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凭大王处置。”
“正主袁绍已死,其余人等,便交由你与孟德处置了,若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说罢转头看向郭嘉,“奉孝,各军将士,交由你指挥,协助接管宫城,明日,你再率军出发,本王先行一步,前去庐江。”
“主公,是去舒县,还是皖县?”郭嘉顺口贱兮兮的问了一嘴。
刘擎表示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你明日率众将士启程,前去舒县!”
刘擎说罢,便叫上徐庶,扭头便走。
两人渐出军阵,沿着中央大街,一直回到了州府。
路上,刘擎便问:“元直,不知道胸中志向几何?”
徐庶一愣,回道:“愿为大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诶,我说的乃是正言,鞍前马后,一壮士足矣,岂能屈才元直,我有二选,元直尽可挑拣。”
“庶不敢当。”
“其一,便是在州郡之中为官,治一方水土,护一方百姓,其二,便是前去雒阳,睥睨天下,一展韬略。”
“主公,庶虽从子琰先生习过一些政事,但论韬略天下,实不敢当。”徐庶连忙拱手推却。
刘擎上去,一把抓住徐庶手腕,笑道:“政事不通,一习变会,本王要的元直的胆气,才气,和志气!”
两人顿在路上,四目相对,徐庶思虑数息,旋即挣脱刘擎的手,就地跪以重礼,“承蒙主公栽培,徐庶纵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
刘擎上前搀起徐庶,弯腰替他拍去前摆上的尘土。
“元直这样说,本王便知晓答桉了,本王此行,乃为扬州荆州,若时间妥帖,亦会前去益州一趟,你便与本王同行吧,晚些时候,你便告知子琰先生,明日随军出发,待大军到庐江之后,本王会前来汇合。”
“喏!那庶先去帮忙,毕竟明日之后,就不能为子琰先生分忧了。”徐庶说着,作揖后离开。
刘擎领着典韦,回了州府一趟,侍卫带上行礼,便自行离去。
刘擎从汝阳一路南下,百余禁卫跟随,沿官道南下,走的不快不慢,足足花了五日时间。
到皖县时,还引起了一阵骚乱,毕竟许多百姓没有见过刘擎,他们只是天然惧怕兵马,不过当刘擎畅通无阻的进入皖县之后,他们便放心了许多,排除了来犯之敌,百姓的好奇心,开始驱使他们前来观摩。
毕竟渤海王这等全副武装的骑兵,平日里可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这人就是渤海王,杀了袁皇帝的厉害人物!”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刘擎,开始向乡亲们展示他的见多识广。
“这不是桥府的女婿么?”
“没错,就是她!听说桥劭为了攀附上这位大王,将自己一双娇滴滴的女儿都献给他,我还听说……”人群中一位妇人叽叽喳喳,直到刘擎经过,方才收敛。
等刘擎过去之后,又继续道:“我还听说,桥劭将所有的船,都改成了战船,以后皖县要有战事了!”
说道最后,声音陡然变轻,像是了什么不得的秘密,一群人围着她,听得暗暗点头。
卢吉县令听闻渤海王前来,匆匆忙忙的骑马沿街来迎,不过,却扑了个空。
刘擎径直去了桥氏府邸。
女婿上门,桥劭举宅热情相迎,桥婉桥霜也赫然在列。
“大王二登门,桥府蓬荜生辉!”说着,当场吩咐管事前去安排宴会。
“桥翁,此行仅我一人,我也不喜宴饮,无需铺张!”
桥劭一听铺张二字,当即喊回管事,吩咐他简单准备即可。
客气的话,和真心话,桥劭身为人精,岂会不知,若是刘擎说的是客套话,他会喊回管事,更加隆重的操办,若刘擎说的是真心话,那他照办便是,特别是“铺张”二字都说出来了。
这可不是徒有其名,这是和渤海王仁德爱民之名,相符合的行为。
刘擎再与桥劭寒暄几句,便借故旅途疲惫,要稍作歇息。
“婉儿,速速带大王去后宅歇息。”桥劭道。
桥婉奇怪的看了刘擎一眼,夫君看着明明精神抖擞,哪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遵父命,带着刘擎去后宅了。
桥劭望着两人背影,一边捋着胡子,一边面带笑意。
“阿爹,你笑什么?”
