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折腾,所有楚国大军都已运送完毕。
此时王禅正坐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中,刚才所有五万大军的负责将领都在此帐之中见过了此次北上抗晋的主帅,也就是鬼谷王禅。
而此时大帐之中只留着主要负责的几人,分别是前来接应大军的叶公与及申公,还有水帅统领吴仁,司马府军备大夫鲁班。
“叶公,龙城之外的军营是否已经搭建完毕?”
王禅此时以主帅的身份来问询叶公,也并不绕弯子。
“回主帅,已搭建完毕,距离龙城只有五里之地,而粮仓却并未设置在军营之中,而是留在城内,这主要是可以防着晋国联军偷袭。
“好,如此正好,此次五万大军就由叶公申公统领回龙城。
分三批入住军营,以蛇形之阵开赴,最早一批入住的要在一天之内到达军营大帐,分三批北上,共计三天之内全部到达。
整个五万大军入驻龙城,要让人看起来有七万大军的半途而废,不知叶公可否做到?”
“没有问题,如此迷惑之法,叶某十分熟悉,统领北方四城以来,沈某经常以迷惑之法来对抗郑卫甚至于宋国,让他们对北方四城不敢有窥视之心。
只要分批次迂回进入就可以形成夸大的阵式。
只是沈某不明白,为何主帅要故弄玄虚,难道只是为迷惑晋国吗?”
王禅一听,嘿嘿一笑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此举并非迷惑于晋国,而是要让宋国放心与我楚国结盟,让宋国不会受晋国威胁而左右摇摆。
而且此举也有其它用意,那就是在这五万大军入驻龙城之时,要把龙城五万守城之军置换出来,这要与五万大军入驻龙城同时进行,而且也要在三天之后完成。
最终龙城之外的军营大帐,全部变成叶公龙城的精兵强将。”
王禅说完,四人都看着王禅,不知王禅为何会出此下策。
龙城的兵甲是叶公的亲兵,一直受叶公指挥,对于守城十分在行,战斗力也比现在新征的五万兵甲要强得多,可为何王禅却要把这五万兵甲调出龙城,反而入驻城外的军营大帐,难道王禅想让这一支五万人成为奇兵。
可此次面对的是二十五万晋郑卫联军,楚国以守为主,从来也未策划着要去主动进攻晋郑卫联军。
四人之中,也只有申公脸上带着微笑,手抚长须,一脸坦然欣赏的样子。
“主帅,不知为何要调出龙城五万精兵来置换五万新征兵甲,这些兵甲可是自去年端午之后才新增的兵甲,若说守城尚还要熟悉数日,为何需如此,属下不知主帅意图,还请主帅明示。”
叶公是一个直爽之人,有不懂的就会问个清楚。
而王禅也正等着叶公来问,所以喝了口茶,悠悠一笑道:“叶公,此时有新兵五万人,再加上其它三城所调兵甲,一共十三万人,再调出一万新兵与墨小子履行对赌之约,调出五万精兵,以七万兵甲守龙城,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且此次守城之人主帅是在下,叶公可以放心。
几月前在下曾与叶公说过一事,不知叶公可否还记得。
此次楚国必将内祸,而内祸之后,楚国朝堂之中就要改换门庭。
令尹子西之位,以及左司马之位,将来就由叶公及吴仁将军来替换。
可若两人并无寸功,那就算我与申公联名推荐,怕也难与让人信服。
而在下早就说过,晋国此次的目的非在与楚国真的动兵,而只是想借此机会,要侵占郑卫宋。
而且此次晋国发兵,现在看起来与子建必然有联系。
当年他一心想促成晋楚结盟,此志当不会轻易忘却。
而晋国此次出兵,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内乱的机会,若子建与晋国还有勾结,那么借此机会,白公胜必然会出兵袭击楚都,他有很大机会实现其反叛抱负。
若楚王之位易弦,那么叶公也无能为力,只能势行其令。
那时宋国就会夹在晋国与楚国之间难与动弹。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晋国即得了郑卫,又得了宋国。
只是如此奢想,在下当然不可能让其得逞了,只有要有鬼谷王禅在,楚国内祸将会一次清除。
而此时吴国已出兵威胁巢邑三城,摆出一副进攻楚国,为晋国造势的情形,白公胜只会带一万人攻入楚都。
想来他所带的一万兵马就在大江南岸驻扎着,此时正时刻观察着五万楚军的动向。
而巢邑是白公胜最后的驻守之地,若他夺位失败,必然会回巢邑三城。
所以本帅命叶公带龙城五万精兵,于三日之后日夜秘密朝巢邑三城机动。
而吴仁将军也必须三日之后顺江而下,于下游摆渡叶公的五万大军,秘密潜进巢邑三城。
此前我已派了两位得力助手潜入巢邑,在适当的时候清除一些白公胜的死堂,如此一来,叶公即可收复巢邑三城,让白公胜无处可逃。
而平叛白公胜的功劳,就是叶公与吴仁将军的。
至于龙城,晋军既不会真攻,反而只会是本帅详攻,摆摆架式罢了,最后只会逼晋国知难而退,所以并无实功。
想来叶公与吴仁将军不会有功不战,反而违抗本帅的军令吧!”
