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莜萱接到齐夫人邀请,邀请她一起逛街。
本来她不想去,但这些天被女儿缠磨得没办法,正好出去散散心,于是就答应了。m.χIùmЬ.CǒM
俩人见面后,说是逛街没走两步齐夫人就张罗累了,要休息,却不肯随便找个地方坐。
而是要拉她去两条街外的咖啡厅喝咖啡,歇脚。
齐夫人是不擅长掩藏情绪的人,从见面时莜萱就觉得她不对劲,目光遮遮掩掩,还总想讨好她的样子。
她站住,并不往前走了,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不用非要去那么正式的地方。”
齐夫人见瞒不下去,也就说了实话:“是我表哥想见你,又怕约你不出来,所以才让我谎称逛街给你约出来,你别生气啊。”
时莜萱生气。
她耷拉下脸:“不见。以后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这拉,艾丽莎都因为你表哥的原因被赶出去了,他还想怎么样?没完了是不是?”
艾丽莎是男人假扮的事情,只有时莜萱和朱一文知道,她虽然喜欢齐夫人爽利的性格,但这种事情也不会和她说。
关系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不是这件事……我问你,萱然绸缎是你开的不?”
时莜萱现在懂了,原来是这件事。
“走吧,我跟你去见你表哥。”
到咖啡厅,焦恩宇已经等得很焦急了,左顾右盼。
见表妹带朱夫人过来,高兴得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时莜萱的手一个劲哀求:“朱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而是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在电视上道歉了呀,您就放过我们行不行?”
这还在外面呢,咖啡厅里人不少,他就这么大胆抓着自己手是闹哪样?
万一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时莜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松手,有话好好说。”
“朱夫人您答应我,放过焦家我就松手!”焦恩宇居然耍上无赖了。
齐夫人气得不行,表哥现在居然这样无赖,这是丢她的脸。
她上前使劲一脚——细长的高跟跺在表哥大脚趾的位置,焦恩宇吃痛,条件反射般松开手,时莜萱转身就走。
“哎,朱夫人您别走呀……”他急得不行,现在后悔刚才那么做了。
他刚才是故意的,不只为恶心时莜萱,更想让她知道,焦家不是你想对付就能对付,我们也会反击,也不是好欺负的。
但他却没想到表妹突然蹦出来,还没恶心够就让她跑了。
……
老板办公室。
盛翰鈺和王勇坐在监控前,给刚才的事情全都尽收眼底。
王勇气得要立刻让人废了他:“这小子是活腻歪了,谁的女人都敢碰……不行,最少我也得给他两只爪子剁下来。”
王勇说到做到,立刻就去吩咐人做这件事。
盛翰鈺觉得剁手太残忍了,于是叮嘱:“别让兄弟们手上沾血,刚才他是用右手握的,只挑断右手手筋就行了。”
“也行,就按哥说的做。”
时莜萱走出大门,脸气得铁青。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她准备给焦家点厉害尝尝,那个绸缎公司确实不是她开的,但不代表她还有别的方法让焦家破产!
齐夫人追出来也不道歉,只丢下一句话:“以前是我眼瞎心也瞎,以后他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想怎么样做都不过分,我都不管。”
说完齐夫人气哼哼地走了,她比时莜萱还生气。
时莜萱见她这样,自己满肚子气却是消了一半,理直气壮道:“人是你约的,现在你想一甩手就走?不行,你得请我吃饭,还有咖啡我还没喝着呢。”
“请请请,我请!”
齐夫人一沓声答应着,俩人重新找了餐馆吃饭聊天。
时莜萱一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二是也要给那件事说明白了。
吃饭的过程中她告诉齐夫人,萱然绸缎公司虽然名字是她和女儿的名字,但跟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焦家的人以后她一个都不见,请齐夫人转达。
刚才的事情,齐夫人都是亲眼看见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饭后,俩人谁都没有继续逛街的心思,就准备分开各自回家。
这时候,齐夫人接到一个电话,听完脸色大惊,匆匆和时莜萱告辞走了!
时莜萱是在第二天,看了报纸上的新闻才知道焦恩宇手筋被挑的事情。
新闻刚出来不久,朱一文就回来了。
回来后没有说话,只对时莜萱使个眼色,她就会意跟他到书房,关上门,朱一文问:“这件事……”
“那个人做的。”
他点点头:“萱然绸缎公司也是他的,他这是杀鸡儆猴呢。”
时莜萱摇摇头:“不是,他那个人你不了解,他从来不会用杀鸡儆猴这一套,杀鸡只是试刀,没别的意思。”
时莜萱确实了解盛翰鈺,他就是那么想的。
而且“试刀”很成功!
焦家就要坚持不住了,已经在新闻上发出转让公司的消息。
焦恩宇是焦家独子,这次是被人挑断手筋,下次再有点什么老两口承受不住。
宁可生意不要,儿子也得要。
朱一文还是淡淡地笑,眼神却比平时凝重不少。
盛翰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焦家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退出L国丝绸市场,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的实力。
这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强。
时莜萱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发呆,朱一文突然道:“夫人,你对丝绸感不感兴趣?”
“你想干嘛?”
朱一文想让时莜萱接手焦家绸缎公司,和盛翰鈺分庭抗礼。
她像是不认识似的盯着朱一文:“你有病吧?我躲他都来不及,接手绸缎公司还能躲得开吗?”
“躲不开就不躲嘛,盛翰鈺对焦家能下狠手,对你也能下狠手?你就在公司挂个名就行,剩下什么都不用你做,我去做。”
于是时莜萱明白了,明白朱一文想要干什么。
他是要利用自己和盛翰鈺斗,有自己在前面,盛翰鈺就会投鼠忌器,所以他稳赢不输!
她心里突然很不舒服。
虽然说商人重利是天性,但这也太显薄凉。
俩人虽然只是表面上是夫妻,但也是合作伙伴,也能算是生死与共过的朋友啊。
在一个屋檐下毕竟也生活了五年,现在为了赚钱他竟然毫不犹豫就给她推出去,只为利益,丝毫都不考虑对方感受。
“我想离开L国。”她突然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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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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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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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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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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