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中对寻龙尺如此暴怒之态却是有点看不懂,他跟张三爷毕竟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只因为张三爷不愿透露散财侯爷的消息,便如此态度,着实有些没必要!
等回到林中,张去恶见状也急忙迎了上来,寻龙尺却仍旧铁着脸没有搭理他,我只好拱了拱手,寒暄了两句,只是临走之际,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他胸膛处显露的纹身,此刻细看之下,果然跟方才张三爷身上的一般无二!
出来的时候,并未再遇到什么惊奇之事,张去恶只是送我们出了树林便转身回去了,等出了山谷,寻龙尺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哼!上山!”
言罢,便领着我们径直往长齐山主峰行去,而这长齐山主峰离远看去,三架山梁合而为一,倒的确神似一个金字,在来时的路上,寻龙尺倒是兴致勃勃,跟我们说了一些金门之事!
长齐山虽有关外龙脉之首的别名,然而,关外本就人烟稀少,如此雄峰并无名字!当初张三爷一统关外奇门异士之后,便在这长齐山主峰定居,算是半个金盆洗手,而金门之名,也正是由此而来!这长齐主峰,在民间也就有了金门峰之名!
而随着近些年散财侯爷的名声越来越大,金门峰也就成了散财峰!
我们沿着山势而上,良久之后,周文武才试探着开口道:“前辈,张三爷曾经不也是个惊才艳艳之辈啊!而且,我看他身上的纹身,那绝对是来历不凡哪!这散财侯爷究竟有什么神通,竟能让张三爷对其如此态度?”
“狗屁的神通,不过是些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寻龙尺冷声道:“我原以为上次是他迫不得已,未能相见,没想到这家伙竟也如此执迷!”
我心知寻龙尺说的乃是气话,急忙趁着机会说道:“前辈,你上次不是见过他吗?这马上就到了,有没有什么要提防的,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连张三爷都对其如此痴狂,虽然未见,但足见这散财侯爷绝对非是寻常,距离散财峰顶越来越近,我竞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岂料此言一出,寻龙尺竟是停了下来,短暂的沉默之后,无奈将怒气取代,缓缓道:“实际上,上次我也没见到他!或者说,不算真的见到了他!”
“什。。。什么?那你这赌约从何而来?”
“立下赌约的,肯定是散财侯爷无疑!可与我见面的却不是他!不对。。。也许那就是他!”说起上次散财峰的经历,寻龙尺的神情竟也变的复杂起来!
周文武问道:“什么是他又不是他!难不成还能有两个散财侯爷吗?”
“也许,还不止两个!”
寻龙尺的话不禁让人更加的疑惑,似乎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就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转过身去,只是叮嘱道:
“一会小心脚下就是了!”
我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然而四下看去,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寻龙尺的脚步放慢了一些!
如此,直到行至半山腰处寻龙尺方才停了下来,四周树木茂密,只有一条尺许宽的兽径,朝山林深处延伸,见寻龙尺停了下来,我刚想开口,就见一丈外的地面猛的裂了开,龟裂的地面随之凸起,土堆越来越高,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这。。。前辈。。。!”
周文武话到一半,看到寻龙尺一脸的平静,便停了下来,这土堆隆起二尺多高,也随之停止了变化,一个毛茸茸的灰色东西从里面探出了脑袋,紧接着,我们四人的惊呼便同时响起:
“老鼠!”
那赫然是个通体灰黑色,足有土狗大小的老鼠,即便类似这种邪祟我已经见了许多,然而眼前这老鼠的模样,却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或者说它的灵智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所见,就连缥缈局所见的狐狈也不能比拟!
它缓缓爬出地面,人立而起,前爪捋过胸前垂落的白色胡须,一双老鼠眼微微眯着,似睁非睁,俨然一副活人做派!然而不等我们几人的惊愕稍加平复,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随之发生,这老鼠捋着胡须,老态龙钟,虽未开口,却有低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我猛的一惊,转头看去,周文武三人也同样是满目惊愕,这声音应是同时响起:
“散财峰,不欢迎生人!”
“前。。。前辈!它。。。天官!他是说话了吧?”
我点了点头,那声音再度响起:
“散财峰,不欢迎生人,不想惹上祸事的就赶紧走!”
“他嘛的,大白天还真娘的撞邪了!精怪都敢这么明目张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文武嘴里骂着,已经将地藏珠握在了手中,我们几人也尽皆拿出了家伙,面对我们四人如此敌意,这老鼠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寻龙尺一步上前,伸手拦下了我们,在我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竟是冲这老鼠说道:
“老夫李也!前来赴约的!”
“赴约?”这惊异声再度在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这老鼠微咪的双眼也终是随之睁开,似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耐烦的捋了把胡须:
“既是赴约的,规矩都懂吧!拿着吧!”
说着话,他俯身从土坑里抓出了五张纸钱递给了寻龙尺,后者接过之后,将其分别分给了我们:
“走!”
寻龙尺言罢,不再理会这老鼠精,当先沿着那兽径朝前走去,我们四人拿着纸钱不知所措的跟了上去:
“难怪他说那散财侯爷聚集邪祟,这他嘛的怎么还能养个老鼠精看山门哪!”
周文武难掩心中惊愕,在我耳边低语,我看着独自走在最前边的寻龙尺低声道:
“我算是明白他为何说散财侯爷非是凡夫了!还有那张三爷,倒难怪他对散财侯爷那般崇拜,这种灵智的精怪,说出去谁信哪!”
“这东西是有点超出常理了!你们说,什么手段才能让一个老鼠拥有如此灵智呢?”
安娜的话,瞬间让我一惊,我心中一顿,急忙往四周看去,周文武见状也随之明了,然而四下地势几乎已经尽收眼中,长齐山虽是龙脉,却也只是关外的龙脉,故而此处格局虽然不错,但还远算不上上上之地,更别提,借此格局养出如此邪祟了!
既然不是格局使然,显然就是散财侯爷一手造就,可要成就如此精怪,至少在我看来,这世上的手段还做不到!琇書網
一种莫名的震撼随之涌上心头:难不成,这散财侯爷当真是个修真者?
“是来拜山!还是学道的?”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比起方才那老鼠精的低沉,这声音略显几分尖戾,我们四人脸色一变,急忙来到近前,就见又是一只精怪拦住了去路,而这次,却是个浑身白毛的黄皮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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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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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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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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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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