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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人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快帮我看看这件玉扳指是不是青玉的。小七,去我屋里取东西。”
“当东西的是虫爷?”
“没错。要是别人的东西,我就不用请你了。东西好好瞧,一会儿钱少不了你的。”
“不用了,东西我都带在身上,我这就开始。”
“好。虫爷也没说是什么材质的,碧玉、青玉、青白玉,这都有可能啊,我这心里直犯嘀咕。”
“取盏火烛。”
“没问题。”
小七从里面取出来一只灯盏,灯盏点燃的火苗被过堂的小风吹的有些晃动。
紧接着夏鼎直接把灯盏放好在预想的位置上,他拿着扳指在火苗前面轻轻转动。
在火光的照射下,玉质里面内部纹路清晰,且有一定的石纹可供辨认,并没有发现碧玉形成时的黑点,所以夏鼎首先把碧玉排除掉了。
“不是碧玉的,剩下的两种材质极为相近,就眼下的情况,根本一时间无法分便出来。”
“这可怎么办啊,虫爷不可能再等下去了。新来的伙计呢,快把他给我找来!”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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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来柜上几天,瞧瞧你小子给掌柜惹的好事。”ωωω.χΙυΜЬ.Cǒm
“呜呜呜,来店里当宝还要分人吗?什么虫爷,我哪里认识,冤枉啊。”
“冤枉个屁,等着收拾东西走人吧。”
“我......”
“老板吩咐把这小子带过去,跟我走吧。”
“七哥,你帮我向老板解释解释,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这我可帮不了你。老板,人带来了。”
“哎哟!”
那边还在苦无办法鉴别青玉跟青白玉的夏鼎突然被一记耳光惊住,转眼瞧瞧,黄元群已经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了惹事的那个手下脸上。
几个红印子一下子出现在脸上,那个手下双眼含着泪花也不敢多说些什么,黄元群的气也没有消。
听说是虫爷特意差下人拿东西进去当的,这招是够阴的,就算碰上有经验的手下也没办法躲过。
夏鼎也非常同情那个人的遭遇,但碍于不是他自己能力之内的事,便没插手。
“这招可算得上是老奸巨猾,对啊,既然当东西的人没说材质,那可以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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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了,咱们去别处当。”
“虫爷,您茶还没喝呢。”
“爷儿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喝茶,把我东西拿出来。”
“别......别啊。”
“黄元群,我知道你不识货,咱们就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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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件倒霉事啊,哎。夏研究员,怎么样,有办法了吗?”
“有了。”
“快说快说!”
“东西是真的,这样您就不用担心收不收的问题了。剩下的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诈他。”
“诈他?我知道了,此招够妙的,就依你的做。来人,出去就说是青玉的,按青玉的价格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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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哥,我没大听明白,你再细说说。”
“你呀,多学着点。既然青玉跟青白石分辨不出来,那就按最低的价去收,这样咱们肯定吃不了亏。”
“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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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说了,就按这样说。”
“好好好。”
“东西呢?”
“古人有所谓虾子青、鼻涕青、杨柳青、竹叶青等说法。古人慕青,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古代的青瓷就是从相近的青玉颜色中产生灵感而烧制出来的。东西我收了,严账簿,去账上取三千银亮子(注:银圆的称呼)。”
“是。”
这话一出,虫爷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只给出了青玉的价钱,他等了半天只等到了这么一个气人的结果。
他的眼睛瞧着桌子上的那碗变成凉茶的茶水,猛地站起身上,一下子把茶盖打翻掉,茶水从桌子上流了一地。
黄元群看到虫爷这生气的样子,他知道夏鼎支的招儿管用了。
既然他对给出的价格不满意,那侧面应了玉扳指的材质是青白玉那话。
而且他相信这次虫爷拿来的东西是真的无疑,这也多亏了今天有夏鼎在,要不他也不知道虫爷出去会说出什么样贬低铺子的话来。
“老子的是青白玉,你们这些不识货的家伙,想用青玉的钱糊弄我,别当我是傻子。”
“虫爷,说这话就伤和气了。您找手下人来当东西,恐怕也欠妥吧。那这样,五千二百块银亮子,其中的二百是我赔您的不是,您觉得怎么样?”
“爷,都问过了,其它的铺子也是五千这个数。”
“行吧。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装箱吧,弄严实一些。”
“没问题。二郎,你带小七出去后面把数点好了。”
“是。”
“买卖都成了,再去给虫爷沏一壶龙井,去把茶具换了。”
“情况不对。”
“好像是刚刚进去那个人给出的主意,用不用我一会跟上他。”
“小东西,居然诈我。失理在先,这次有急事,就算了。”
“嗯。”
五千二百块银亮子不是小数目,周二郎跟小七两个人足足装了五只大箱子,并且也仔仔细细清点了三遍。
当他们把箱子抬到院子里,虫爷也派手下检查了一下,在确认过数量以后,便准备带东西离开。
门外面早就已经有马车等候,周二郎帮着把箱子帮上马车以后,一阵阵鞭子声跟铃铛声响起,马车已经沿着后街走了。
跟出来的黄元群挥手向赶马的下人示意,但人家没有理会他。
“切,有什么神气的。东西都拿出来当了,我看你这个贝子还有多少东西,到时候你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黄老板,人还在里面等着呢,我给他弄了些糕点。”
“那个惹祸的家伙,现在马上把他钱结了让他滚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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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什么呢?”
“这些壁画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尤其是这残缺的凤凰。”
“好眼力,不过这些都是我照人家真东西画的。”
“我哪有那眼力啊,就是看着上面的绘画纹路很少见。”
“您这里最近生意挺好的吧?”
