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剑的气势看起来是很足。可气势再足,郑伟也知道他仅仅只是一个大一新生。若是连一个大一新生都压服不了?众目睽睽的都看着呢!他郑伟今后还怎么再在国画社里头混?
丁晓剑说的没错,这个郑伟还真就自我感觉良好把自己当盘菜了。
薛沐白让他负责这个大活动室,他就觉得薛沐白非常的赏识他,以后顺理成章肯定就是国画社骨干、社委、乃至副职。
国画社的社长之位,他当然是不敢想的。他也知道,就凭他那很一般的绘画天赋和烂烂糟糟的画技,社长之位铁定与他无缘。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个郑伟就属于天生的小鬼资质。也不知道是他家学渊源呢?还是后天努力?总之啊,还没走出校门呢,she会上的那些恶习,郑伟就已经驾轻就熟了。媚上欺下,是郑伟最喜欢做的事情。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郑伟还没走出校门,还没踢过铁板,所以,他这种人一旦媚上欺下起来,比she会上的那些老油子更加的直接更加的可恶可恨。
见丁晓剑不尿他,他简直,暴跳如雷。
“你怎么说话的?懂不懂得尊重前辈?让你搭把手扫个地怎么了?不服从管理是吧?那好!你给我滚出去!国画社不欢迎你!”
这话可就过份了。
可以说,已经触碰到了丁晓剑的逆鳞。
这个“滚”字,对别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丁晓剑来说,印象极其的深刻。意义非凡。
这一世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为什么给培训老师冀春阳记那么大仇?不就是因为这个字吗?
龙有逆鳞,触之者怒。
丁晓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不见了。
他疾步走到郑伟身前,大手一伸,一把就揪住了郑伟的脖领子。
眼睛一眯,眼眸深处那慑人的气势,顿时就令郑伟胆寒了。
这股子气势,对上一个阅历很浅的大尾巴狼,完全就是压倒性的。
见这个郑伟这么怂,丁晓剑原本想狠狠扇他两巴掌的念头,突然一下子就止住了。
面前这个已经怂了的郑伟,毕竟是他的校友,和那天晚上的宝马男苟诞星性质完全不一样。既然已经怂了,又何必再为难呢?
按耐下了扇人的冲动后,丁晓剑凛然道:“把你刚才说出来的那个“滚”字吞回去,给我道歉。”
郑伟早已被丁晓剑浑身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混不吝气质所慑。几乎不假思索,下意识的就开始道歉了:“我收回,我收回。我道歉,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
这间大活动室中的所有人,全都注意到了两人的冲突,此时此刻,全都目光灼灼的望向这边。
尤其是慕林珊,周丽雪,朱云熙,她们谁都没想到,平时在她们面前装的人五人六的这个郑伟,竟然如此不堪。
眼神之中不自觉得就带出了几丝轻蔑和嘲讽。
郑伟下意识道过歉之后,惊魂稍定,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了,这里可是学校,而且还是学校的办公楼,丁晓剑一个大一新生,真敢动手打人吗?
恰巧这个时候,丁晓剑也已经不想再和他这种软蛋一般见识了。太没劲儿。眼眸深处那股子慑人的凶光,也就相应的有所收敛了。
郑伟更不怕了。
但见其猛地一下挣脱开丁晓剑的掌控,有恃无恐大吼道:“还想打人吗?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朝着打。不敢出手?不敢出手你就是孙子!”
郑伟一边跳着脚咬牙切齿,一边用手指戳啊戳,不停戳着自己的胸口。那副滑稽的神态、表情,看的丁晓剑既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
郑伟见丁晓剑摇头笑了,更加变本加厉了。
“不敢了是吧?懦夫!孙子!你就是个孙子!色厉内荏,你他么就只会吓唬人……”
“啪、啪”
跳着脚的郑伟话还没说完,就愕然发现自己的两只面颊肿起了老高。
丁晓剑的出手很迅速,简直堪比黄飞鸿的佛山无影手。
火辣辣的疼痛感随之传来。
郑伟实在是没想到丁晓剑众目睽睽之下真敢出手啊!
他一下子又愣住了。
丁晓剑扇完他之后,一点儿心里负担都没有。
指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骂谁?
谁是懦夫?
谁是孙子?
在我面前说话,你还敢他么的他么的,谁给你的胆子?……”
当众再次出丑,郑伟也豁出去了,“嗷”一嗓子:“你打了我,我就骂你!
我就骂你怎么了?
我骂你你也不能动手打我!
是你先动手的,说到哪去都是你理亏!
你完蛋了!我要让薛社长开除你,我要到系ling导,院ling导那儿去告你,学校会开除你的……”
丁晓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媚上欺下不说,还跟个弹簧似的,欺软怕硬。你硬他就软,你软他就硬。而且还心机深沉、歪曲是非、不讲道理。
懒得跟这种人废话。反正已经出手了,索性就狠狠的教训一顿再说。
见丁晓剑凶神恶煞一般扑过来,郑伟也学精了,才不会傻傻站在那里等丁晓剑来打他。
他像个泥鳅似的,绕着刚刚摆好的画架,人群,立柱,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这样和丁晓剑躲起了猫猫。
一边躲着猫猫,一边还嘴里头念念有词。说什么丁晓剑完蛋了,严重违反校纪校规,一定会死的很惨。
朱云熙早就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丁晓剑:“和这种人,犯不着!你说你也是,怎么就不能克制一点儿呢?xǐυmь.℃òm
你打他干什么?打这种人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咱们毕竟是大一新生,大一新生打学长,院ling导那一关怎么过?”
反倒是周丽雪,显得很是豪气。
她笑呵呵,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走上前来:“打得好!这种人就该打!
你放心丁晓剑,我虽然也不怎么待见你这种大渣男,可是这回我坚决力挺你。
我会为你作证的。是他先骂你,而且还是他求着你打他的!不打都不行!”
慕林珊也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了,也跟着走上前来,凑上热闹了:“对!刚才我也看见了,是他求你打他的,你不打他,他还骂你。你这是正当防卫。”
丁晓剑正被郑伟个损色儿搞得哭笑不得,听了这两妞儿说的话,更加的哭笑不得了。这是正当防卫?这也能算正当防卫吗?
正当此时,薛沐白薛大社长带着一帮子人,终于姗姗而来了。
见这大活动室非但还没有布置好,而且乌烟瘴气,一帮子人围着闹闹哄哄,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什么?
当即气不打一处来:“郑伟?这个活动室管理员你到底能不能干?让你带人布置个大活动室,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弄好?”
郑伟闻言,不忧反喜,好似一下子看见了大救星。
他三两步蹿到薛沐白身后。
伸手一指,正被三个大美女围在正中央的丁晓剑,带着哭腔摇尾乞怜道:“社长你可得替我做主啊!那个大一新生反了天了!他刚才非但不服从我的管理,而且还动手打人!你必须得开除他……”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非常惊愕地看见,薛沐白突然直奔丁晓剑而去了。
而且,脸上的笑容简直犹如春风十里。
至少郑伟从来没有看见过薛沐白薛大社长笑得这么开心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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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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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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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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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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