王禅虽然解释得十分清楚,可后面的语气还是略为加重,也就是叶公与吴仁同不同意,都必须执行,因为此时王禅是受楚王亲封的主帅。
“沈某尊主帅之令,定不负主帅之命,拿下巢邑三城。”
“末将听令,定不负主帅之命,完成五万大军渡江之任。”
叶公与吴仁两人同时起身,对王禅行着军令之礼,不敢有异。
此时大家才清楚,王禅从来未把晋国放在眼中,而一直把清除楚国内祸为主,对于外围形势变换不为所动。
而且早就为叶公与呈仁考虑得当,把建功之事让与两人。
若说让叶公守城,而王禅带兵去攻巢邑,甚至比叶公更适合,可王禅却并不贪功,而是把此功让与叶公,为将来叶公代替子西成为楚国新的令尹做铺垫。
于此两人而言,当然不会再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了。
“叶公,巢邑之兵也是我楚国兵甲,可为保大部分兵甲降伏,若是遇上固执之人,叶公不可手下留情,我那两位朋友武技高超,只要叶公大军一到,自然会与叶公接头,有他们两人在,叶公一切杀伐都可交与两人去办。
想来只要清除了白公胜的一些亲随,大部公楚军并不会真的愿意与白公胜一起反叛,而且叶公在军中一直都享有威望,想来拿下此三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主帅放心,沈某虽然胸无大计,可也带兵征战多年,对于巢邑三城决不会有失,若是有失,愿受军令处置。
再者,此时吴国增兵于巢邑三城,城内楚兵虽然是白公胜一手所建,可并不会对老夫所带之兵有疑。
他们会认为是王上增派之兵,以图对抗吴国之兵,只要进了城内,沈某就会将机行事,并且城内有主帅所布内应,若沈某还不能夺下三城控制之权,沈某就白食多年军粮了。”
叶公此时也是半开着玩笑,对拿下巢邑三城没有一丝犹疑。
王禅听完叶公的承诺,也是转头看着有些疑惑的吴仁。
“吴将军,是否在想,为何你的水师船队还要在此空等三日?”
“不错,既然要到大江下游摆渡叶公的五万大军,为何不提前行进,反而如此仓促,还请主帅明示。”
王禅嘿嘿一笑道:“兵不厌诈,刚才本帅说过,此时白公胜的一万兵甲应该已经到了南岸,可他却并不会马上作出决策,依常理吴将军的水师也该在此等着白公胜的一万人马,以图把他们摆渡至江北。
而且这三日之内,白公胜要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楚都确实已无兵甲,尽数调往龙城,而吴将军并不知道他本就不想去龙城,反而在此等他,这样他才会知道我们对他反叛之心并无防备,让他可以放心的直奔楚都。
所以吴将军的水师这三日必须在此等候,若是你现在就顺江而下,那么白公胜必然会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引蛇出洞,就是要让蛇觉得所有事都有利于己,这才能让它十分放心。”
“原来如此,未将明白,一切听主帅之令。”
“鬼谷先生,子建其人十分狡诈,此次看起来白公胜该是稳操胜卷,那以他该会留在巢邑三城,那以叶公此行就会十分危险,不知先生如何考虑此事?”
