朱一文道:“虾很鲜,你也尝尝,别只顾着给然然剥。”
同样的话朱一文刚才也说过,不过他说的时候自己觉得很正常,但这话被盛翰鈺说出来,就很刺耳。
还真不见外,然然叫这么亲切。
“你,你……目中无人!”大记者气得用手指着他,却没有得到回应,朱一文对他微不可见使个眼色,让他走。
不只记者看见了,盛翰鈺也看见了,但他装作不知道的,照样和朱一文谈笑风生。
盛翰鈺给朱一文面子,很快宅子和公司外面那些人都撤走了,就连官司也撤了大半。
他告诉朱一文,自己到L国不是和他为敌,但也不是想和他交朋友,只是为一个女人而来。
虽然盛翰鈺没提女人的名字,但朱一文知道他说的是谁!
麻烦都是盛翰鈺惹下的,现在他装模作样帮他解决,还要让他领他的情吗?
朱一文告诉他一码归一码,生意归生意,他不会为了生意什么都双手奉上。
……
朱一文带孩子回到家,给时莜萱叫到书房,面色不悦。
“怎么了?”时莜萱预感到不太顺利。
但没想到朱一文开口却道:“盛先生非常感谢我们热情招待,他说海鲜很好吃,正合他口味,吃了不少。”
朱一文这话明显就是责怪时莜萱,时莜萱告诉他盛翰鈺海鲜过敏,结果他根本就不过敏!
还一副特别喜欢吃的样子,也确实没少吃,一桌海鲜有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在盛翰鈺的带动下,时然也吃很多。
但小姑娘平时也很喜欢吃海鲜,可以忽略不计。
反而是朱一文基本没动,没胃口。
“哼!他是硬撑着呢,等着吧,晚上就得发作,连续一星期都不能见人。”
时莜萱还记得当年盛翰鈺过敏的样子。
当年她很心疼,现在……其实也有点心疼。
但这份心疼只能放在心底,压得死死的,这是她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m.xiumb.com
朱一文等着,结果到第二天,等到盛翰鈺请他吃饭的请柬。
来而不往非礼也。
昨天盛翰鈺吃请,今天请客,还是海鲜宴。
请的还是他们一家三口,让他带着夫人和孩子来!
朱一文紧紧盯着时莜萱的眼睛,仿若在看她是不是在说谎,语气不无责怪:“你不是说他对海鲜过敏,一星期都不能见人?他今天中午请我们吃饭,难道是卖惨?”
“卖不卖惨我不知道,反正他现在一定很难受。”时莜萱笃定。
朱一文有不同意见:“不会,我感觉他没事。”
“你什么意思?他没事就是我说谎骗你呗?我为什么要骗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时莜萱怒了。
就算不是夫妻,合作伙伴也怕彼此没有信任。
如果朱一文不信任她,还在一起装什么恩爱夫妻?
趁早一拍两散,让他再找别人好了。
“我没这样说,你是心虚了吗?”朱一文否认,还话里有话地反将一军。
时莜萱火气蹭蹭往上涨:“我心虚?我又没有说谎凭什么心虚?行,今天中午我和你去,盛翰鈺要是没过敏,随便你说什么都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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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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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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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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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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