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寻龙尺啊!”
我再难遏制心中的激动,他竟是跟王典一般,用了极端的方法,而且,比之王典更甚,前者只是涂抹僵尸血,以达到避祸的目的,而这寻龙尺却是直接引了尸毒入体,让自己彻底的变成了一具僵尸!
“他引毒入体,自化僵尸!快帮他逼出尸毒!”
也许是遇到了凶险,也许是负伤之下无奈而为,但此刻想来,足足两月有余,似乎也唯有这种办法,才能留有一线生机!王典言罢便欲动手,我急忙说道:
“前辈!务必小心!得准备万全啊!”
王典闻言,这才缓缓平静了下来,当即点燃了引尸香,对我说道:“起符!”
我当即摸出仅剩的符纸,一把将周文武那所剩不多的气运血拿了过来:
“哎!我就剩这一点了!你们这是。。。这真是寻龙尺吗?”
王庆,周文武,加上安娜和孙卿看着我跟王典此刻的郑重之色,却仍旧是一脸的惊异,我手中动作不停,点头道:
“现在看来定是寻龙尺前辈无疑!兴许它也遭受了人皮的攻击,甚至,我们起初的推断都是错的!”我看向四周的狼藉,接着道:“从那青铜尺掉落的地方来看,应是经过一场恶战,也就是说,金门之人很可能并未真的将这些巫师制服,而是寻龙尺彻底破了他们的阴阳!但最后他应该也是负了伤,或者,被那些人皮趁虚而入,无奈之下,才用了这自僵之法!”
“自。。。自僵!?”
“没错!自僵之术!”
自僵之术,向来都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甚至凌驾于传说之上,所谓自僵,正是引尸毒入体,将自己的身躯彻底的变成僵尸,而僵尸之力,便意味着不死不灭!
故而,无论是上古的传说,亦或是神话故事中,也都有自僵之术的记载,不过对其的称呼却并非自僵,而是尸仙!
甚至,就连野史记载中,也多有王朝权贵借此修行的杂谈,毕竟,比起虚无缥缈的修为,相较而言,僵尸可谓是看得见摸得着!只是,尸毒之力,又岂是寻常,自僵之术的关键便在于尸毒改变身体的同时,还能设法保持理智!一旦成功,便是所谓的尸仙,当真是不死不灭!
但很可惜,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常人修成尸仙的记载!而这种凌驾于传说之上的诡异之事,我也只是听爷爷说起过,此刻能想到此间,也不过是因为王典那染毒之法使然,而后者身为南派方丈,显然是知晓自僵之法!ωωω.χΙυΜЬ.Cǒm
几人闻言,仍旧是一脸的惊异,我无奈道:
“自僵没听说过,旱魃总知道吧!实际上很早便有旱魃便是尸仙的传闻,只不过,他最终也未能保持理智,所以,理论上来讲,尸仙根本不存在!”
“那。。。那他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僵尸啊!”
周文武话音落地,我跟王典目光交汇,皆是一片凝重,引尸香已被其分为四根,分别立在寻龙尺四方,而我手中的符咒也已然完成,我将其递给了王典,说道:
“若能成功替他逼出尸毒!他便是人!”
“那要是不能呢?这他明显已经。。。!”
周文武并未说完,但我们几人也都明白,寻龙尺自僵已经两月有余,而僵尸不光意味着不死不灭,还意味着——活人已死!
我微微沉吟道:“他既然能在自僵之后压下铜钱,镇压尸变,兴许还能活过来!”
这两枚镇尸的铜钱,便是我们相信的唯一希望,言罢,我再度跟王典对视,他缓缓将寻龙尺的嘴巴扒开,我也将手掌放在了他的丹田之处!
“起!”
随着他一声喝罢,两枚铜钱被我们同时拿起,短暂的沉寂之后,寻龙尺的身体如遭雷击般剧烈的抖动起来,身上本就浓密的尸毛更是随之再度疯长,紧闭的眼睛也在此刻猛然睁开,却是一片猩红,獠牙更是从两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
“镇!”
王典手持符咒,当即往寻龙尺身上的几处穴位贴去,符咒临身,他顿时恢复了平静,但尸变的迹象却仍在持续,王典手掌再动,飞快的结出几个手印,在身前一阵虚画,竟是引动烟气在寻龙尺上方化成太极!
太极成,那尸毛终于开始收缩,一双猩红的眼睛也开始恢复正常,然而就在我们以为就要彻底逼出尸毒之时,烟图溃散,尸变再起!
“爹!这尸毒入体已久,镇不住了呀!”
“我知道!别慌!”
王典额头紧锁,努力的想要再度结出烟图,但始终未能成功,见状,我当即将铜镜拿出,照着寻龙尺面门照去,然而哪怕是铜镜之力,也未能将尸毒镇压,正如王庆所言,他此刻俨然就是一具僵尸,又如何能变成活人!
“我来!”
周文武一声历喝,地藏珠出手,口中念一串经文!然而结果却扔旧是无济于事!引尸香,青铜镜,加上地藏珠也只是堪堪阻止他尸变的速度!
“我试试!”
安娜突然在此刻开口,就见她竟是转身捻起方才那人皮化成的黑灰,以清水合之,作势就要灌入寻龙尺嘴里!
王典看向我,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有搬山之术!姑且试试吧!”
王典轻叹一声,可眼看我们已用尽手段都不能阻止尸变,也只好点了点头,在我们几人希冀的目光中,安娜将其缓缓灌入寻龙尺口中,下一刻,他生出的獠牙竟真的缓缓退了回去,我们几人也终于露出了欣喜之色,然而不等这喜悦扩大,原本已经平静的寻龙尺竟再度颤抖起来,那獠牙再度冒出,甚至速度还随之激增了!
“我来!”
不等安娜退后,孙卿也走上前来,阴阳术出手,但结果却仍旧是无济于事!我们六人一番操作下来,非但没能让寻龙尺复活,反而让那尸变加剧了!
“王庆,再点香!”
几人黔驴技穷,可王典却未曾放弃,眼看烟图临近溃散,一声历喝,便让王庆将随身的引尸香拿出,引尸香在手,王庆却并未直接点燃,沉声道:
“爹!怕是。。。再拖下去,要真起了尸,还不如。。。!”
说道最后,他扭头看了眼升腾的三昧真火,其意不言而喻,再拖下去,免不了一场恶战,可眼下既然得知了寻龙尺的身份,再让王典亲自送他上路,他自是不甘!
“别废话!点香!”
他咬牙一声历喝,王庆无奈,只好将自己的引尸香再度点燃,然而即便父子二人联手,也终究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虽然是初见寻龙尺,甚至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见过,可我此刻也不由一阵心痛,寻龙尺从一开始应该就察觉到了遗留的金门之术的诡异,所以才有那些忠告!我们也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忠告,才幸免于难!他最后甘愿自僵入棺,也定是将希望寄托于后来者!
只可惜,我们这些后来者却是未能达到他的期望!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后退,对着寻龙尺行了一礼,说道:
“前辈!王庆说的对,不能再等了!能够亲自送寻龙尺前辈一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王典闻言,并未开口,甚至手印也未曾松懈,但他的眼神已经开始了变换,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终是缓缓松开了手印,烟图彻底溃散!
我急忙冲周文武使了个眼色,王庆也随之而动,二人将其重新抬起,再度往火玲珑走去!而就在此时,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当即喝住了二人:
“等等!也许,还有个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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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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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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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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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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