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情了又能如何呢?普通的魔界众生,对扩张地盘一统三界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志向。
说不定,听了魔尊重伤还要弹冠相庆,暗中祝祷他不要康复才好也是有的。
打仗意味着什么,普罗大众才是最具有发言权的那个群体。
魔界众生酷爱欢娱之事,个个放浪形骸,及时行乐的疯狂偏执心理,就是长期以来会被随时征调上战场有关。
反正下一刻就会去死,抓紧一切活着的机会寻欢作乐,便是对死亡的最好补偿。
流于表面的声色犬马,内中却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挣扎,是为魔界之大不幸。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罪魁祸首,自然就是魔尊了。
历代魔尊都以攻占神界一统天地为终极目标,魔祖罗睺封印之后,原本还安稳了一段时间来着,却终因新的魔界尊者蚩尤降临,再次拉开了战争的序幕,且一发不可收拾。
一统三界叱咤天地,魔尊蚩尤从未觉得自己的志向有问题,在与神界无数次的战斗中,这位自负的大魔头倒是愈挫愈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想抱负。
生在新神纪,长在光明里,是蚩尤给魔界制定的未来。
实现这一伟大目标,首先就是要走出去,走出黑暗夺取光明。
一个本该生活在暗黑中的魔族,却发誓要去闯出一条金光大道,令群魔直面阳光。
这般疯狂的执念,对于魔界来说是幸还是不幸,还真的不好说。
魔之大者,唯我独尊。
坐在魔宫大殿的乌黑座椅中,魔尊胸口的创伤还未恢复,内心里对攻取神界打败天帝的计划,却已然有了新的思路。
任由巫医在身侧为他疗伤,魔尊面上不露半点痛苦之色,坚强地对着他的下属们侃侃而谈。
“本次抢夺神果不成,责任不在你等。”他扫视着一众魔将,满腹怨气地言道:“一切都是天道从中阻挠坏了我的大事。”
魔将祝融指了指天空,心有余悸道:“尊主,天道无所不在,咱们说话还是有必要三思的。”
共工却持反对意见,斜睨着祝融大为不屑道:“胆小鬼就是胆小鬼,不过是栽了一次跟头而已,这就开始连说话都不敢了,真是魔之耻辱。”
“你放屁!”祝融赤红的脸盘更为艳丽,暴躁大吼:“哪个怕了?在昆仑丘直面天道的时候,也未见你据理力争,跑回家里来耍的哪门子威风?”
共工自是不依,反唇相讥道:“你还有脸提昆仑丘,一向自吹自擂以火魔自居,让你放火烧天兵战阵,却被人家一通水就浇了个透心凉。”
祝融气得破口大骂:“你知道个屁!天帝带去昆仑丘的是天河水军,个个身上备有天河水精,可灭凡火可熄魔焰,你见识少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胡说八道。”
“你再说一遍试试!”共工跳到大殿正中,气势汹汹地质问祝融,身上魔焰翻滚自是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祝融更是不服,骂骂咧咧着也走出队列,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接招。
“放肆!”后土娇喝一声,上前推开针锋相对的二魔,冷脸呵斥:“尊主伤势在身,你等却这般胡闹,还有没有一点大局意识?”
二魔许是习惯了听从后土的劝解,各自冷哼一声退回两边队列。
都是排头大魔,分站两边本为魔尊左右手,可这两只胳臂却时常互掐排斥,令魔尊也是异常苦恼。
幸好还有个深明大义、处处贴心的后土!
魔尊赞赏地看了眼后土,将祝融与共工各扫视一遍,冷笑着言道:“怎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尊惧怕天道?被那老不死的伤了是不假,他想让本尊就此蜗居魔宫却是做梦!”
一把掀开正在为他敷药的医者,魔尊凛然而起冷笑连连:“哼!天道?他想平衡三界就拿我魔族开刀,亘古至今,但凡天道公允,我魔界又何至于暗无天日,世世代代住在这阴暗的九幽之地,还要义务为他看守混沌海?”
众魔听闻,自是同仇敌忾。
谁不向往光明,谁不喜欢朗朗乾坤?
人界就不说了,不过依附神界沾了光而已,那神界凭什么有十个太阳?
