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清晰的听到她们离开的脚步,不知怎的我心中莫名的一阵酸楚与伤心!想来,此次一别,多半是不会再见了!
一念至此,一阵气血翻涌,我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妈刚把她们送走,回到屋看到我趴在床边和地上的血迹,顿时又慌了手脚,好在我爸也爷爷紧随其后来到屋内,他二人对我的情况心知肚明,并没有太过的惊慌,好不容易稳定了我妈的情绪,她哽咽着说道:
“爹啊!还是把天官送到北京吧!人家北京的专家刚才不都说了吗,这是那什么辐射!是没有发现过的病毒!我看那姑娘心善的很,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咱,就让天官跟着那姑娘去北京治吧,趁人家没走远,还来得及啊!留在家耗着要再有个。。。!”
“你少说两句吧!妇女家的懂个什么!”我爸忍不住又呵斥了一声。
爷爷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急有什么用,你没看到吗,那些专家教授不也是束手无策吗,辐射,磁场,病毒,都是借口罢了!”
“那您老说,不是病毒是什么?我看就是损了阴德!都怪小三,就是不听劝!”
“你有完没完!”我爸一声历喝,爷爷阴沉着脸说道:“这天下的事,尽皆逃不出周易之理,那西医科学才兴起多久,怎能跟老祖宗的智慧比,病毒辐射不过是他们那套理论解释不了而已,若依周易。。。!”
说道此处,爷爷忽然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呢喃道:“难不成?”
“爷?咋了?”
“天官!你且仔细跟我说说,在最后那八卦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爷爷郑重的神色,我便将地下城中我所看到的异状一一讲来,连同接触无偿心以及在玉棺中看到的一男一女,还有最后那曹贼栩栩如生复活的场景无一遗漏!
待我言罢,爷爷的神色凝重更甚,轻声道:“只怕你看到的都不是幻象!损的也不是阳气啊!”
“不是幻想?那是什么?”
我不明所以,但我爸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惊讶道:“爹,你是说,那无常心,还有那黑石牌乱了天官的气运?”
爷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气运乃命数所染,传言中无常心可助人窥得前世,那黑石牌能够影响萤惑之力,自然也不是凡物,强大的磁场加上天公愿格局,兴许真是动了天官原本的气运命数!所以他损去的恐怕不是阳气!”
说道此处,我爸与爷爷竟是异口同声:
“而是活人生气!”
“爷,不会吧!这前世今生之言也能信?”
爷爷沉吟道:“轮回之说,无人敢断言,你看到的,也许是上一个接触无常心的人留下的残魂,可你别忘了御字符的力量!”
闻言,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中的疑惑仍旧不解,即便真的如爷爷所言,可为何在接触那黑石牌时看到的仍旧是那一男一女?对此,现在的爷爷显然也解释不清!可最后那曹贼忽然复活的场景,我直到此刻仍旧记忆犹新,若依爷爷所言,难不成正是那曹贼,吸尽了我的生气?
此念一动,我自己心中都忍不住一震,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那墓中,连蚺蛟这种东西都能诞生,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爷,照你这么说,那蚺蛟原本只是曹贼的谋划之一啊!若是天公愿一直不破,他当真是想养蛟成龙,借真龙之力复活?可乘龙归墟,也太荒诞了吧?归墟何处?”
“归墟何处我也不知!”爷爷说道:“但眼下想来,应该就是如此,那黑石牌便是他的第二道谋划,若天公愿被破,必定开棺,而开棺则必惊蚺蛟,而要破蚺蛟,唯有动那黑石牌,才能乱了荧惑之力!曹贼便可借此,夺取那动牌之人的生气,或者说,是这石牌夺了开棺之人的生气!此刻想来,若非当时我及时将天官拉出,兴许,那曹贼真能原地复活!而且,即便开棺之人侥幸生还,天公愿!御字符!荧惑!加上黑石牌,只怕这人的气运命数也要随之改变!”
即便此言有些匪夷所思,可那悬棺墓中都有阴傀这般存在,地下城中,荧惑加上御字符,再加蚺蛟,以及那神秘的黑石牌,兴许真的能够让死人复活也说不定!
而说到此处,爷爷眼中的精光更甚,接着道:“黑石牌!荧惑!蚺蛟!整个地下城都依托于御字符之力,而御字符则是借了地底磁场,那磁场正是来于荧惑,曹贼不惜盗秦皇陵,取出荧惑,就是为了成就地下城,成就御字符!而能够掌控荧惑的,便是那黑石牌!曹贼归墟法破,却寄希望于那黑石牌,黑石牌!黑石牌!这东西,定非寻常!一切的玄机,肯定在那黑石牌上!那黑石牌呢?”