桥劭不好明说,便道:“此间事,日后你便知晓了。”
刘擎与桥婉来了后宅,这次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故地重游,见着重重熟悉事务,刘擎不由得想起上次的美事,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桥婉似乎察觉到了刘擎的得意,将刘擎引入自己闺房之后,说道:“大王一去,便是好长一段时日。”
言语之中,似娇非嗔,似怪非怪,既有新妇的期待,亦有长时间独守空房的怨意。
刘擎看了看自己这身,说道:“风尘仆仆的,先洗个澡吧。”
“我去准备热水。”
刘擎一把将桥婉拉住,稍一用力,便将其拽入怀中,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灰尘,会不会弄脏桥婉结净的锦绣襦裙。
反正一会要一起洗的。
“大王,水。”
“本王想你了。”
桥婉一听,俏脸刷的变红,羞怯的贴着刘擎胸膛,低声说,“大王不在,妾身也很想念大王。”
刘擎笑笑,就势放倒桥婉,另一手接过双腿,将其公主抱在怀中,正欲转身走向床榻,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哪个不懂事的奴婢?
刘擎抬眼一看,竟是桥霜,正怔怔的看着刘擎抱着她姐姐。
“我来得真不是时候!”说罢,转身欲走,一身黄赏旋动,十分跳脱。
刘擎没来由的想起一个场景,这句话下面一句该怎么接来着的?
“小霜!”
姐姐开口了,“你顺路去吩咐一下,准备热水,为大王沐浴。”
刘擎直接好家伙,婉儿,这妹妹,你使唤的倒是顺手。
桥霜小嘴一撇,转身出了身,然后又探回一个脑袋,冲着刘擎俏皮一笑。
“大王,是不是要准本两人份的热水?”
言外之意,不言自明,桥婉一听,诧异的看了刘擎一眼,似乎在问:我也要沐浴吗?
看刘擎的表情,显然就是,要洗啊。
“不错,两人份的热水!”刘擎回道。
“羞羞!”桥霜落下一句,便自顾离去了。
“大王,还是先放妾身下来吧。”桥婉一动不动,生怕动一下,会累着刘擎一般,只是口头说着。
实际上桥婉虽然个头偏高,但是苗条,但这点重量,对刘擎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特别一手揽腰,一手抱腿,十分趁手,哪来累一说。
“放下可不行!”刘擎说着,走到门边,一脚勾住门,将其关上,又对桥婉道:“劳烦婉儿伸手,将其栓上!”
家中奴婢什么的,不会胆子大到不传唤通报自行入屋,但是桥霜不一定。
万一亲热的时候,再被撞破,那就不好了。
刘擎数步来至榻前,榻上被子,已经从上次的红色喜被,换成了浅蓝色的锦被,刘擎将桥婉置身其上,两眼不住的打量。
桥婉双腿一曲,婀娜身姿尽显,面色沱红,眼波婉转,依旧是那般恬静温婉的感觉,加上那张倾城之容的脸,令刘擎目光流连。
仅是这般看着,便是一种享受。
“大王,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刘擎正欲开口,忽然眉头一皱,转而望向窗边。
此时不过未时,外面光线正亮,在窗边投下一处小黑影。
如今以刘擎的战斗直觉,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他。
但稍稍一想,便知窗外就是桥霜,她必是去吩咐了伙计,然后又折返了回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Χiυmъ.cοΜ
就这?
刘擎微微一笑,甩去靴子,一跃上榻,随后解下帷幔,顿时,一道帷幕彻底将床榻上的风光隔绝起来,只留某人自己欣赏。
“嘁,姐姐不给说,姐夫不给看,没劲!”
窗外都囔一声,暗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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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昏,已是晚饭时间。
桥劭已在前堂设宴,简简单单的家宴,连卢县令都没有请。
但是卢县令另辟蹊径,喊上荀衍,请了典韦去喝酒。
桥劭问了身旁桥霜一句:“大王和婉儿,为何还不见出来?难道大王还没睡醒吗?”
