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殒汴京,世间妖风几时松。
新起扬鞭指天际,扫平四海氛魔重。
群星合力复水泊,英雄荟萃摧三州。
今日功名留青史,百载万年传千秋。
话说李君一三人得知了宋公明后裔尚存于世,现在又得了罗真人法旨,传了道术。即刻返还梁山,戴冲将那巽欑风铃迎风摇动,三人脚下升起的筋斗云居然变得如鹏展翼。神行飞速,转眼便到了梁山脚下龙口关处。三人取路上回大寨中,李君一见得先前兖州一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李洪鳄、殿清让、沙念冕、李明凯四位兄弟皆是负伤,小喽啰也折损了无数。李君一不免长吁短叹,自说道:“若论兵力将领,我梁山不输陈希真,只是眼下他此番请的这能工巧匠造的火牛车着实是难破!若是不先破得火牛车,怎能破得兖州?”张谦听言,上前问道:“哥哥,敢问这火牛车是何种模样?”李君一便把这火牛车的模样、威力都一一讲了一番。张谦听了也是蹙眉,和李君一言了几句,返还自己屋中去了。李君一一人走至杏黄大旗下,目视良久,僧继忠走来道:“贤弟每次征战必要身先士卒,劳形苦心。长此以往,何这次便让兄长我来同你分甘共苦罢。”李君一手抚新立的杏黄大旗,仰天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提剑跨骑挥鬼雨,只叹江湖几人回。我梁山虽是此番败于兖州,然我梁山百折不回,他陈道子可再有几番回术!”李君一当即整军备应,重整旗鼓,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再战兖州。
却说陈希真自先前兖州一战大胜了李君一,即刻遣人报回京师,不过三日,就听朝中大臣以盖天锡为首,群臣奏请,道君皇帝无奈,加封陈希真魏王,加授九锡,加殊礼。陈希真见心事已将近成,便使刘麟、刘麒领一千人马返回刘广处,二刘不知所以,只得领命,刘广见自家二子已是回来,便也不多说,又领着人马,离开河北留守司处,自也有所打算,后文自会来说。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又去了半月时间。梁山众位好汉伤势痊愈,元气已恢。李君一当即点起十六位好汉,出征兖州,大寨事宜交由雷羽、黄竺二人全权托管,此番负责出战的是哪十七位好汉?李君一、僧继忠、邱仁杰、殿清让、李洪鳄、李全、凌空、戴冲、薛广基、程莹儿、复泊良、寇淮真、刘林、彭帅、黄延、阮武、杨玟。十七位好汉共领兵十六万,兵分四路,攻向兖州。临出发时,张谦手捧一张图纸走至李君一身前,道:“君一哥哥,这是张谦几日下来成果,虽是无有十足把握破得那火牛车,然其也有七分可取。”李君一收下图纸,揣入布囊中,道:“多谢兄弟。”黄竺领着余下好汉一路相送,直至山脚龙口关处方才分别。雷羽道:“恩师保重!”李君一道:“徒儿放心。”见大军远走,其余好汉也返还山寨,齐心协力防备官兵偷袭。
这日早间,真耀书见得相安无事,便叫人去常云营喊来了王洲,王洲身旁的几员亲兵也一同是在延昌营中喝酒解闷。几人在营中主帐内,本意只是要小酌几杯,解解烦闷,哪知数杯才下肚,二人越是喝得畅意。那王洲渐渐起了酒性,又把邓宗弼也叫来同乐。邓宗弼见自上回大破梁山后这半月一直相安无事,便也不做顾忌,整个延昌营都是开怀畅饮,巡逻士卒皆是丢下手中戈矛,捧起酒碗,好不痛快。直至夕阳时分陶震霆巡视至此,见得延昌营几个把门士兵靠在门柱上呼呼大睡,急忙喝道:“你们怎的如此松懈!”中有一个小兵回道:“王将军传令我们本营开怀畅饮,我等——”陶震霆喝道:“放屁!巡逻擅离职守,岂会是小事。”邓宗弼听到骂声,走出来看,见得陶震霆来,便是赔笑道:“震霆兄你也不必如此动气,这贼寇一连半月也无动静,想必是惧我等,喝杯小酒也不误事,且让这些大小官兵都得一乐。”陶震霆见事已至此,碍于情面,也不好多说。