你说天后能生?省省吧!打死魔尊他都不相信,这里头没有天道的手笔。
说得好像魔族没有魔后一样。
神界生的是金乌,轮到魔界就合该生一堆小魔崽子了?
这不公平!
没有走出过九幽之地见识过外面世界的魔族也就罢了,可他们这些早早具有非凡战力,跟随魔尊驰骋疆场的魔界强者,在一次次感受过神界温暖光明之后,还能不心动吗?
魔尊一席话成功挑起了魔将们的心火,他抚着自己胸口的伤,更是一阵疯狂大笑。
“天道,你们以为他无所不能,完全有本事灭杀本尊是吗?哈哈!你们都错了,他做不到,他根本就杀不掉本尊。知道为什么吗?”魔尊如此言说,似是有恃无恐。
众魔将不敢明着说不信,但各自脸上、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无不表示出一样的认知,他们不相信魔尊的判断。
天道是这个世界的无上至尊,他创造了这方天地,并守护天地长久运转,是凌驾三界之上的存在,是创世神之上的创世神,灭杀一个魔族只需要动动念头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就做不到了?
即便魔尊强悍,是魔界的领袖又能如何?终究也还是活在天道之下不是吗!
魔尊知晓他的下属们都在想什么,邪气更甚地笑道:“你们谁来告诉本尊,真正的魔是什么?”
众魔将面面相觑,魔就是魔,还分真的假的?
内中只有后土,冷淡的面孔上一双清目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魔尊睨一眼殿上众将,自问自答道:“本尊便知,你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那今日,就让本尊来告诉你们一个事实,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琇書網
此事说来话长,大约要从盘古神开天辟地之始讲起。
盘古神,是神界和人界对其的尊称,其实,盘古并不属于神族,他是巫之一族,神魔二族更是由他演化而来。
开天辟地之后,盘古强行撑开混沌天地力尽而薨,元神分化三清,身体精血一部分化作河流山川,另一部分则化生为巫族继续存活世间。
彼时天地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形成了天与地。
祖巫们见初分的世间一无所有,便根据自身喜好分作两派,各自领天和地两域进行繁荣发展,长久之后天地逐渐有了更多生灵。
尤其是当祖巫女希创造了人族,建立人界之时,天地间第一次大繁荣就此开启。
那个时候还没有神魔之分,他们分别叫做天族和地族,还是亲如一家兄友弟恭,大家共商大计,致力于让那个崭新的世界生气勃勃,对弱小的人族亦是给予了最大的帮助。
祖巫们统治世间那时,赐予人族一个特殊沟通方式,就是但凡人族遇上难以解决的大事,只消焚烧一种特异的草木,然后对着烟雾说出自己的诉求,天族和地族的大巫们就会得到感应赶来相助。
慢慢的,随着人族越来越壮大,祖巫们发现,这种特殊的沟通方式居然也能让他们自身得到好处。
人族通过虔诚的祷告,就能得到巫族的帮助,帮他们解决许多难题,甚至还能赐予人族很长的生命和强健的体魄。
人族开始全身心信赖巫族,这份情感体现的不仅仅只是信赖,还有敬仰尊崇。
而糅合了信任、尊崇和敬仰的人族情感,就变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巫族称之为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能够反向滋养巫族,令巫族的力量源源不绝,还能令他们的寿命也同时不断增加。
巫族与人族相辅相成,不可分割。
然而,这份双赢的利好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巫族有了强烈的意识,并迫切需要人族信仰之力的心理,在天地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时候,人族也同时变得贪婪起来。
他们想要得到更多,领地、食物、力量、权力……等等贪欲促使人族变得精明,他们用信仰之力贿赂巫族,谁能给予更多就供奉谁,成为他的信徒。
巫族更甚,作为这个世间的最初建设者,大家跟脚来历又是差不多的,便逐渐开始互不服气。
没有谁能比其他族类更高贵,差别也只在于哪一个手里掌握了更多的人族信仰之力,享受到了生灵的顶礼膜拜。
力量的渴望,和对生命长度的渴求,让巫族之内衍生出攀比虚荣之风,天族与地族更是因为长时间各自为营自行生成了派别,且两家因为争夺信仰之力频频发生矛盾,进而彼此有了怨怼。
终于有一日,这种怨气集聚达到了临界点,天地二族大打出手。
那一场争战被记入史册,称作第一次神魔之战。
