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被惊醒一般看着神情冷漠的庄芯妍,卿柳蕴脸上有些发烧。被师妹看到了自己茫然无措的表情,真是丢人。连忙端正态度,认真的看向庄芯妍。
“柳蕴师姐难道没看出来吗?”
这回卿柳蕴是真的疑惑了,她没看出来什么?
“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此次诸位族老前来,唯有您的祖父没来吗?”
如同春雷骤响般,卿柳蕴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啊,她祖父一直与卿霖儒几位族老关系密切,这回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来呢?更有甚者,昨日族长为什么就将她祖父调离了呢?难道……难道族长是故意将她祖父撇开的?
“你应该知道族长这么做是为了谁吧?师姐,我是个外人,按理不该说这些话,只是,您从小到大都是受族长教导的,可别忘了族长的倾力栽培。”
说完这句话,庄芯妍就起身离开了,她虽然天赋惊人,还有灵体在身,可在卿家,唯一能倚仗的人也就是卿族长了,所以,她可不像卿柳蕴一样,明明受着族长的栽培,却还一直心向他人!这种蛇鼠两端的做法,也幸亏族长不在意啊。
很快,整个山腰上,就只剩下了苦苦沉思的卿柳蕴一人。
另一边,正背负着鲛人隋玉赶路的景星可不知道卿家发生了这许多事,他正忙着赶路呢。偏偏这条鲛人又十分烦人,总是不停的找事。不过呢,这种小手段也为难不了景星就是了,在他小时候,娘亲层出不穷的小手段才叫一个多!
“景星,我饿了。”
“张开嘴。”
“啊?张嘴做什么?”
“多喝点儿风就不饿了。”
“……”
隋玉使劲儿打了景星结实的肩膀一下,有点儿生气,但下一刻却险些笑疯。
“谁告诉你喝风能喝饱的?”
“你试试就知道了。”
隋玉笑眯眯的点点他的肩膀,还顺手从旁边路过的草丛里拔起一根草叶摇来摇去的玩。虽然一直都抱着要弄死景星的态度,可这会儿被他背着,竟然觉得也还好。
轻轻的叹口气,感觉着在自己肩膀上划来划去的手指,景星突然有种错觉。他们两个应该是互相抱着算计对方的心思吧,怎么现在竟然相处的这么和谐?
背着隋玉跑出去上千里之后,景星注意到鲛人的尾巴逐渐有干巴起鳞的趋势,伸手拨弄了一下,觉得有趣,甚至还捏着其中的一片,使劲儿一拔!
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鳞片被拔了下来,墨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一看就知道鳞片的主人比较健康。说来也奇怪,隋玉应该是受了重伤才对,可从这条强劲有力的尾巴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啊!”
隋玉惨叫一声,眼里噙着泪花使劲儿拍了景星一巴掌,疼得脸都白了。
“你做什么?!”
“没。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鳞片能不能拔下来。因为看着还挺好看的。”
“是,是吗?”
隋玉心里有点儿高兴,但一眼看见自己缺了一块儿的尾巴,还是觉得有点儿难受。
“那你也不能拔我的鳞片啊,这样多丑。”
“……唉。你到底是不是男的?怎么对外表这么注重?”
隋玉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觉得自己这会儿确实有点儿女性化。顿时脸色大变!
他,他怎么这么像要分化成雌性的样子?
就在隋玉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极有压迫感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他们两个身后,与景星两人保持着相对静止的状态。要知道,景星可是在背着隋玉飞速奔跑啊!这人的速度肯定得比景星还快的多才行!
卿伯锋好奇的看一眼长有长尾的隋玉,“你是鲛人?”
背着隋玉的景星脸色一变,瞬间加快速度,但无论他怎么加快速度,卿伯锋一直都稳稳的跟在他身后不过两步的位置,还用一种很难用言语说清楚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打量自己隋玉。
深深地吸口气,景星干脆缓缓停了下来。果然,见景星停下来,卿伯锋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停的打量这一人一鲛。Χiυmъ.cοΜ
最后,他将视线停留在了景星身上,神情有些疑惑。
“我觉得你好像……”
“没想到卿家老祖居然有跟踪小辈的癖好!怎么,您是要打劫还是做什么?”
“我不是……”
“只是您要打劫也该好好看看才是。我们两个穷的叮当响,储物袋翻过来就能看见底儿,您要是想打劫,也找个富裕些的人才是。”
这话一出,卿伯锋还没说什么呢,隋玉就不高兴了,他怎么穷了?他还有那么老大一个宫殿呢?里面奇珍异宝无数!再不济还有他的眼泪,那也都是极品的鲛珠啊!不过在他想说话之前,被景星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法敌对的对手,于是连忙闭嘴,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景星,将话语权交给了对方。
“我并不想要你们的储物袋。”
卿伯锋终于将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心累的叹了口气。他许久都没有与外人交谈过,怎么不知道如今的年轻人这么难缠呢?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两个的长辈,是不是认识我?”
这句话要是个普通人说出来,估计得被人喷一脸,怎么这么自信呢?以为自己是谁啊?玉皇大帝吗?别人必须得认识你不成?
可这话经由卿伯锋的嘴说出来,别说知道他身份的景星了,就是暂且弄不清楚情况的隋玉都觉得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这大概就是涟源大世界的顶尖高手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吧。
见这谈话估计还得进行一阵,景星干脆将隋玉放了下来,但隋玉却不肯安分的站在那里,又或许是因为尾巴长时间缺水,他干脆将自己的重量放在景星身上,看上去有点儿黏糊。
卿伯锋看了他们一眼又一眼,最终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是……一对?”
景星立即抖了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卿伯锋。
您老这是什么眼神啊?难道年纪太大了老眼昏花?!
“当然不是!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卿伯锋奇怪的看一眼两人,似乎觉得他这句话不太对,“你也就算了,这鲛人还没分化吧?你怎么知道他以后是男是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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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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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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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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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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