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国的百官都已就坐完毕,普通客人也都归位,只剩中间的尊贵客人未到了。
而整个齐宫之内也是礼乐齐鸣,齐王与芮姬都站起身来,一起恭迎客人。
“宋国相国墨翟,叶女碧云前来拜寿。”
“楚国令尹叶公沈诸梁前来拜寿。”
“秦国太子左庶长赢盘前来拜寿。
“吴国吴王、西王妃前来拜寿。”
齐国的司礼官一个个的叫着名号,而这些人也都先后进殿,先拜会齐王及三位王妃,送上礼物,再由司礼官领着就坐。
左侧坐着墨翟、叶女,秦太子赢盘,楚国令尹叶公沈绪梁,吴王及西王妃,都是顺着从外到里排序。
左而四桌坐罢之后,依然是司礼官唱着宣前另外的尊客进展拜寿,而依次则是郑国使臣、卫国使臣、燕国使臣、以及晋王,坐序也是从外到里。
此时两侧每边已坐了四席,尚各有两席未入。
吴王看了看身边的一席,心里也是疑惑。
“王上,此两席该是大周司礼官员以及鬼谷先生,至于对面两席,臣妾也猜不出来。”
西施也是明白吴王之惑,如此解释也是消吴王心中的傲气。
吴王一听,也是十分感激,若这样排位,那他也无话可说,大周司礼官自然该在其它诸侯君王之上,毕竟代表的是大周天子,所以纵然是吴王,也不得不礼遇三分,而鬼谷王禅自然当居左侧首位了,这对于吴王也没有话说。
此时他也是看着对面的晋王微微一笑,而晋王则回之一笑,看样子也是胸有成竹,南北两方正好都坐在两侧,并没有分开,形成鲜明对比。
“大周天子代表司礼王大夫,列国贤才鬼谷王禅进殿拜寿。”
此时王禅与大周司礼王大夫一起走了进来,王大夫是大周上大夫,而王禅也是大周上大夫,一进殿也是与众人打着招呼,特别是王禅,这殿内除燕国使臣之外,王禅都见过,也是十分熟悉。
而王禅也是特意看了看此人,身形带着北方人的魁梧壮硕,气宇不凡。
王禅一看,心里也有数了,虽然所挂之名只是燕国的普通大夫,可王禅知道此人当是燕国的王族子嗣,因为只有王族子嗣眼中才会透着一种傲气,特别是看王禅的时候,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
此时大周司礼大夫已拜好寿,礼也送了,而王禅却是空空两手,身无旁物,而且身后也没有奴仆,不像其它人,拜完寿之后就有奴仆把礼物呈上,这也是普通的规矩,可王禅却是双手空空。
“大周鬼谷王禅拜见齐王尊上,愿齐王心想事成,在下的礼物,刚才想必芮姬娘娘已替在下送与王上,这个礼物虽然并不贵重,可于王上却是十分有益,想必王上不会嫌弃吧。”
王禅空口白牙,就这样把自己的礼物送了出去,一众客人也是面面相觑。
只是齐王与芮姬娘娘听了,却是不得不认可,关于商亡周兴之地的所在,确实于齐王十分重要,齐王一听也是脸带微笑道:“本王谢过先生重礼,此礼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能得先生高看,本王十分开心,还请先生就坐,今日本王行宴先生可要多饮几杯才是。”
齐王也是说着客套之话,心里却也不知道王禅打的什么主意,可对齐王来说,此时是真的高兴,像手中有了新的本钱一样。
而且对其它客人都未这般随意,只有王禅一人特别对待。
王禅也是对着齐王与芮姬娘娘一揖,就依着引领坐到左侧第一席上。
而芮姬娘娘则是心里有怨,可却又不得不佩服王禅,这件礼物虽然是她刚送与齐王,可说来还真是王禅的礼物,只是被王禅利用,心里不甘。
而王禅的这件礼物却也十分精巧,若说当着众人之面说出,那礼物就不算礼物了,可经由芮姬娘娘传话,礼物自然还是礼物,并且是十分有价值的礼物。
“大周贤才鲁国孔夫子进殿拜寿。”
王禅一听,也是微微一笑,知道孔夫子应该是右侧第二席,与晋王相邻,而孔夫子现在是晋国兴晋会之人,正好与晋王相随,也正好与王禅这一边相对。
只是王禅这一边是大周司礼大夫,似乎也意义不一样了。
“齐王尊上,孔丘拜见王上。”
孔夫子十分有礼,比之王禅要规矩得多。
这也是因为王禅身有大周爵位,而孔夫子虽然门生遍布列国,可却身无一职,也无大周爵位,说起来只是一介布衣。
“夫子快快起身,本王与夫子当年曾秉烛夜谈,相谈甚欢,只是无缘更进一步,这也是本王一生之憾,今日能再见夫子,实是本王之幸呀,快快上座。”
