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处于闭目养神状态的严流突然睁开了眼睛,凌厉的目光投向正在与长十郎下棋的权兵卫。
权兵卫揉搓着手中的黑子,在沉吟了许久以后才回答道:“大概是如何继续拖延时间吧。”
现在距离他们来木叶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二十天了,在这段时间之中,他们只出去过几次,而且每次出去都不像一开始那么自由,身后总是有人跟着,美其名曰:保护。
只是他们有那么脆弱吗?
可笑。
“为什么呢?”长十郎紧张兮兮地抬起头,在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房间的角落之后,他继续问道,“为什么火影要这么做呢?鲛肌,本来就是雾忍村的东鲛肌西。”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长十郎,”严流从背后抽出一柄极其普通的长刀,他一边用食指划过刀背一边用平缓的语气说道,“那把刀现在是木叶的战利品,忍者的规矩中从来没有物归原主这个说法。”
“严流说得对。”
权兵卫“啪”的一声把棋子放在一个要命的位置,然后无视长十郎的“糟糕”声,补充道:“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继续等下去了。等到那位火影大人有‘空闲’接见我们,或者是到水影大人有另外的指示为止。”
“毕竟这里是木叶,身为客人的我们只能乖乖听从主人的安排。”
说到最后,权兵卫垂下眼睑,又下了一步棋,直接让长十郎把手中刚刚提起的棋子放下。
在后者生无可恋的认输声中,他哈哈笑道:“再来一把怎么样?”
长十郎摇头的速度宛如陀螺旋转,年纪尚小的他直接把放满棋子的棋盒盖上,然后将其推到权兵卫旁边,“不行不行,我根本赢不了前辈,您就别拿我这个新手开刀了。”
“呵~你有闲工夫与长十郎玩耍,还不如去外面转转。听说中忍考试就要开始了,见见有潜力的下忍不好吗?”严流说。
“说得也对。”
权兵卫把手中的飞车丢到棋盒里,在微弱地啪叽声中,他看着长十郎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收集中忍考试的情报。”
“我一个人吗?”被点名的年轻忍者弱弱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实话,虽然他贵为七忍刀,但他还从没有单独执行过任务。
他的性格懂得都懂,在没有什么事情逼他觉悟之前,他会一直保持软弱的状态。
“当然是你一个人,鲆鲽先生,我们可还有事情要做呢。”
严流把刀放回刀鞘之中,起身走到了矮桌前,堂而皇之的泡起了茶。
没错,他刚才所说的正事就是喝茶。
长十郎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软软地应了一声,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
纲手站在天台之上,双眼将木叶的景色尽收眼底,她紧紧握住栏杆,在金属变形的声音中,她责怪着自来也。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雨忍村的事的,而不是拖到前些天才说。”
自来也苦笑着抓着后脑勺,这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要知道,他其实是一直想说的。
最开始纲手没给他说的机会,中间他又因为琢磨预言而忘记了找纲手,直到前几天才找了个时间告诉了对方。
“这下我总算是知道雨忍村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了,敢情是你的弟子已经杀死了那位半神,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统治了那个忍村,”女火影斜着眼睛看向自来也,问道,“你觉得他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自来也皱了皱眉毛,不知怎么的,一谈起那两个人他就会做出这个动作,在左思右想之中,他给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
“或许大概会转移据点吧。”
纲手又问道:“你觉得他会舍弃雨忍村?”
“嗯,”自来也回忆着与佩恩交手的片段,六双轮回眼依旧在冲击他脑中的神经,“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集齐所有尾兽,完成初代目都没有做过的事的话,那么可以预料,为了防止尾兽被夺回,他们一定会转移据点。”
那六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Χiυmъ.cοΜ
当初明明拥有轮回眼的只有长门一人而已,为什么此时会有六双?
难道传说中的仙人之眼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吗?
他不信。
同时他也需要弄清楚事实,毕竟当初他可是将对方看作是救世主的。
纲手松开握紧护栏的手,视线跟着飞扬的头发丝飘向了街道,“昨天我又召见了一次去雨忍村的使者,据他回忆,雨忍村并没有出现骚乱,秩序依旧良好,一点不像是失去统治者的景象。”
“再加上你的判断,我们大概可以推论出晓组织并没有舍弃雨忍村的控制权,而是通过某种方式依旧操纵着这个忍村。”
“那你觉得雨忍村有什么是他们舍弃不了的呢?”
纲手的推断很明显的是站在传统的角度去看待晓组织的?
在她的眼里,盘踞在雨忍村的晓组织只是将这个忍村当作是伪装的外壳,用于掩盖自己险恶的行径。
按照常理,在暴露之后,他们会“顺理成章”的舍弃外壳,再次隐藏进阴影。
但晓选择了继续遥控雨忍村,这之中必然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自来也顿时回忆起了小南所说的那句话。
“是事实,这个国家,不是靠理想和口号就能够拯救的。”
“残酷的现实……么……”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走到纲手的旁边说道:“或许他们只是想要保护那个……”
“开什么玩笑,”纲手觉得自来也的傻劲又上来了“他们现在的做法,只会加快那个忍村的灭亡而已。”
劫掠尾兽是五个大国都不能容忍的事,这涉及到五大国立身的根本。
这种保护,怎么看都是在加速忍村的毁灭。
毕竟五大国的忍者一旦开始行动,那就不是一两个人的力量可以扭转局面的。
除非那人和她的大爷爷一样强。
自来也看着纲手,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说完的话是“国家”,而不是“忍村”。
这两个词带入那句话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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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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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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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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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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