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剑现如今好歹也是个名人,至少圈内人基本上大多都认得他。琇書網
得叔也算得上是个圈内人,只一眼就认出了丁晓剑。
“小伙子,后生可畏啊!
字儿写的不错,画也画的不错,照你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你只怕就要把有些老家伙拍死在沙滩上了!”
丁晓剑是个人来疯,还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主儿。
这个德叔如此推崇他,他当然谦逊的很。
“不敢不敢,学无止境,我这点微末道行,实在不足挂齿。”
李老头见两人在这儿互捧,实在看不下去了。
“老德啊!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小丁了吧?人家学的可是国画,跟你那鉴定,可八竿子打不着!”
德叔哈哈一笑,毫不留情的驳斥道:“你不懂!无论哪一行的后起之秀,那肯定是悟性卓绝之辈。
只要悟性好,学国画的,怎么就不能学鉴定了呢?
你老小子一个学书法的,老了老了不也跨界跑我们这个行当里头来瞎掺和来了吗?
就兴你瞎掺和,就不兴人家小丁多一个业余爱好吗?”
德叔噎完了李老头儿,顺势转头望着丁晓剑。
用带有怂恿的目光和语气问道:“怎么样小丁,跟我学鉴定吧?就当是个爱好嘛!学鉴定其实跟你的专业也不冲突,见到的老物件多了,对你的专业也大有裨益。”
还真是瞌睡了来枕头。
丁晓剑刚刚才悟透了金手指的福利,这鉴定大拿就找上门来了?
这个橄榄枝他当然得接住。
即便就是啥也学不着,有这么一个便宜老师在,以后卖东西,再也不用担心掉坑里了呀!
再说了,以后再带东西回来的时候,也能知道啥值钱啥不值钱是不是?
面对德叔的殷切注视,丁小剑不动声色的来了个顺杆爬:“那就有劳德老师了,那以后我可就跟着您学了。”
德叔闻言喜不自胜。
重重一拍老李头儿肩膀,那股子得意劲儿掩饰都掩饰不住。
“老李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看你怎么老是看走眼呢?
哈哈哈,年轻时候总是看走眼也就罢了,老了老了还是没点儿长进!……”
李老头儿鼻子都快气歪了。
“德义,真没取错名儿!瞅瞅你这个样儿,甭得意忘形哈……”
丁晓剑实在不想再看这两老头逗嘴了,干脆直接打开卷轴。
“德老师,那咱们就从这幅古画开始吧!你先给我讲解讲解?”
唐伯虎真迹这一展开,德叔顿时就不再挤兑李老头儿了。
只瞅了一眼,就浑身一震。
走上前去,仔仔细细查看起来。
看完之后啧啧称奇:“保存如此完好的真迹,说实在的,这还真是我平生仅见啊!
笔法,用墨,落款,用印,纸质,无一不对。
唯一逊色了点儿的,就是这表面的油性。
也就是书画作品上的包浆,预器,瓷器,青铜器以及其他杂项叫做包浆,书画作品一般都叫油性。这幅画上的油性,有点儿薄了!
可你要说他不对吧!
也不尽然!
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副唐伯虎真迹无疑!
走走走,此处不是鉴赏书画的地方,咱们还是去我的鉴定室吧!
我再用仪器看看,这桩生意不小,我直接把老板喊来……”
就这样,几人又换了一个地方。
还真是术业有专攻,专攻有专具啊!
谷</span>得叔的这间鉴定室,还真不是盖的。
别的且先不说,就屋里头的这些专用灯具,丁晓剑都差点儿把这儿当成卖灯具的了。
再然后,就是稀奇古怪的各种仪器和工具。
除此之外,开阔的大开间里头,大半圈摆的都是大格子古董架。
成环形布置。
专业术语应该叫超大规格多宝阁吧?反正丁晓剑也不懂,姑且就这么叫了。
多宝阁里头摆放着的,大都是些破瓷器、烂瓦罐,还有很少的一些则是破铜、烂铁。
反正在丁小件的眼里,这些玩意儿就是破瓷器烂瓦罐,以及破铜烂铁。
屋子的正中央有几张长长的梨花木方桌,围绕着方桌摆放的则是一些花梨木制作的椅子。
有点像会议室,又不像,多少有点儿不伦不类。
丁晓剑之所以不觉得这里像会议室,就是因为这些椅子的样式实在是太多了,五花八门,看上去根本就不搭,咋看咋别扭。
至于究竟都是不是花梨木的?丁晓剑其实也不了解,他对红木知之不多,就只知道个花梨木,所以也就这么叫了。
这间鉴定室的面积很大,在典当行的顶楼,足足有200多个平方,靠近里边的地方还分出了一个小客厅,里边摆着一圈茶色的真皮沙发,远远的看上去那里倒像是个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的门敞开着,丁晓剑远远的望过去,能够看见里面好像还挂着一个大大的显示屏。
只看这显示屏的冰山一角,就知道不小,大概应该有个八九十寸的样子。
显示屏下方还能够看到音响设备,搞得有点儿像小影院似的,和外面的这个大开间真的是很不搭。
丁晓剑真的是看蒙了。
装修另类的画室,他倒是见过不少,但像这样的鉴定室,说实在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李老头看来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径直就走到了角落里的关公神像前,开始点起了檀香。
淡淡的檀香味儿,让丁晓剑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味道,说实在的,是真好闻。
此时此刻,丁晓剑才知道,李老头儿这根本就不是拜关公,这纯粹就是在蹭人家的极品檀香。
德叔有了好画,就没功夫搭理李老头儿了。
自顾自的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就拿着画开始挨个仪器去检测。
丁晓剑也不太懂,只能在这间大大的鉴定室里头看稀奇看古怪。
李老头儿点完了香,总算是逮着了得瑟的好机会。
指着多宝阁上的那些破瓷器烂瓦罐,破铜烂铁,说得头头是道。
给丁晓剑狠狠地上了鉴宝第一课。
两人一个愿讲一个愿学,正聊的热火朝天,几个人联袂而至。
简短的打了个招呼之后,这几个人,就围着丁晓剑带来的这幅画,开始品头论足了。
丁晓剑是来卖画的,这几个人品头论足起来,他就没心思再听李老头上课了。
侧耳倾听一会儿,他总算是听出来了。
这里头有一位姓米的,也同样是通瑞典当行的鉴定师,江湖地位可能与德叔有的一拼,而且两人好像还不对付。
这个叫米平的家伙,丁晓剑总觉得他有点儿对人不对事儿。
德叔只要一褒奖这幅画,米平总会千方百计贬低。
绕来绕去,还真就把通瑞典当行的老板给绕进去了。
一时半会儿的拿不定主意了。
丁晓剑不得不感叹: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被米平这么一拆台,丁晓剑也明白了,今天想要把这幅画卖给通瑞典当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这个念头方歇,就见德叔忍无可忍拍桌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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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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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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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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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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