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杏就在心里骂,骂田震中不是人,跟他爸是一样的东西;不是不是,他跟他爸不一样。
香杏几次想给田震中打电话,号码都拨上了,最后还是没有打。
忽然,一天傍晚,田震中打来电话:“喂,香杏,准备一下我去菜园子接你。好好打扮打扮。听清了吗?喂,我的话你听清了吗?”
“我又不是聋子!”香杏听到田震中的话心里就来了怨气。
放下手机,香杏忽然想到:不对啊。他来接我去哪?……是去城里喝酒?不行!我跟他一起去喝酒,遇见熟人怎么办?遇见他姐姐田玉清,他爸爸田嘉禾……那可要命啦!
香杏心里很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放下电话,田震中就开着车到了武家菜园子接香杏。
听到田震中轿车的声音,香杏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听到田震中推栅栏门的声音,香杏就紧张。
田震中一进屋香杏慌慌张张地说:“你走吧,我不去!你走吧!”
田震中也没听清香杏说什么,三步两步直奔香杏而去,抱着香杏就吻。
一边吻着一边伸手到香杏的衣服里,嘴里说着:“想死我啦。”
“你走吧,我真的不去!”香杏挣脱开。
田震中更来劲了,抱起香杏放到沙发上……
“香杏,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对啊!”
“我今天不舒服,哪里也不去!”香杏说。
“不就是到城里去吃顿饭吗,去吧。如果不舒服的话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说过坚决不去!你下来,怪难受的!”香杏有点不耐烦。
“你今天有点反常啊,这几天在家里都干什么?”田震中双手牢牢地握着香杏的手腕,控制着不让香杏乱动。
“我能干什么?再说了,我要干什么你管得着吗?”香杏猛然一翻身,把田震中推下来。
“这么多日子,你耐得住吗?连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田震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手机呢?”田震中向香杏要手机。
香杏坐起来,她知道田震中的意思,是想检查一下跟谁联系。香杏觉得田震中太小气,就没有理睬他话。
田震中自己去找,在梳妆台上找到了。翻开通话记录一看,这些日子没有一个电话。没有跟别人联系,别人也没有跟她联系。田震中不相信,就又查看了话费,这才真正相信。
香杏看出来田震中不相信她,香杏觉得很委屈。又害怕田震中强迫她去城里陪朋友喝酒。
香杏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而且越想越怨,越伤心,眼泪就“哗哗”地流。
田震中一看香杏哭得既委屈又伤心,田震中心软了,过来抱着香杏安慰她。
“香杏,对不起,委屈你了。”田震中抚摸着香杏的脸颊。
这一小小的温情,让香杏更冤,哭得更厉害。
田震中这时好像真的心痛了,“宝贝,别哭了。我向你认错,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坚决改正。行了吧?来一个。”田震中吻了香杏。
“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我一个人好好地守着……,你却……。还检查人家的手机,你不觉着过分了?”
“可是你要知道,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因为爱所以才珍惜,因为珍惜所以才不放心。假如你有一件宝贝放在家里,你在外面你放心吗?假如你把一堆乱砖头放在大街上,你还担心吗?如果我把你当做无所谓的乱砖头,我能这样吗?如果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不重要,无所谓,我能这样小心眼儿吗?”
香杏抽泣着说:“你说你对我好,把我当宝贝;可是,你来就是为了干那个……。干完了,你满足了欲望;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一走就是半月,连个电话也没打,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想发泄了,你就来;发泄完了就走。跟上厕所没什么两样的!你这样的人,还说什么爱?”
“香杏,你把我说得一点儿人味都没有了,就跟猪狗一样了?哈哈……”
一听田震中这么粗俗的脏话,香杏就想起了田嘉禾。田嘉禾外表文雅,可是经常脏话连篇。一上床更是厉害,过去那个时刻,回想起来香杏都觉没法入耳。
“你跟你爸一样……”“流氓”两个字在嗓子眼又被香杏吞到肚子里,香杏的心“砰砰”地跳。
“我是我爸的儿子吗,能不一样?我哪里像我爸?”
“……,模样像,其他不像。你爸是老板,有本事……。”香杏颠三倒四地编话说。
“香杏,你太单纯了,看问题肤浅。以后我就是我爸的接班人,震亚公司以后我就是老板。这两个星期我就在跑房地产项目,现在项目已搞定。我高兴地就想来找你,放松放松,好好地玩一玩。听到这个消息你不高兴吗?”
“你说的这些对我并不重要,我关心的是你是不是真心对我好。”
“这还需要怀疑吗?我对你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对你不好,我能这么做?”
“震中,”香杏第一次这么称呼田震中,因为以前都是称呼“叔叔”的。”“你可以听我一句话吗?”
