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老爷这话,是不是往后东朝国谁家生孩子,产妇或是孩子死了,都要跑来怪到我头上?我又不是他们爹娘,不是他们的祖宗,怪得着我吗?刚才云老爷说,叫人找了我一整天,前些时日,我丢了一年也没见云老爷派人寻过我,我昨日又怎会知道有人想起我来,发疯似的找我?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
云府嫡长女火海中逃生,一路被人追杀,最后被逼跳崖身亡也没见云步青关心着急派人去找,他哪儿来的脸冲她指东道西?
云锦越想越气,既然云老爷大早晨的找茬,无端指责她,那她可得还回去,凭什么受他的气!于是双手背到身后,悄悄拍拍白蛇的头,小蛇蛇接到命令,嗖地飞出去,人们只觉得日光一闪,根本没看见小蛇蛇的身影。
小蛇蛇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云步青书房,伸出长长信子探进了云老爷的茶杯……
云步青被云锦问得一时哑口无言,昨日他派小厮去杨府接回杨氏,不料小厮回来说杨氏说身子不适不能回府,他还以为杨氏巴不得他派人去接呢,结果不是那么回事。他气得脸色铁青,“逆女,你昨天去了哪里?别忘了你是我云府之女,整日乱跑,没的丢我云府脸面!”
切!你丫宠妾灭妻怎么不嫌丢人!
心清忍不住了,红着脸说道,“我们小姐才不是乱跑……”
她们整天跟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做的都是正事,怎会给云府丢脸?
云锦扯一下心清衣袖,冲脸色铁青的云老爷展颜一笑,“不错,昨日我乱跑了一趟城郊,办了一件小事,买了个一千多亩的庄子。”
云步青听了眼睛瞪得天大,什么?他没听错吧,死丫头说一下子买了一个千亩田庄,还说是一件小事?一千亩的田庄,那得多么银子啊!
瞧着云老爷大惊小怪的脸,云锦心说,自己说的还没包括那二千亩山林呢。
“你,,,你这丫头买那么大田庄干什么?你又不会种田!”死丫头简直胡闹,她一个小姑娘不懂种地,买下来撂荒吗?不知道家里刚买了宅子正缺银子吗?云霞出嫁把家里积蓄掏空了,如今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指望着他每月那点俸禄,可是不够开销的。
云锦冷声道,“买田庄给自己攒嫁妆啊!噢,如果云老爷答应,我出嫁也照二妹一般为我办嫁妆,那我就再不迈出这云府一步,也落的省心。”
只这一句,云步青立时哑然。许梦乡买卖受挫,没了许氏娘家扶持,云府的日子开始捉襟见肘。
云锦不屑地扫一眼云步青,过去拍拍他肩膀,朗声道,“您呀,赶紧想辙,早日凑齐归还我娘的嫁妆才是正经。”
说罢,转身回屋了。丢下云步青在晨风中一片凌乱。
他本是气汹汹找死丫头算账的,此刻却被死丫头威胁了。愣怔片刻,甩袖出了云意院,到书房换朝服准备去衙门上班,换好衣服,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两口茶,不等他走出云府大门,腹内突然一阵翻涌,肚子撕裂一般疼痛,豆大的汗珠直滚,他蹲到地上,捂住肚子,疼得呲牙咧嘴,工夫不大,云步青疼得倒到地上打滚。
几个贴身小厮吓坏了,“老爷,老爷怎么了?”
“老爷病了!”
“快!快请郎中!”
有小厮撒脚如飞跑出去叫郎中,余下的小厮七手八脚抬起云老爷放到书房塌上。云老爷疼得捂着肚子打着滚哀嚎。
许氏,林氏闻讯匆匆赶过来。
许氏拧着柔软的腰肢奔至云老爷身边,眼含泪花,嘤嘤哭起来,“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老爷可别吓唬妾身啊,妾身可不能没有老爷啊,老爷……”
林氏站在一旁直抹眼泪。
云锦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许氏俯在云老爷身边哭泣,云步青疼得快晕过去了,还抓住许氏的手安慰她,“你莫哭……哎哟,疼,疼死我了……”
许氏眼珠子一转,对说云步青道,“老爷,你身子不适,快请夫人回府吧?”
