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快要及笄了吧。”沈盈盈问。
未等宁桐说说,宁钰点点头,“是啊,时间过的好快,我们记忆里的二丫,才这么点大呢。”
宁钰比划了一个身高,笑起来,似回忆般,“那时候的二丫还是个奶娃子,二丫小时候可有趣了……”
“真的吗,钰姐姐,你快跟我们说说。”
沈盈盈和陆安安来了兴趣,拉着宁钰将宁桐小时候的事。
宁桐托着脸在一旁看着,听着,
原主儿时的记忆不多,因为当时还太小了,记忆很模糊。
宁桐也记不起来多少,只知道他们的日子过的很苦。
看着几个小姐妹时不时笑弯了腰,心中划过暖流,也划过心酸。
原主的记忆里,他们很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食不果腹,吃了上一顿,就得为下一顿发愁。
但是宁戈很爱护两个妹妹,他想办法去找吃的,赚点钱,还总把吃的留给两个妹妹。
宁钰也是,她胆子虽小,性子懦弱,但也是跟爱护最小的,总说自己不饿,吃的少,把吃的都让给妹妹。
兄妹三人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勉勉强强的长大了。
只是宁戈宁钰不知道,他们一直爱着,护着的宁桐早已经死了。
现在的宁桐,不过是异世界的一缕幽魂罢了。
但是她早发过誓,她顶了宁桐的身子,便一定会好好护着宁桐和宁戈,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
入夜,大皇子府。
燕景辉因收不到外边的消息,整日的着急上火,易暴易怒,摔了不少东西。
可他不知,他现在府上的东西已经是摔一件没一件。Χiυmъ.cοΜ
陶舒娘心疼又心塞,极力劝阻,才保住的府里最后一个花瓶。
地上一片狼藉,她叹了口气,极力收起满脸苦愁,招来下人。
“爷,用些燕窝吧,这段时间,您都瘦了。”陶舒娘柔声道,端过下人托盘小瓷碗。
“再怎么样,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燕景辉本就心烦意乱,胡乱扫了一眼那燕窝,更觉得晦气,伸手将燕窝推开,“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府上,这是给人吃的吗?拿走,换血燕来!”
陶舒娘一愣,低头看了一眼碗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爷息怒,府中已经没有血燕了,这还是余下的白燕,您就将就一下吧?”
“怎么回事?血燕呢,怎么没人松来,这群狗东西,敢私吞本太子的……”
燕景辉脸色难看,骂骂咧咧的话突然顿住。
“呵,我差点忘了,我早已经不是太子了,都过了这么久,父皇将我废了,他已经放弃我了,都不肯见我一面……”
“废了太子,连血燕也吃不上,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陶舒娘心中微微一酸,道:“爷,您别这样,如今我们不清楚外边是什么样的,妾身一直在想办法联系爹爹,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人故意拦截了我们递出去的消息,外面的东西也送不进来。”
“怎么会这样?是燕景州,一定是他!”燕景辉锤了锤扶手,“本皇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请爷息怒,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陶舒娘扶了扶他的胸口,柔声道:“爷这段时间食欲不济,这样下去怎么行,这白燕,虽然不比血燕,那也是进补的东西,爷还是用些吧,补补身子。”
“不吃,拿走!”燕景辉看着烦闷,这是他曾经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白燕,如今迫不得已却要入口这种东西。
推搡间,他失手打翻了碗,摔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
陶舒惊呼一声,她苦笑一声,“爷,如今咱们府里不比从前,这白燕还是上次妾身托家里弄进来的,白燕碎虽没有血燕好,那也是补身子的啊,已经没有多少了,若再联系不上父亲,这东西也是吃一份少一份,如今却白白糟蹋了一份。”
到时候别说白燕了,黄燕都吃不上!
燕景辉猛地看向她,气不打一处来,“陶比,你什么意思,你在怪本皇子,你自己不拿稳摔碎了碗却要怪到本皇子头上?”
“怎么,本皇子不是太子了,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你心中有怨,现在连我都敢忤逆了。”
陶舒娘闻言,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爷,爷明鉴,妾身怎么会这么想?我……”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本皇子看见你就烦,与其在我面前碍眼,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联系到外边!”
燕景辉别过眼,厌烦的很。
当初娶她,是看在她父亲是吏部尚书的份上,能给他带来利益,加之陶氏温婉贤淑,他不介意娶过来当太子妃。
可如今却半点忙也帮不上。
真是没用。
“爷,妾身没有啊!”
陶氏不可置信,爷怎能如此呢?
扪心自问,她一直一门心思待燕景辉,不管是顾家,还是朝政上的,只要她能帮,父亲能帮,只要他高兴,她便尽力。
他喜欢哪个姑娘,对哪个婢女感兴趣,她便张罗着给她纳妾,娶侧妃。
她从不善妒,也从不害人,她只立威,整顿,以此来保持着她主母的威严。
她劝丈夫雨露均沾,她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她努力好一个好媳妇,好儿媳。
可是爷,您怎么就看不到呢!
“滚出去!”
陶舒娘住了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含着泪退出去。
“是,妾身告退。”
她走后没一会儿,门窗突然被一阵风带上,一道黑影闪过,出现在房中。
“谁!”燕景辉猛然站起来。
陆戟扮做的黑衣人转过身来,面朝燕景辉。
“殿下可还好?”
看到是他,燕景辉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对这个黑衣人太没有警惕心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思至此,皱着眉道:“你来做什么?”
“来帮殿下啊。”陆戟道:“殿下这些天,不好过吧?”
燕景辉沉默,想起自己的处境,他在京城待了十多年,积攒了那么多人脉,可到了这一刻,竟没一个人能帮的上他的。
同样,他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冷笑一声,“本皇子凭什么相信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又能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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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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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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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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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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