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当着大家的面,就说出来她挖朱家墙角的好。
“啪!”
时莜萱耷拉下脸,拍桌子站起来,厉声对她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纵容艾丽莎偷你东西吗?”
朱家是L国首富,张家只是清水衙门一个小官。
时莜萱能拿出手的东西,随便一件就够张家赚一辈子的,说她偷张夫人的东西,就是天大的笑话,没有人会相信。
人们面面相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捂嘴偷笑,有人准备吃瓜看热闹,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张夫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时莜萱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留,直接就指责她。
她讪讪地解释:“朱夫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别人看见被艾丽莎捡走了,我就问问,还不行吗?”
“我又没说她偷我东西,更没说是朱夫人指使,谁不知道您家富可敌国,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您怎么能看上我戴的破项链呢。”
张夫人表面上装得楚楚可怜,主动示弱,实际上绵里藏针,暗指时莜萱嚣张跋扈,只有钱没有底蕴。
时莜萱微微笑了下:“问问当然可以,不过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她问艾丽莎:“你捡到张夫人的项链了?”
盛翰鈺刚才一直都是低眉顺眼,很安静地坐在那。
从张夫人开始挑衅那一瞬,他就知道这女人要倒霉!
从小到大陷害时莜萱的人多了,她算老几?
她那点本事都是当年时雨珂玩剩下的,萱萱当时处于弱势,在时雨珂手下都半点亏没吃,现在身份地位都比那个张夫人强,更不可能吃亏了。
所以他没出头,安静地等着时莜萱完虐张夫人。
现在问到自己头上,他知道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于是,他摇摇头。
张夫人见艾丽莎只是摇头,当即松了一口气,立刻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捡到就算了,就这么点小事,不值得追根刨底的,吃菜,吃菜。”
她是想轻描淡写就这么糊弄过去,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艾丽莎突然抬头,目光充满惊恐,愤怒,生气!
连摇头带摆手,然后用手比划着说她撒谎!
找自己根本不是说项链,而是要让自己跟她去一个地方,他想还有很多活没做,于是就没同意。
有人看懂了,有人没看懂。
他又要来纸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写下过程!
L国国语也是江州话,只是用的繁体字,盛翰鈺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虽然写不好,但正好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有错别字,但没关系,这下所有人都能看懂了。
“你,你胡说。”
张夫人被拆穿,当即恼羞成怒,气呼呼过来挥起巴掌就要扇艾丽莎耳光。
艾丽莎是朱家的佣人,她就算犯再大的错误,也没有她直接教训的道理。
时莜萱一把抓住她手腕,冷笑道:“张夫人真是好教养,我家的佣人你说打就打?还真是不见外啊,没怎么样呢就当成自己人教训了,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莜萱是不会给她时间解释的,立刻步步紧逼:“不是这个意思,张夫人是几个意思?”
“你先是含沙射影血口喷人,后又栽赃诬陷到底是几个意思?”
张夫人彻底慌了神,方寸大乱:“你家佣人诬陷我,她就是偷了我项链不想承认,朱夫人我劝你这样人最好不要留在家里,免得她偷你东西然后来个卷包会。”
时莜萱:“你说艾丽莎偷你东西,证据呢?”
“有人看见了。”她又故伎重演。wWW.ΧìǔΜЬ.CǒΜ
时莜萱道:“好,既然是有人看见了,那么谁看见的?你说出来,我们当面对峙。”
张夫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谁看见了?她怎么知道是谁看见了。
但到这种时候,已经撕破了脸,就算现在服软也没有用。
必须要给栽赃进行到底,她目光往人堆里扫,希望有人能帮她。
跟她熟识并且交好的几个人纷纷低头或者扭头看向别处,生怕她指到自己身上。
她们不想跟时莜萱作对,她背后是朱家,她们男人惹不起。
“张夫人不会是根本找不出人来吧?张先生在外面可是以严谨著称,张夫人说话却很不严谨啊……”
时莜萱已经提到她先生,她再也绷不住了。
脸面也不要了,她的脸面再重要也没有老公的前途重要。
“朱夫人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时莜萱还是耷拉着脸,十分不悦:“这话是什么意思?错了就是错了,错在哪要说清楚的,什么都不说就让我饶你?难道是我仗势欺人,倚强凌弱吗?”
“不是,不是。”
张夫人冷汗不停地往外冒,现在她终于知道时莜萱的厉害。
再也不敢耍心眼,一五一十给找艾丽莎当时说的话都原原本本说出来。
“我说谎了,我根本没有丢什么项链,是我看朱家的佣人太能干对主人又忠心,就想给她挖到我们家来,照顾我的孩子……”
她眼睛余光扫到几双幸灾乐祸的眼睛,给心一横,将她们全都拉下水。
“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只我一个,李夫人,王太太,黄太太她们都找艾丽莎了,不过艾丽莎一个都没同意。”
自己死还要拉几个人垫背,被点到名的夫人太太们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也给她记恨上了。
张夫人也是豁出去了,这次没有再藏藏掖掖。
给最开始挑衅的想法都说出来:“我被艾丽莎拒绝心里不舒服,嫉妒朱夫人长得比我好看,家世比我好,就连请的佣人都比我家的强百倍,一时鬼迷心窍就胡说八道……朱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时莜萱满意了。
她不是逮到理就不饶人的人,既然那女人已经知道她厉害,现在道歉才是真心实意,以后也不会再招惹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决定就这么算了。
“大家吃菜。”
她没有直接说原谅或者不原谅,而是挟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张夫人碗里,轻声道:“看您热得一身的汗水,吃点青菜败火。”
汗水是真的,但不是热的而是吓的。
“谢谢,谢谢朱夫人。”张夫人没想到时莜萱这么容易就不追究了,当即感恩戴德,感动的眼泪差点下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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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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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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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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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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