齐王此时也是热情招呼着孔夫子,语气里还着怀旧之情。
“孔丘只是一介布衣,得王上高看,实有些惶恐,今日只带了一卷竹册,这其中记录了这些年孔丘的一些施政想法,权作今日王上寿礼,还望王上莫要见笑则是。”
孔夫子说完也是双手呈着竹简,而齐王身后的宫奴赶紧奔了过去,接过竹简。
“好好好,夫子施政之要,也是难得一见,本王不敢见笑,当视之为无价之物,广为传翻于我齐国,快与本王呈上来。”
宫奴此时已跪地呈给齐王,而齐王也是略扫了一眼,十分欣赏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十分鄙视孔夫子及王禅之类读书人,不仅寒酸却又好面子。
孔夫子一看齐王重视,当然也是十分开心,此时也是先转身对着王禅这一侧人作揖行礼,再转身对着右侧的一众客人作揖行礼,这才依着司礼宫奴坐入右侧次席。
虽然孔夫子年岁也不小了,可坐姿确十分端庄,正襟危坐不拘言笑。
此时其它诸侯却对孔夫子能坐在右侧次席有些不解,毕竟孔夫子行走列国并不受列国待见,大家都觉得他过于礼仪,过于迂腐,与鬼谷王禅却是两种贤才。
一种以教为主,一种则以行为主。
并且对于孔夫子的一册竹简为礼,大家也是觉得过于寒酸,甚至不如王禅,而大家对于王禅的礼物此时也是兴趣大增了。
“有请齐国管氏一族,大周离魂组织尊主进殿拜寿。”
司礼宫奴的话还是让整个大堂之内一众之人都是十分惊讶。
离魂尊主已死的消息虽然十分保密,可以对于列国这些使臣来说,却并不秘密。
可现在却又冒出一个离魂尊主来了,这就让人太过意外了。
此时王禅这一侧的人也都望着王禅,对面的人也都望着王禅,就连芮姬娘娘也是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
昨夜才经王禅证实的事,此时似乎又并不明确起来了,她也是疑惑的看着王禅。
而王禅呢,则是一脸微笑,既无疑惑,也不惊奇,像早就意料到一样。
此时离魂尊主走了进来,也只是对着齐王一揖道:“王上大寿,本尊来迟,祝王上万寿无疆,特备此鼎还望王上笑纳。”
此时堂中的离魂尊主从䄂中掏出一个铜鼎,十分精致,在离魂尊主的大手之中,显得如同玩物,可离魂尊主却十分慎重。
“此鼎是我离魂组织之圣物,本尊年过百岁,就把此鼎送与齐王,以承组织,维护大周天下。”
离魂尊主还是把话说得明确一些。ωωω.χΙυΜЬ.Cǒm
此时堂中众人也是震惊不已,都小声议论着。
而齐王则是面带微笑,亲自走了下去,同样十分慎重的从离魂尊主手中接过铜鼎。
“尊主统领离魂组织,一直维护大周安宁,维护我齐国平稳,本王谢过尊主,今日本王寿宴,你当坐首席,想来也不会有人有意见了。”
此时齐王亲自扶着离魂尊主坐在右侧首席。
如此看来,整个谜底已揭开,而这一出戏也是大出众人之意料。
特别是芮姬娘娘,当她看见那个铜鼎时,整个脸都绿了一遍,因为他看出此鼎就是前夜她抛给老胡的鼎,而她认为是假的离魂鼎。
可她再想王禅所言,心里也是无比疑惑,这个鼎为何又会到了离魂尊主手中。
而且离魂尊主明明已经死了,难道死的只是一个替身,而这一个才是真的离魂尊主。
而他这样公然把离魂鼎当作礼物送给齐王,竟图是十分明显,那就是该组织的使命已然到头,而此鼎也将来会发挥他该有的作用,以维护大周天下。
此时所有人的内心都有混些乱,也都在盘算着,唯有王禅依然如故,并不受影响。
“今日本王寿诞之日,能得诸位贵客来访,本王十分高兴。
刚才鬼谷先生送了本王一件礼物,许多贵客都十分好奇,而本王也不是藏私之人,所以本王现在就把此件礼物拿出来与大家共享,以助此次晏席之兴。”
此时大家又静了下来,毕竟虽然齐王有离魂鼎可也不能代表什么,毕竟王禅身怀三件圣物,若是算起来,可比齐王要威风得多了。
大家也都盯着齐王,想必齐王所言的助兴,应该是开席之前的开味菜了,而鬼谷王禅的礼物自然会与众不同,大家都等着齐王拿出来一看。
可齐王见大家都盯着他,却是一笑道:“鬼谷先生的礼物不下此离魂鼎,只是若说是一件物什那么就会让大家失望了。
鬼谷先生刚才让芮爱妃传话与本王,告诉本王一个秘密,是关于商亡周兴之地所在的秘密。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想听一听?”