“说。”
“咱俩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不能让你们家的人知道。”
“这我理解,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你放心,只要不影响俩个家庭就行。”
香杏摇摇头说:“如果你跟我好这件事让你家里知道;那就完了,我们就不能再来往了。所以,你要是真想我的话就到这里来行了。我不能跟你进城,不方便。”
“好,好。今天就在这里亲热亲热吧。我开车出去带几个菜回来,你陪我喝一杯。”
听说不进城了,香杏放心了。
香杏高兴地说:“你坐着看电视,我下厨去给你做几个拿手菜让你品尝品尝,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好吧,我还没有吃过老婆做的菜呢。我想你的手艺一定跟你一样有味道。”说着田震中将香杏揽过来吻,“好了,做菜去吧。”
香杏又很主动地回吻了田震中。
“看电视吧,我去做菜了。”香杏向田震中抛个媚眼。
“有酒吗?对了,我车上有。”说着田震中出去了,一会儿搬着一箱进口葡萄酒回来。
田震中坐着看电视,香杏在厨房做菜。
香杏心灵手巧,做菜也是干净利落。
一会儿四个菜上来了:山芹炒肉、嫩韭炒鸡蛋、清蒸牡蛎、盐水河虾。
山芹炒肉中,山芹嫩绿得如同翡翠。田震中看看就要流口水,忍不住夹一块放到口里,清香嘣脆。
“抢什么抢,还能没有你吃的?”
“啊呀,太好啦!”
“好?你再尝尝那个韭菜炒鸡蛋。”
田震中又夹了一口韭菜炒鸡蛋,“好,真是好。香杏,你真是个细心的女人啊!看看这四个菜的搭配,真是绝了!色香味俱佳,营养齐全。”说着田震中又夹了一筷子鸡蛋,吧嗒吧嗒嘴:“好,真是鲜美啊!”接着夹了一段芹菜放到口里,“嘎嘣儿,嘎嘣儿”地一嚼,“这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再把一块肉送到嘴里吃着,“香,还不腻。”
放下筷子,田震中指点说:“看看这韭菜鸡蛋,颜色搭配的,黄的,金黄;绿的,翠绿。不要说吃,看着就流口水。”m.χIùmЬ.CǒM
香杏说:“你是在外面的大饭店里吃腻歪了吧?一换口味就新鲜,这跟你看女人一样。嘿嘿……”香杏用挑逗的眼神儿瞅了田震中一眼。
田震中领会了香杏的意思,说:“喜欢的久吃而不腻;如果不喜欢的,不要说是动,就连看上一眼都不痛快。”
香杏在田震中对面坐下,田震中说:“干嘛坐对面?到我身边来!”
“到你身边可以;但是,喝酒的时间你的手要老实。”
香杏笑眯眯地说,满脸的妩媚对着田震中。
“鲜鱼就在身边,那猫怎么能老实?除非是只死猫。”
香杏笑笑,坐到田震中的身边。斟上酒,两个人对饮。
“香杏,这两个星期很忙,收获也大。这个项目在咱这么个县级市也算是大项目了。”
香杏不关心这个项目,这个房地产项目告诉香杏,就跟告诉她登月工程一样。在她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香杏现在最关心的是与田震中的关系。
香杏说:“搞工程办厂子是你的事,这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关心。”
田震中笑了:“哈哈……,你不关心,这个项目完成后少说也得赚几个亿。”
“再多也是你们家的钱。……”香杏忽然变得表情冷淡。
“我们家有钱了,你做我的女人,能缺了钱花吗?”
“我怎么能做了你的女人?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想了就来,干完了,舒服了,立马就走。如果这样也算你的女人的话,你的女人应该很多吧?”
“香杏,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变脸了?女人的心思真是变化莫测啊!”
田震中表现出一副被误解了的委屈相。
“不是说话难听,我说的是实话。做你的女人,你能娶我回家吗?你敢说你能娶我做你的老婆吗?”香杏严肃地逼问田震中。
田震中自我解嘲地笑着说:“你要让我跟李嫣然离婚吗?我离了你能离?”
香杏知道田震中的心理,他是在激将香杏。
香杏就说:“你离了我马上就离,我和他本来就是名誉夫妻。”
“你真的能离?”田震中皱着眉头说,语气很严肃。
“真的!有什么可怕的?要不我先离,我离有说法,感情不和,是父母包办的!”
香杏说的是事实,所以田震中信以为真。
田震中心里还没有准备,他担心香杏真的先走出这一步,那样田震中会很被动。
田震中就说:“其实婚姻没有什么,并不重要。说白了,那只是一张纸。没有必要扔掉一张废纸然后在花费工夫去换一张同样没用处的废纸。”
“可是没有那张纸我怎么做得成你的女人?”
“我们这样不是也挺好吗?何必再去……”
“田震中啊田震中,你那么聪明;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很傻,在这件事上你跟他差不多。”
“跟谁?”
“武光荣。……你跟武光荣不同的是,他傻得可爱!”
“哈哈……。香杏,你知道什么是真诚什么是傻吗?”
田震中以为香杏是在跟他说笑话,逗着玩。
香杏认真地说:“你以为我真想离婚吗?你不要以为我跟武光荣一样单纯。我心里很清楚,即便是我离了婚,你也不会娶我。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是那种真正有情有义的男人;可是,你们家也不会答应的。你爸是什么人你不清楚?……田庄人谁不清楚?所以在你身上我从来就没有那种想法!”
田震中被揭穿了,很尴尬,脸也红了,一时无语,只好以笑解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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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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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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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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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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