“嗨,还算凑合。小本买卖,混个生活,这还多仰仗朝奉爷赏口饭吃。对了,朝奉爷的贡品上都画着图案,那跟这个东西差不多。”
“夏研究员,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我就为难了,你也知道虫爷那人不好惹。这是十块银亮子,我都差人给你包好了,这些糕点的味道还可以吧?”
“挺好的,糕点?哎呀,东西我吃了,还有些急事要去办,我得先走了。黄老板,下次有忙再来找我。”
“好好好。小七,帮我送送人。”
“好,这边。”
小七从账台那拿了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圆柱状东西,其实红纸里面包裹的正是那十块银圆,有的时候鉴定古玩也需要像今天这样临场的经验。
这些钱对于做古玩研究的来说可是半年的工资,也难得平时都一脸严肃的他露出了些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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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下午,朱莹莹摆放的青砖也是歪歪倒倒。
这几天下来,她知道大大小小不规整的青砖只有相互配俣在一起,才能砖的更加牢靠,也许只有这才能抵挡的住仙人眼的那一棍子。
下午的阳光总是那么暖和,朱莹莹躺在角落里的回想着仙人眼的种种恶行,她真是恨不得快点长大,好出去做她该做的事情。
“啊~~~”
“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害怕了?”
“没......没有,你的眼睛好吓人。”
“这有什么,你爹......家以前不是做古玩的嘛,我跟你说,那些东西说不好就是以前躺在棺材里的。”
“那又怎么样,我爹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留下你,也是对的?”
“这......”
“怎么,无言以对?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你真的看不见东西吗?”
“眼瞎心不瞎。”
“有敲门声,我去开门。”
“回屋去。”
“哦。”
还没等仙人眼的话说完,门外面便传来了几声轻轻地敲门声,他抬头看看渐黑的天空,心想一定是找他来看东西的。
【以下是许一城的回忆】
可这大门一开便是把时间一下子拉回了二十五年前的一个深秋,那时候的许一城还是一个混在古玩街的毛头少年。
他大部分时间就是听小商小贩到处竭力吆喝着,光是那些揽客的套话都能让他说出一箩筐来。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就是混时间,他这几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直到一年前遇到城南那个被烧瓷师傅痛打的瘦小子,一切都变了。
那小子没有正式的名字,听烧瓷的师傅打骂那小子的时候都喊他打眼儿,后来因为一次去庙子沟拉陶土的事情,他第一次结交了跟他差不多大的人。
那个时候的拉陶土没有那种大的车,而且因为老板小作坊的吝啬,根本就不会花钱去雇马或者驴这样的牲畜帮忙。
像打眼儿这样无家可归的小孩要是想要活下去,除了做拉陶土跟添柴烧火,那就只剩下在街巷里当乞丐了。
而当乞丐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像他这么瘦小,争夺地盘的事情想想根本就不可能。
他俩第一次遇见便是打眼儿在拉陶土返回被人欺负的样子,四五个稍大他一些的小孩从树林里面冲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叫什么来着?”
“良子哥,这小子叫打眼儿,帮常老头拉陶土的。”
“你们让开,我还要赶路呢。”
“哥几个,听到没?想咱们让来。”
“哈哈哈!”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你小子,懂了吧?”
“抢劫是吧,没钱。”
“没钱,那好办。哥几个,揍他!”
“揍他!”
“啊~~~”
眼看着情况不对劲,打眼儿赶紧解开成圈缠绕在右手上的绳子,然后突然往远处猛跑几步,想着尽量不要把拉陶土的小车弄坏。
随之而来是便是耿良的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全都一股脑追了过去,可想而知,一顿拳头是不可避免的。
打眼儿拼命地捂住他的眼睛蜷缩成一团,任凭那些用脚踢打着他的后背,他知道越是反抗这些人打的越久,索性由他们毒打。
坐在离地两米高树杆上的许一城都感觉浑身难受,他哪忍得了这事,从腰间的小口袋里面摸出一颗带棱角的石子扔了过去。
只听到哎哟一声惨叫,耿良的脑门上被石子打肿起了一个大包,他们一个个吓的抬起头四处乱瞧。
“是哪个孙子敢朝我脸上扔石子?快给我滚出来。”
“没......没找到人啊。”
“笨蛋,都是笨蛋,石子刚刚是从上面扔下来的,人肯定是在树上。”
“树上?”
“别到处找了,我在这呢。”
“算你小子有种,快上去把他给我弄下来。”
“好像扔东西过来了!”
“哎哟,敢拿野果子扔我。猴子,快上树,把他给我弄下来!”
“小子,你等着,我上树可是跟玩似的。”
“略略略,跟玩似的?来啊来啊!”
“上,快上!”
下面那么多人,许一城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轻易从树上下去,瞅准机会从树枝上拽了几颗发霉的果子扔了下去。
那果子发霉是因为有虫子咬出了小洞,再加上淋雨,果子打在树下那群人身上流出浆水,同时有一股臭味散发了出来。
刚叫嚣上树本领的猴子一抱住树身便被一颗果子打在脸上,他看着上面大声嘲笑他的许一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在用袖子擦干净果浆以后,直接爬到了树身半腰上,许一城一脚便把人给踹了下去。
“哈哈哈,就这点本事,不行啊。”
“猴子你真是笨,咱们可以叠罗汉,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准行。”
“有道理,快点快点。”
“不行。”
“良子哥,怎么了?”
“你们两个还是继续给我按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既然有逞能的,那今天咱们就都拿下。”
“这两个家伙一定认识,良子哥说的对,给他们点教训。”
“没错。”
“你瞧什么瞧,一会儿树上那小子跟你一样,都得被我们按在地上。”
“我不认识他,快松开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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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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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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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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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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