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坐在堂屋里一脸的颓废之情,而他的左右两侧座上也只坐着田穰苴与田乞,三人合在一起,该算是忠臣之中的柱国之臣,是齐国得以这些年得以平稳无恙的关键。
“晏公,你请我们兄弟两人来用饭,现在饭也吃过了,不知晏公有何分派,还请直言。
看晏公脸色森森,难道是朝中有什么大事这才让晏公如此忧心。”
今晚田氏兄弟受晏婴之邀来晏府用晚饭,晏公一直提倡节俭,而田氏兄弟也是如此,所以对于吃饭这种事,他们也并不计较,越简单越好,到是十分随意。
此时天尚未黑,三人已用饭完毕,此时已经坐在客堂之中喝着茶水了,并不像其它齐国宠臣、大富世族之家,若是宴客,要么好酒好菜,最后也免不了歌舞美色助兴,没有几个时辰也难与了结。
现在田穰苴也是看着晏公一直沉默不语,所以主动问起。
“是呀晏公,现在齐国有变,实让人一时之间也难与有应对之策,若晏公有什么疑难之处,不如说出来大家斟酌斟酌。”
田乞也略为知道晏公之虑,所以也是凑着二哥的话说了两句。
“听闻今日离魂尊主的两个属下在青丘山决一死战,而其中之一人就是你们的小姑姑田淑雅,当年她受命前往秦国,继而又前往楚国,也算是为国而谋,为国牺牲,可你们兄弟俩却并不关心,这到让老夫有些奇怪了,这其中又有什么原故,不知可否告知老夫。”
晏婴不说自己心中之虑,却忽然之间关心起了离魂组织之事,关心起了田氏上辈姑姑的事了,这到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晏婴是齐国相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然齐王宠幸一些乐身之臣,可齐王还是知道齐国能有今日,齐王能有今时,晏公是最大的功臣。
所以无论何时,在任何场合之下,也一直奉晏公为朝臣之尊,所以一般而言,晏公如此身份并不会对江湖之事关心。
可此时问起,必然也非是无的放矢,所以田穰苴还是略为思虑,再看了看田乞道:“三弟,你来说说吧。”
“好吧,既然晏公问起,在下也只得实话实说。
其一、虽然此次比武决斗一方涉及我们的小姑姑,可另一方却也是当今楚国的王祖母,当年的秦国孟赢公主,身份尊贵,非是普通江湖决斗那么简单。
小姑姑在下并不熟悉,可也听闻当年我四个姑姑皆拜在离魂尊主门下,入了离魂组织。
而今日比武的两人当年似乎也是闺中密友,后来她们一起去了楚国,孟赢公主嫁与了楚平王,而小姑姑却嫁了当年的太子建。
她们之间的恩怨我与二哥实在不知,所以身为晚辈也没有阻止的办法与理由。
其二、离魂尊主与王上的关系让人难以揣测,而离魂组织也一直维护着齐国安危,包括收我四位姑姑为徒,其实最后都是为齐国大局而谋,所以我与二哥虽然也是齐国重臣,掌握齐国兵权,可对于离魂组织内部之事,也不敢公然插手。
最后一点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小姑姑与孟赢公主,还有离魂尊主武技超强,非是我等行武之人能比。
离魂尊主之所以把比试的地点设在青丘山望海坪,就是不想普通人来参与,说起来他该有其它目的,而其它目的所指之人当然是有能力上得到青丘山之了了。
所以我与二哥纵然是心有力却也力有不及,没有这个能力上望海坪,更不可能涉及此事。
另外,这几日以来列国形势也是错踪复杂,我与二哥也分不开身。”
田乞虽然年轻,可对于兵法韬略也是十分在行,所以对于一件事情的分析也是条理清楚,把对于为何不去的原因说清,也让晏婴连连点头。
“田乞将军说得事理俱在,到让老夫佩服,以此事的分析也十分合理,而且也符合事实,不去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老夫所疑惑,想来两位将军该也清楚。
那一日鬼谷先生在齐国王宫所观相所预言之事,想来两位不会忘记。
齐王还有一年之期,而老夫只有半年。
对于老夫之寿,鬼谷先生应该是算得精准,老夫并没有疑虑,也不会因此而忧心。
人总会死的,而老夫行走列国多年,一生辅佐三代齐王,说起来早该退隐山野了,可老夫却有违天道,实也是不得而已。
王上宠幸乐身之臣,这在列国也非是什么稀奇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老夫一直未退出齐国朝堂,其实有一事却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那就是将来齐国之王由谁来当,这决定了齐国的将来,或许也决定了齐国的命运。
为了此事,老夫多年来食不安夜不能眠,这也是老寿之所以只有半年之寿的原因。
不知两位将军对于将来齐国之主有何看法,不如今夜我们三人就说得清楚,让老夫也有所准备。”
晏婴的话说得十分婉转,最后还是回到了齐国将来的王位之上,而田氏显然是齐国忠国之臣中除了他之外最有话语权的,甚至比他更有话语权,因为田氏一直掌控着齐国的兵权,而且田氏兄弟爱民如子,从不以家富家贵为重,反而只要一有赏赐必然会救济齐国百姓。
在齐国田氏的声望已经超过了其它世族的声望,甚至比之齐王的声望还要高,晏婴自认也不能比的。
“晏公之虑,也是我兄弟之虑,可齐国将来之主却并没有什么可争可伐之事,我兄弟两人也不会有何想法,定当遵行王上的安排,纵然有不满意之处,也不敢有违礼仪,必定保齐国安稳,就算是朝堂之中乱如麻絮,我兄弟也不会因此而让列国对我齐国有半分奢想,还请晏公放心。”
田穰苴要比田乞年岁更大,而且久在朝堂,也更世故一些。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晏婴之问,只是把齐王的安排摆在前面,这样既不违礼仪,同时也避开了私自讨论王位之选的忌讳。琇書網
同时也表明了态度,不会参与朝堂之争,只会把维护齐国安危放在首位考虑。
晏婴一听,微微一笑,他对此番言论到也无可指责。
“穰苴将军所言甚是,若齐国有乱,会殃及百姓,王位之争不该让齐国陷入危难,得将军如此承诺,老夫也算心安了。
可听将军之言,是已经预料齐国必然会乱,这才会避实就虚,不参与朝堂之争,而尊循王上的主意,看起来你们对于王上会传位于谁该是有了定论,不如说出来老夫也听一听。”
晏婴也算是老奸巨滑,只从刚才田穰苴的一席话就可以猜测出田氏兄弟其实也懂得齐王会选谁做将来的齐王,而且也做维护齐国安危的准备,之所以不会参与朝堂王位之争,其实也是默认了将来的齐王之选,所以晏婴再次发问,也算是打蛇顺棍,步步紧逼,势要弄清楚其中的原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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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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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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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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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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