史册都是由后来者撰写记录,彼时天族已然改了名,自称为神;而地族也恨极了曾经的兄弟,自称为魔。
神魔就此分化。
神者,天也,受祭祀礼拜,享尊崇敬仰,万物的创造者和主宰者。
魔者,地也,擅隐忍素志,主砥砺试炼,自然之灵登真之判定者。
简而言之,神界自认乃是创世者,理该统治和主宰万物,享受生灵的信仰礼拜,同时为其提供庇佑;
魔界则把持了天地生灵想要得到非自然力量的通道,除祖巫之外,所有生灵,尤其是人族,想要得到自身之外的力量,须得经过魔界的一系列考验。
神界有护卫生灵之职,魔界有惩戒生灵之权。
你要信仰之力,我偏百般刁难。
到头来谁也没有得着便宜,谁都满腹怨气,长此以往隔阂愈深,一场场大小争战便在所难免。
神魔之战的厮杀流血中,人族并未幸免,弱小如蝼蚁的人族夹在神魔之间,如浮萍之于流水,哪一方得势便是那一方的附庸,他们的存在仅只剩下为神魔们供应信仰之力了。
囿于巫族本身拥有的力量,与人族相比过于悬殊,往往一场大战之后,人族便会湮灭一大批。
到了后来,人族锐减,即便令他们一刻不得停歇地供奉礼拜,也远远不足以抵消天地二族厮杀后耗费的精力。
天地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谁都知道,继续打下去是三败俱伤的结果,可谁也停不下来了。
巫族需要庞大浩瀚的力量补充才能维系生命,人族生灵更需要巫族提供充裕的力量才可以繁衍族群……
互相榨取,彼此消耗。
很快,天地间死气沉沉,神魔在寂灭,人族在死亡。
不知何时,一些从未见过的生物出现在世间,仿佛突然就存在了一般,悄无声息攻破了生灵的心防,自恃主宰的巫族亦未能幸免。
这些奇怪的生物变化多端,极其善于隐匿,总会猝不及防就占领了一个生灵的心智,而这个被操控了的生灵便成为怪物的宿主,保留着原本的模样,内在早变得面目全非。
一场万物消亡的灾难就这么降临了,造成这一切的是谁?
是贪欲、恶念、自负、虚荣……
是阴谋、杀戮、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灾难面前,没有赢家。
巫族不是,人族更不是,万物生灵皆非无辜。
那是天地间难得没有战争的一个特殊时期,睁眼遍地白骨,抬头雾霾笼罩,万物灭绝只在迟早。
顶礼膜拜供奉祭祀不再是巫族的必须品,热衷地盘权力的人族也失去了原有的欲望,生灵们每日里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在麻木中一个一个、一批一批走向灭亡。
不知是谁首先发现的特异现象,或是巫族随手救下了一名人族生灵,抑或人族幸存者下意识护住了另一个更弱小的生灵,然后围绕他们就会生出丝丝缕缕的生者之气。
这气息能使生灵摆脱怪物的控制,恢复短暂的清醒。
在被不知名怪物统治下,这一丝清醒至关重要,起码生灵们拥有了自己的理智,不会时时刻刻想要去毁灭和残杀。
清醒的生灵越来越多,他们努力克制着身体内寄宿的怪物,尽最大可能拿出善意对待同类,用爱心温暖异类。
摒除了嗜血冷漠,放下仇恨自私的生灵们,终于活了下来。
巫族亦然,及时醒悟活了下来的,便是天地的幸存者。
看着累累白骨满目疮痍的大地,幸存的生灵空前团结,又回到了天地最初之时你帮我助的大和谐时代。
一个劫后余生的新世界应运而生,万物生灵都在和平里休养生息,天地一派欣欣向荣。
言归于好的天族和地族,一同扶持人族共生共长。
原以为那突兀入侵的怪物已经被彻底战胜,但随着世间繁华重临,邪恶的怪物又渐渐露头,继续操控着生灵开始挑起事端。
巫族之内有人在集聚生灵的信仰之力,人族当中向大巫臣服礼拜的风气悄然流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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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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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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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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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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