齐王也是老奸巨滑,一步一步的牵着各位客人,以及满朝的齐国大臣的味口,先是要分享,现在又问大家的意思,说起来有些无耻,可却也正是为达到他目的的一种手段。
“齐王呀,你可是越老手段越高明了,有什么就直说吧,今日可是你的寿宴,没必要一提吊着众人的味口,就好像舍不得让大家开席一样,不知吴王兄弟是否与本王一样的想法?”
晋王年岁也大,此时也有些看不惯齐王这种卖弄,说完还把吴王拉上,这样对于齐王来说就是一种压力,若是再玩弄是非,那么说不定晋吴会合作,而不是对抗。
吴王也是冷笑一声道:“我赞成晋王兄所言,我们这些客人千里而来,可不是来看齐王把戏的,既然是鬼谷先生的礼物,若说齐王不想说,那想必我与晋王兄自然也会知道,你若再如此把持,我看慢慢也不会有人有兴趣了。”
吴王此时也是与晋王站成一片,奚落着齐王。
齐王一听,此时也是嘿嘿一笑道:“既然两位如此急切,那本王就说清楚,商亡周兴之地就在宋都。”
齐王说完也是十分满意,因为此时大殿之内再次响起惊异之声。
而芮姬娘娘则是看着王禅,再看看齐王,心中充满了恨意。
现在齐王手中有离魂鼎,又知道了商亡周兴之地的所在,这一切都说明齐王有打开商亡周兴之地的本钱,一举之下又重新扭转了局势,而齐王的话语在列国之中又再次增加了份量,更有利于他挑起南北对抗了。
虽然这也是她心中所愿,可却弄不明白,如此看起来,王禅似乎与齐王早就合作好一样,而王禅昨日告诉她商亡周兴之地所在,就已算准她会告诉齐王,而她也成为王禅的传话筒了。
而若王禅与齐王,离魂尊主合作,那她又有能做什么,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齐王与鬼谷王禅甚至于其它列国打开商亡周兴之地吗?
芮姬娘娘在这一刻心里也是复杂异常,可当她再看王禅的时候,王依然微笑以对,似乎并不在乎,既不在乎于离魂鼎,也不在乎于这个震惊的消息。
所以她现在还得耐心的等,她知道鬼谷王禅并不会如此轻易把局势拱手让人,而掌控局势是王禅最拿手的本事,这寿宴虽然还没开始,可争斗的战场似乎已摆开阵式了。
芮姬也是淡淡一笑,坐等好戏开始,而且在孔夫子的身后还坐着晏婴,虽然他一句话不说,可芮姬相信,如此形势,他必然会出面阻止。
齐王把他安排在右侧群臣首位,可却并非客尊之坐,而是被离魂尊主与孔夫子隔在前面。
当年齐王本要重用孔夫子,可却被晏婴阻止,说得就是孔夫子礼制束人,空名而不实。
现在孔夫子坐在前排,其实也是齐王有意安排,目的就是要羞辱于晏婴的,让晏婴只得体统,可他却不知晏婴已所必死之心,当然不会让齐王不义之举得逞了,此时他自然不发一语,显得十分平静,也算一种策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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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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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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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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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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