云步青捂着肚子咬牙。
林氏怯声道,“夫人双身子的人,怕是受不得剌激。”
云锦走过来刚好听到林氏此话,目光温和望向林氏。林氏是个好的。
许氏喝斥林氏道,“你知道什么?夫人是当家主母,此时不在府中,老爷有什么事,谁能作主?来人,还不快去请夫人回府!”
许氏心想,趁乱将杨氏叫回来,瞧见老爷这付死去活来的样子,一个心急,说不定急火攻心便是一尸两命。即便不能,云意院埋下的那些东西,也得叫杨氏那贱人滑胎。
“慢着!我看谁敢去惊动我娘!”云锦不急不徐道,“这时候我娘来了也是干着急,不如先请郎中看诊后再说。”
林氏顶着许氏白眼,将茶杯里的凉茶水倒掉,换了热茶,端至云步青近前,“老爷,喝口热水。”xǐυmь.℃òm
云步青腹内翻江倒海撕裂般疼痛,脸色惨白,哪里喝得下水,挥手将茶碗打翻,茶杯啪地落到地上,摔个粉碎。吓得林氏花容失色急闪一旁。
许氏指着云锦呐喊,“大小姐来得正好,快给老爷瞧瞧!”
云步青头上豆大汗珠滚落,痛苦万分地摆手,“她,,,她懂什么医术?许氏,你想叫死丫头害死我吗?”
“老爷,妾身,妾身是急昏头了刚刚……”
尼玛!大早上的找她兴师问罪,说她故意躲出去不管云霞,害死了他的乖外孙,敢情云老爷根本不信她真懂医术!
额,这才一会儿工夫就自己打脸啊。
云锦上前要查看的样子,云步青嫌弃地冲她摆手,不许她靠近。
哼!有你求我时候!云锦抱臂靠边一站,乐得观景。
云老爷杀猪似的嚎叫中熬过了一刻钟,郎中背着药箱匆匆到了,望闻问切一番后,给开了方子,摇头而去。小厮紧忙抓药煎药,云老爷药喝下去,P事不顶,仍旧腹痛不止。
一连请了三位郎中,都说瞧不出究竟什么病症,开方子草草离去。见鬼,他们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脉相正常却疼痛难忍的怪病。
“准备后事吧。”郎中无奈摇头。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过了午时,云老爷疼的昏厥了过去,今日之痛就当给这个渣爹昔日轻慢原主致其身亡的责罚。
一家之主突发急症,数位郎中束手无策,吓得许氏,林氏,云燕哭哭啼啼,奴婢小厮们跪了一地。
“郎中都说没法子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老爷你可别丢下妾身呀,,,”许氏拿着帕子捂着脸不住地哭嚎,听着人心烦。
林氏,云燕母女也是眼泪直淌。
林氏怯声对云锦道,“大小姐,您之前有法子治疫病,皇上都赏识您,您给老爷瞧瞧吧?”
许氏瞪林氏一眼,“林氏,你没长眼睛?老爷不叫大小姐近身你没看见啊?”
对便宜爹不能真的见死不救,瞧着差不多了。云锦不理会许氏,径直过去抓起云老爷手臂切脉,翻看眼皮,舌苔,又掀开衣裳敲击腹部,一番检查后道,“病人腹内有蛔虫撕咬,需取出虫子,你们都出去!”
什么虫撕咬?蛔虫?天爷,吓死人啊,老爷肚子里有虫子啊?
许氏,林氏,云燕等众人大惊,许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大小姐,妾身看,这事还是请夫人回来做主吧?咱们懂得什么,老爷身子金贵,可不能乱来啊!”
都这时候了,许氏还特么的不忘打坏主意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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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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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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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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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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