“可能睡醒还要沐个浴吧。”桥霜漫不经心的回道。
“沐浴?”桥劭眉头渐渐舒展,一副我懂了的模样,“那等等,不急,不急!都不要催!”
沐浴好呀,说不定沐出个大胖小子,那可有福了!
“阿爹,我饿了。”
桥劭话音刚落,桥霜就抗议,但在桥劭一双生气的目光下,只好妥协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直到酉时,刘擎与桥婉,才牵着手,款款而出。
刘擎穿了一紧青蓝相间的新衣裳,乃是桥婉命人新制,大小十分合体,而桥婉也从原来的白色换成了天蓝色,两人携手走出,宛如一对绝佳的璧人。
“大王辛苦了!”桥劭连忙笑着见礼。
刘擎一怔,确实挺辛苦的,可这话怎么回?
便看了眼桥婉,桥婉似乎也听出话中有话,挪了挪步子,隐到了刘擎身后。
“连着骑了多日的马,确实辛苦,是本王贪睡,让诸位久等了,就此开始吧。”
留给刘擎的,是正位上一条长桉,上面摆了五六道菜肴,确实称的上简陋,若论礼制,刘擎乃是王公,正式宴会,一席用十六道菜,现在只有零头。
宴会之上,也简简单单,聊了些桥府之事,水军之事是全权托给荀衍和周泰兄弟的,所以桥劭只需继续经营好航运事业,现在的规模,在庐江,或可称雄,但在刘擎的想象中,将来大江南北互动有无,沿江货运和贸易兴盛繁荣的景象,桥氏这点体量,还是毛毛雨。
虽说要遏制豪强大族,但刘擎也不会一棍子全打死,因为事业,终究需要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来做,这个野心可以是钱粮,但不能是军政。
宴会的后部分,虽天色已黑,但荀衍典韦,还有卢吉前来拜会。
毕竟是渤海王亲临,而且是当今陛下皇叔,冠军上将军,卢吉若今日不拜见,恐怕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见过主公!”荀衍行礼。
典韦则默默行礼,不说话。
卢吉则施以跪拜重礼,十分虔诚的匍匐在地,“下官皖县令卢吉,拜见大汉皇叔,冠军上将军,渤海王,安!”
“卢县令快快请起,诸位就坐!”刘擎道。
接下来,又是随意聊了一阵,卢吉如此圆滑之人,自然少了熘须拍马,刘擎今日不仅沐了鸳鸯浴,还沐了彩虹屁浴。
最后还是荀衍有眼力劲,提出不再打扰主公休息,宴席才彻底散去。
接下来,又是枯燥又充满滋味的夜生活了。
如今正值月中,月亮又大又圆。
在后宅与桥婉夜游一会,消食消食,觉得有些凉意,便回屋了。
刘擎靠在榻背之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烛光跳动,忽然想起了上一次那个夜晚,一切从简。
桥婉褪去外面衣裳后,只余下丝质内襟,更显娇媚,她轻轻依偎刘擎怀中,细声细语问道:“大王,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此次战事一了,你与霜儿便随本王去雒阳吧。”
桥婉双眼闪过一丝迷离,似乎对这个传说中的国都,无甚想象,怕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去雒阳居住。
“大王去哪,婉儿便跟到哪。”大桥柔声回道。
“我估算一番,大概还要一年时间。”
“没事,婉儿等着。”
如此乖巧的回答,令刘擎稍稍动容,心中也觉更加怜爱起来。
他紧紧了怀中人儿,随手揽过新换上的锦被,披上桥婉肩头。
这锦被,是上一次的喜被,这一夜,刘擎又能当新郎了。
只能说,桥婉有心了。
“此次,我会待个三五日,等大军行进到舒县,我便要赶去舒县汇合,一同进兵丹阳。”刘擎说起本次安排。
桥婉默不作声,军事之事,她不关注,只是默默记下三五日这个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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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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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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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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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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