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陆将军的神色越来越慌张了,猛然间抬头看向苏舒,眼前这女子居然是苏振之的女儿。
苏舒狠狠怒视着他,眼中包含着深深地恨意,咬牙切齿道:“当年,诬陷我父亲的人就是他—陆将军。”
“不是。”
“不是我!”
陆将军极力的否认,“当年的案子,先皇在世时早就查明了。
兖州知县苏振之贪污救灾银两,还残忍的杀害了前来调查的六名朝中官员。
这一切,苏振之在狱中,都已经签字画押招认了。”
“我父亲,是被屈打成招的。”
苏舒怒吼道:“是你的人,对我的父亲屈打成招,我的父亲是被他们强迫画押的。”
“苏姑娘,你别激动。”
云湛站了出来,他早就猜到陆将军,肯定会极力否认,当年贪污救灾款和残害官员的事。
因为这两项罪证,再加上这次的私运粮草之事,可是罪上加罪。
不管,陆将军之前立了多大的战功,这些罪名成立后,他也是逃脱不了。
“圣上,我的父亲没有贪污救灾款,我的父亲是被冤枉的。”
苏舒匍匐在地,声嘶力竭地说道:“民女所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若有不实民女愿意以死明志。”
句句肺腑的之言,百官都为之动容,这个弱女子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怎敢上御前告状了?
御前告状,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苏姑娘,你说你的父亲被冤枉的,可有证据。”一个老臣提出了质问。
“当年,他们说我父亲贪污救灾款,可那些官员,在我家挖地了三尺都没有找到一百两,更别说一万银子了。
这就说明,我父亲根本就没有贪污救灾款。”
“呃...”听此,老臣皱眉,道:“这点也不能证明,你的父亲没有贪污。”
“您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能证明。
可这一万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若当年不是我父亲贪污了,这一万两救灾款,就是进了其他人的口袋。
而这个人就是陆将军—陆万勇。”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你,休要血口喷人!”
陆将军气得要命,他可承认私运粮草之事,那是因为圣上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他却不能贪污灾款之事。
“说了半天,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想替你那贪赃枉法的爹洗罪,你也要拿出证据来。
否则,就别想凭你的这些编造之词,来诬陷本将军。”
陆万勇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也是笃定了苏舒是拿不出证据来的。
毕竟,在这之前,和这件案子都关的证人都死绝了。
现在他只要一口咬定,自己跟这案子无关,不管这女子怎么说,没有证据,圣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陆将军,你当真以为,我们拿不出一点证明么?”
云湛冷笑地看向陆万勇,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听此,陆将军惊恐地看向云湛,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些证人,都被天门教的人处理干净了,不可能留下证据的。
对!不可能,云湛这小子肯定是在诈他的。
对!一定是这样。
就当陆万勇说服自己的内心,准备和云湛对峙时,却见云湛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
“圣上,这个盒子是之前微臣在,逼供苏知县的狱头的康大家找到的。
这个盒子藏得极其的隐秘,康大被暗杀时,天门教的人也在找这个盒子。
微臣当时就在想,这个盒子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这盒子被锁着,没有钥匙也是打不开的,几经辗转,微臣终于找到一高人,将这盒子给打开了。
这盒子里有陆将军和天门教来往的书信,请圣上过目。”
说罢!云湛将盒子呈了上去,看着盒子被圣上打开,陆将军一下瘫到了地上。
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圣上的脸色阴沉地可怕,抽出其中一份书信,重重摔倒陆将军的面前,“你上面的笔迹可都你的吧!
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陆将军陷入了惊恐中,他不知为何,这些书信会在一个狱头的手上,天门教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可眼下,他顾不上思考,天门教办事不利的事情了。
“圣上,罪臣确实和天门教有来往,可这事却是天门教做的,跟罪臣没有关系。
天门教的那些人,一向心狠手辣,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想必,是看上了朝廷拨下的救灾款,所以才会对苏知县施于毒手。”
陆将军坚决地否定,此事跟他没有关系,当年的那件事情,虽然是他授意的,可却并未参与实施。Χiυmъ.cοΜ
那一切的事情,都是天门教的人在做的,他当然可以将罪责,全部推到天门教的身上。
听到这些厚颜无耻的话,苏舒气疯了,她箭步走到陆将军面前,怒指道:
“明明是你,是你授意天门教做的!
你为何不承认,你凭什么不承认!”
“苏姑娘,你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
毕竟你的父亲被天门教陷害,并残忍的杀害,你有怨气也是之所应当的。
可老夫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要我怎么承认了。
我确实和天门教有联系,这个我承认,可贪污灾款和残害朝廷官员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当然不认。”
“你...”苏舒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颤抖。
这些书信上的内容,确实证明了陆将军和天门教的人有过来往,可却没有说明兖州的案子是陆将军指使的。
因此,圣上陷入了沉默,陆将军死不承认,这样就不好办了。
“陆将军,你现在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毕竟陆将军和天门教的有则不可说的秘密,只要找到天门教的人,这一切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
说罢!云湛将目光对上圣上的视线,郑重道:
“圣上,既然如今已经证实,六年前兖州贪污案和苏知县没有关系,云湛恳求圣上为苏大人证明已还他的清白。”
“当然!”
圣上威严道:“朕会发布告示,向天下人已证苏大人的清白。”
听此,苏舒激动道:“多谢圣上为家父正名,家父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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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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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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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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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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