回府衙去找陈希真,却听陈丽卿说陈希真在密室内祭符练法不得打扰,陶震霆只得又去找栾廷玉,却见得栾廷玉坐在厅上,身前放着一小桌,桌上摆着几道菜肴。那丑鬼脸包九正劝着栾廷玉进食。原来上回栾廷玉和复泊良大战那些回合,复泊良砍伤栾廷玉胸口那一刀虽是不致命,却是须得疗养。可栾廷玉自被那一刀砍伤之后,食欲大减,便是山珍海味也都难以下咽,难免日渐消瘦。好在这包九心细,注意到栾廷玉这般状况,便是暗自寻思,自己即是精通厨艺,何不来帮这栾总管解忧此事。于是这包九便每日亲自为栾廷玉的饮食操刀。说来也巧,栾廷玉吃过一次便是赞不绝口,十来日调养下来,不止伤口已好,居然还是肥涨不少。于是每日饮食只食包九所做,陶震霆见得几人都是如此,只得自己小心提防。
果不其然,不过一刻时间,就见得无数大军遮天蔽日地朝着兖州城外四营杀奔而来,陈希真也恰好从密室中走出,听得梁山大军又来攻打,当即传令四营车轮旋守。陶震霆领了号箭,急忙跑去延昌营里叫真耀书几人,听得此事,几人皆是瞬间酒醒,吓出一身冷汗。陶震霆道:“只要守好不出,贼寇便是再有万马千军都攻不进来。”王洲叫道:”贼寇大军来袭,不战便是示弱,据守甚么!“陶震霆几人拉不住王洲,只得都去与他出营来战。见得昌延营外挺着四员好汉,王洲持枪大喝道:“嚣张贼寇,速来领死!”这四员好汉里冲出一人,手持钢枪,飞马而来,正是这好汉李全。王洲、李全双枪相对,王洲见得又是李全,挺枪拦住,叫道:“且慢,上回大意未取得你人头,此番可敢使出本领,好好与我痛杀一番。”李全大怒道:“汝算何种孽畜?胆敢胡言乱语。”手中钢枪顺势搠去,王洲急忙回枪挡住。这边钢枪如同电光瞬息,那边钢枪如条游龙出海,一气大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负。邓宗弼看够多时,更耐不得,便也手举雌雄双股剑,卷雪也似的冲来,岑皓、王彩、乌能三人本不敢上,也被陶震霆在背后用枪逼着,一同拉上出马。才及核心,只见对面也是一把红缨长枪流星般赶到。邓宗弼一看,正是那阮阎罗。邓宗弼双剑敌住阮阎罗,岑皓、王彩、乌能也各执兵器,来战阮阎罗。余下两员好汉一员是复泊良、一员是杨玟。复泊良见得阮阎罗以一敌多,便举刀来助战。只见当时昌延营外官兵堆里五个英雄,梁山阵中三员好汉。搅做一团,酣畅厮杀。陶震霆在营中望见对阵梁山这几员好汉势如猛虎。便将双锤挂好,从背后取出火枪,扳开火机,砰然一响,一颗铅子直奔复泊良面门而去。复泊良见得铅子飞来,急忙将头一低,盔上红缨却被打掉。然复泊良全然不惧,反手一刀将乌能迎面砍落马下。王彩、岑皓刀剑却已经砍来,复泊良将身一退,躲开一下,却听得身后一人落马,原是阮阎罗一枪刺进邓宗弼战马咽喉,邓宗弼摔落马下,快步退跑回营去,阮武见无对头便回马去助复泊良,岑皓急忙回身对应。复泊良身前少了一个对头,顿时勇猛倍增。王彩难以招架,一个疏忽,吃复泊良一刀砍落首级,滚在地上。陶震霆见状便让真耀书回去传令推火牛车出来,自己再和邓宗弼上马出战。才出营门,就见得岑皓本是一人敌住阮阎罗,不想复泊良砍落王彩,岑皓心慌,阮武趁机一枪刺进岑皓胸膛,复泊良赶上,从其后背又穿一刀,一道魂灵又归地府去了。现在唯有王洲一人还在和李全相持,二人已打至一百合以上,还难分胜负。阮武、复泊良便也来助李全一臂之力。王洲一己之力若敌三人属实是不成,便也只得退败回去。恰好此时真耀书已驭出先前一战时余下的火牛车,自这兖州城中杀出而来,阮武几人见得火牛车已出,便急忙传令鸣金收兵,退兵回走,陶震霆几人上车追击,炮火是发,不想因其他三营本是相互支援,现却因延昌营这里断节,以至其余三营供援赶接不上,其他三营士卒混乱,都被击破,好在眼下真耀书把火牛车再次展出,方才保住兖州府城未伤及半分。
