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屠戮后,显得异常的萧索,本就不甚宽广的大街中间被摆满了被残忍杀害的尸体。
活着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尽数被丧心病狂的海盗从家里抓了出来。
有的小孩子怕的喊妈妈,海盗觉得呱噪,一刀便刺死!
百姓心中有恨,却是不敢在面上表露出哪怕一丝一毫。
“跪下!通通跪下!”
众百姓屈辱的只能照做。
令狐刚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四个男子同样衣衫不整,而身后的那座宅子里,数名女子嘤嘤啜泣,哭声中带着无尽的屈辱与绝望……
令狐刚露出一个淫笑,眼中却露出兴奋的光芒,“小的们,轮到你们了,别急,里面娘们多的是,足够你们快活的,排队,一半一半进去,玩死了也没什么,这里不是还有呢么。”
跪成一片的绿洲城百姓死死低着头,有的眼泪滴落,有的则是鲜血滴落,不是血泪,是恨得咬碎了牙齿……
楚天并不知道同一时间在绿洲城发生的惨剧,他此刻正在阁楼上饶有兴趣的观看秦寿的精彩表演。
是的,他越发觉得秦寿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了,明明根本就没有“致命情报”,却能忽悠的张屠一脸凝重还连连附和难为秦寿了……
“唉,城主大人,看来,这伙歹人必是与此刻占据绿洲城的海盗是一伙的,他们来历不明,却异常凶残,接下来,咱们将面临巨大的考验啊。”秦寿一脸的悲观与无奈。
张屠叹了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城主!”秦寿貌似做了很大的决心,忽然毅然道,“我认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哪怕现在还无法确定那些歹人藏在何处以及人数,可我还是认为应该采取主动而不是被动。”
“属下请命,由我亲自带队出城探索。”
“这……”张屠皱眉道,“这不好吧?刚才那个歹人也说了,埋伏在城外的敌人足有三千,且装备精良,别说是遭遇了,就算是把全城两千军士全带出去搏杀,也不见得能占了便宜啊。”
秦寿道,“城主,对方明显还有后援,现在对上的话,咱们还多少能占据一点先发制人的优势,若一旦敌方汇合在一起,咱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现在能消灭一些是一些啊。”
“唉,你说的有道理。”张屠拍了拍秦寿的肩膀,“老秦啊,说真的,以前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勇敢的一个人,我错了,如果……不,等你回来后,我必然率全城百姓为你庆功。”
“来人,上酒!”张屠喧宾夺主,实则惺惺作态。
很快就有秦府下人上了两坛美酒,张屠亲自打开,亲自为秦寿倒满一碗,然后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架势,半弓着身子,近乎用上供式的姿态双手捧着酒碗,“还请秦贤弟喝了这碗壮行酒!”
秦寿一把接过,却用另一只手为张屠倒了一碗,“同饮。”
“好!”
两人豪爽,一碗足有半斤重的美酒,皆是一饮而尽。
就在张屠张口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楚天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突然出现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张屠不禁一愣,“秦老弟,这位是?”
秦寿没有回答,而是快速的走到了楚天身后。
张屠的眉头一跳,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本能的单手握在了剑柄上,死死地盯着楚天,是的,他感觉到了危机,可带给他更多危机感的不是秦寿,而是那个看似人畜无害还长得很好看的年轻男子。
楚天一笑,“张城主,您一定是个孤儿。”
“你怎么知道?”张屠愕然。
楚天耸耸肩,“很好猜啊,一般的爸妈肯定对自家的孩子十分关爱,这年头人牙子又多,总拿好吃好喝的引诱小孩子拐卖……所以呢,当父母的为了不失去亲生骨肉,总会在孩子很小时后就教育不要乱吃乱喝外人的东西。”
“你呢,傻了吧唧的,人家喝你也喝,还一口闷,怎么看怎么像从小没有父母教训的孤儿。”
讽刺?无疑就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可令人意外的是,张屠并没有因此而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刚刚那紧张的气氛还消失殆尽……
秦寿躲在护卫身后,正期待着张屠与楚天拼命,一发现张屠变得冷静下来,他登时愣住了。
楚天还在笑,他笑什么?
秦寿百思而不得其解,有心煽风点火吧,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屠居然也笑了,“楚先生果然风趣!”
他的语气非常随意,像极了熟人间的闲谈。
秦寿越发感觉有哪不对劲了,忽然反映了过来,“张屠,你怎么还能站着?”
是啊,之前的计划很简单,便是用毒酒毒倒张屠,不过那种毒药并不致命,只能导致浑身软弱无力;刚刚他亲眼看到张屠一饮而尽,给张屠喝的那杯毒酒更是他亲自准备好的。
秦寿用这种毒药不止害过一个人,可以说是非常信任这种毒药的威力,即使体质比张屠还要好上几倍的人服下也至多五分钟之内中毒;可张屠呢?竟是浑然无事!
秦寿当然不相信张屠百毒不侵,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张屠喝下的毒酒出了问题。
秦寿的脸色渐渐泛白,他知道定是出了变数;今夜留下与他“共事”的人,除了楚天带来的两个女人外,尽皆是他的铁杆心腹,那么……秦寿有些不敢往下想了。琇書蛧
楚天没有看向秦寿,而是对张屠道,“张城主,看来你还是很有底气的嘛。”
张屠道,“底气?不,准确的说应该叫迫不得已。”
秦寿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两个再说什么!”
楚天无爱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笨呢,连做买卖你都看不出来!”
“做买卖?”秦寿简直都要快崩溃了,因为他完全就找不到正确的打开方式,他吼道,“你们到底再说什么!”
“唉!”楚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呢,本来就是一个‘生意’人,而但凡生意人,貌似就没有不想利益最大化的。”
“我楚天从来就不是一个失败的生意人,所以打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嗯,对,更直白的说,我压根就不信你能言而有信。”
秦寿这回听懂了,脸色煞白,原来楚天打一开始就是要“吃两家”;说白了,就是在处于绝对压制的前提下,看他和张屠谁能给楚天最大的利益,最后再决定站在哪一边!
张屠却是苦笑一声,“秦寿,你也别太委屈,事实上,我也是在十分钟之前才知道你设局害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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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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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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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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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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