随着爷爷的一番推断,所有的玄机都指向那黑石牌,可我爸闻言,却是脸色一沉:“被。。。被小三带走了!”
“哎呀!这财迷心窍的东西!得赶快寻他回来!”
若能解开黑石牌的玄机,我这般‘病情’兴许就能好转,可眼下三叔去了哪里,却是连我爸也不知道,然而许是天意使然,三叔得意的声音竟然就在此刻在院外响起:“爹呀!离老远就听到您老发火,怎么,谁又惹您生气啦!”
“小三!”
我妈当先跑了出去:“快快快!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二嫂!二哥!这次可真是发财了,你们是不知道我。。。!”
“东西呢?那黑石牌呢?”
不等三叔说完,爷爷也迎面而来,三叔一怔,打开了腰上的布袋,说道:“黑石牌?是这个吧?”
那黑石牌被三叔拿在手中一脸的嫌弃:“嗨!就这一破玩意,看你们一个个急的,这东西不值钱!白废我不少口舌,还以为从棺中取出的东西,定是个宝物呢,结果就是个破石头,让谁收,谁不要!说什么,造型怪异,材质不明,就是个小窑出的仿品,这把我气的,差点把倒斗的经历给他们说一遍!好在那灯盏成色不错,卖了个好价钱啊!”
三叔滔滔不绝的说起他此行的收获,爷爷和我爸却是顾不得理会,接过那黑石牌便仔细的端详起来,可二人细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这般神色让三叔也发现了异常,正色道:“这。。。这是咋了?这出不了手的东西有古怪?”
“你个财迷心窍的东西,天官危在旦夕,你一门心思就钻到钱眼里吧,墓里带出的东西,每一件都关乎他的生死!”xǐυmь.℃òm
“啊?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我。。。我也没卖什么呀?那墓里带出的除了这石牌,就是那灯盏了!可灯盏已经出手了呀!哦哦。。。还有这个!这两个东西也是无人识得,半分未出啊!”
说话间,三叔从那布袋中又拿出两个东西,两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的藤球!
闻言我心中一动,想起了地下城中从那宋朝异士手中得来的两个藤球,旋即问道:“爷!是那两个藤球吗!”
爷爷应了一声,四人齐齐进了屋,手里正是那两个黝黑的藤球,三叔见状,直接坐到我身边关切道:“这。。。这是咋了?这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天官,你等着,三叔这次总算是发了财了,人参,鹿茸,灵芝!什么大补咱们吃什么,就不信补不回来,叔这就给你买去!”
“安生会吧你!”爷爷冷声道:“天官损的不光是阳气,靠那些东西补不回来了!”
“不是阳气?那是。。。?”
我爸简单的说了下爷爷的推测,三叔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呢喃道:“动了气运,耗了生气!这症结出在墓里的东西?呐。。。这带出来的东西都在这了!再没有其他的了!”
说话间三叔急忙将腰间的布袋也取了下来,这布袋通体深灰色,其貌不扬,但还算完整,原本就是那些宋朝异士装藤球和火硝粉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个古物,三叔便一并带了出去,可惜,也未能出手!
一个粗布袋!两个黑藤球!一块黑石牌!
我们几人的目光落在这四件古物之上,一时间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爷爷拿着那黑石牌又端详了一遍,石牌通体粗糙,青黑之色,隐约还有淡淡的纹路,似是一个象形文字,但一时间也看不出究竟什么意思!
这黑石牌虽说能够掌控荧惑之力,可此刻在爷爷手中却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倒也难怪三叔转了一圈也未能出手!
在三叔和我爸期待的目光中,爷爷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那黑石牌放在了床头,缓缓道:“这东西短时间怕是看不出究竟,只能日后慢慢研究了!”
“那天官。。。”
“天官的情况若真是损了生气,那便不能再拖了!是否如此,一试便知!取针来!”
爷爷吩咐之下,我妈急忙取来绣花针,爷爷右手捻针,左手呈现一个奇怪的手印,直接掐住了我的左手食指和无名指,而后针尖刺在中指之上,顿时引出一滴鲜血,取针再刺,落于手腕之处,又是一滴鲜血!
我并未感到一丝的疼痛,而爷爷则急忙松了绣花针,点着我中指渗出的鲜血,便沿着手腕渗血之处抹了一道!
自古言,十指连心,而手腕更是脉搏起动之处,乃人之生气之起始,爷爷以心头血连腕,正是要测我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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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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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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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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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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