陶震霆见此,便喊上王洲、邓宗弼并着真耀书四人,各上一辆火牛车,倒海排山般朝着梁山阵中冲杀过去,阮武几人只顾是跑,一路丢盔卸甲,真耀书见得梁山溃败之势渐出,便催令号旗,战车长驱。可想而知,这马腿之力怎的能跑赢战车神速?不过瞬息,几员好汉并着一数残兵都已是近在官兵眼前,命在旦夕。李全见得前方有一人招手,原是杨玟,李全猛地朝阮武、复泊良二人喊道:“哥哥,泊良兄弟,按计行事!”二人点头示意,各带一小撮人马跃至两边坡上逃躲。杨玟见状,招呼身旁小喽啰对准迎面而来的火牛车,也是推出十来辆红色战车,十来人推一辆,两头相撞。杨玟见已撞上,急忙率众跑开。真耀书见得这红色战车形如棺木,不过是添有四个铁轮供其行走,只是横挡路口,真耀书便让下车看察情况,原来这车里装的全是石头,真耀书大笑道:“贼寇果是匹夫之勇,以为区区石子便可拦截我军战车?”陶震霆道:“切不可小觑,贼寇诡计多端。”真耀书叫士兵将石头取出,以好挪车,却发现原来这车有双层,上层装这石头,下层掀盖却见里间原是盛满火油!陶震霆顿感不妙,连忙叫道:“不好!快跑!”话音未落,就见得先前逃开的四员好汉已是矗立高处,众小喽啰人人手持火鸦利器,对准那战车齐齐发射。那些火鸦一碰先前被移出的石堆,只听得突突声响,这些官兵休说是要想跑,便是要发惨叫也是将来不及,只怪爹娘没再给自家多生两条腿,此处直接变为一处火海,离得近的几辆火牛车直接被炸起离地半米高,车上车下官兵哭爹喊娘地叫唤,陶震霆几人虽是已经要逃,谁曾想到这威力如此巨大,皆是负伤,官兵大多被炸得断腿折手,只能躺在地上呜咽。只有少数离得稍远的方才未遭波及,这真耀书离得也近,直接当场被炸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李全几人见计已成,三路大军合力招呼杀来。余下官兵顿时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谈说抵抗,直接四散飞逃。陶震霆几人架起真耀书,带着不足数十人逃回兖州城去了。看官,话虽至此,想必尚且不清是因何种计策,下文且再说解。
且说陶震霆几人刚进得城,栾廷玉、张应雷几人也是败回。那边梁山大军早是追至城前,现在城外四营既被破,李君一便传令余下十五员好汉领兵乘胜攻城,城内人心惶惶,众人就听得陈希真在城墙上猛地大喝一声,“莫要心急,且看我的!”众人去看,原来陈希真已身着道服,脚踩青云,腾空上天,拔剑作法,登时天色大变,狂风骤起,杀气弥漫,愁云惨淡。陈希真长音大喝一声:“落——!”万道天雷自那云中凭空闪出,砸落地上,众好汉战马长鸣,被击得人仰马翻,李君一命兵后撤扎营,陈希真也要收法回城,却听得两道声响自陈道子身前而出,陈希真定眼一看,这正是:庄周化蝶,看清世间污秽。杜鹃啼血,诉尽天下苦忠。毕竟这两道声响是谁人所发出?且听下回分解。琇書蛧
此一回内,折了三员官将:
岑皓、王彩、乌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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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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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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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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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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