此时一直不语的申公却问起了一个看似并不相关的问题,吴仁与鲁班都有些疑惑,可叶公却心里明白,只是他身为此次的副帅,当然不会惧怕一个梦魇奸人了,更不会主动提出。
“申公问得好,在下也会给大家一个明白。
此次吴国出兵,其实目的并不在于楚国,或许也在于楚国,可却并不以楚国为主。
吴国的最大威胁在于越国,所以此次驻兵巢邑,也只是在下送给吴王的一个大礼。
而世人皆会觉得是因为在下持才而傲,让吴王率百官十里相迎在下,而让吴王心生怨气。
此时北方晋国出兵楚郑边境,而秦国十万大军依然在上雍城外,这是吴国的机会。
所以吴国会认为楚国三面受敌,是不可多得的瓜分楚国的良机,吴国自然不会落后。
而吴国出兵巢邑,也可以向晋国表明其心意,减少晋国因二年前吴楚交好而产生的敌意。
而吴国的出兵,势必会引发越国的之动。
此次机会是吴国之机,也是越国之机。
若任吴国与晋秦吞没楚国,那么越国将来就永远失去了称霸中原的出路,甚至可能因楚国灭亡而被三强吞没。
所以越王勾践必然会出兵攻吴,想趁吴国欲攻楚国之机,对吴国发起进攻。
而这一点子建自然也清楚,而他本就是一个投机之人。
在楚国如此,在郑国也是如此,总想着趁乱得利。
所以子建自然是胸有成竹,已经为将来白公胜夺得王位之后着想。
在下推测,此时的子建该已去了越国,若越王勾践与范蠡举越国之兵攻吴之际,那也是他的机会。
无论是越国胜或是吴国胜,那么他都可以用巢邑三城的楚军偷袭被击溃之国。
若吴军大胜,那越都就会空虚,若用以巢邑三城之兵,从楚境出发,不出三日即可攻入越都。
若白公胜夺得王位,那么如此一来,越国必然不保,将会成为楚国之地。
若白公胜夺位失败,那以白公胜返回巢邑,若子建在越国谋得机会,那以他父子两人还可以借势拿下越国,成为越国新主,这也算是两全之计。
只是可惜,子建与白公胜都过于贪心,所以本人会断了他们一切贪念,而叶公去巢邑三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所以还请叶公、申公放心。”
王禅所有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对人及事,以及时势的掌控之下,所以他的分析简单而明确,让人听了不得不服,也容易明白。
“先生之谋,实让老夫佩服,这个子建谋害郑秦使臣,也是欲置楚国于死地,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些图谋,却逃不过先生的法眼,若楚国没有先生,此次之劫,实难与应对。”
申公说得是实话,虽然王禅一直对此时楚国所面临的三面受敌轻描淡写,可若是换了别人,那以此时该是陷入困局之时。
只是鬼谷王禅却并不在意,反而谈笑风生,一点也不像面临如此困局一样,可这都是王禅建立在知己而知彼的情势之人。
他知道吴国、晋国、秦国的最终谋略,所以对此并不惧怕,而是一心谋略自己的大计,不受外在因素所影响。
“主帅大人,属下并不懂太多兵法韬略,可此时楚都自我与吴将军出兵以来,王上身边却只有二千亲卫,若白公胜真的带一万兵甲入楚都,那王上如何面对,鲁某实在愚味,还请主帅释疑。”
此时鲁班一脸疑惑,听着几人的部署,心里更是着急,而他的所问,也是大家十分并切的问题。
“哈哈,能是鲁大师亲询,是本帅的荣幸,能在如此关头依然关心王上安危,足见鲁大师对王上的忠心,本帅十分欣慰。
不过可以告诉鲁大师的是,此次在下的所有计谋,都是为王上着想,为楚国谋算,王上的安危自然是重中之重。
去年年末之时,在下已派人专门去了楚都,面见了王上,此人现在应该时刻不离的保护着王上。
依此人的武技与忠心,要保护王上该没有问题。
而且王上在白公胜袭击楚都之时,应该已不在楚都,在下已为王上安排了去处。
至于楚都白公胜之乱,到并不着急,有人会为此平叛的,鲁大师不必担心。
只是为除内祸,却要牺牲我楚国万余兵甲,在下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可在下却不得不这样做。
若有一日诸位能在楚国谋得一席高位,还望诸位能善待这些死于内祸的兵甲家属。”
鲁班一听,也不好再问,毕竟王禅的谋算事无巨细,都早有妥善的安排,如此看来,王禅更不会把楚王的安危忘了。
“鬼谷先生所说的,该是子西与司马子节的一万兵甲。
若白公胜袭击楚都,那么依二千护卫实难抵抗,可当白公胜攻下楚都之后,司马子节的一万人马就会杀进楚都,里应外合,白公胜只余败走一路。
而司马子节就成为勤王之师,若王上不幸遇难,那么司马子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楚王之位。
而他有令尹子西支撑,想来朝中不会有人有异议。
可司马子节又由谁来钳制,想来鬼谷先生该早有安排。”
申公也是依着王禅的思路来分析,到也符合,只是只除掉白公胜,似乎还不像是王禅的目的,他一直想清除的并非白公胜,因为白公胜当初就只是王禅的一颗棋子而已,子西为首的世族权贵才是王禅的主要目的。
“申老大夫,清除司马子节,自然是王上的事了,上雍城还有四万大军,要清除一万司马子节的兵甲,该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让吴仁将军在汉江留了不少水师,就是留给王上用的,申老大夫也不必担忧,你就陪着本帅与鲁大师一道,去会会墨小子,看是他的盾坚,还是鲁大师的茅利。
本帅要让列国见识到我楚国攻城之能,让他们对楚国不敢轻易动不轨之心。”
大家一听,无不点头称道。
王禅之所以如此布局,吴国之兵牵制巢邑三城,让白公胜只能带着旨意之上的一万兵甲突袭楚都,则司马子节亦然。
此时秦国大军还在上雍城外,所以楚王旨意,也仅让其带一万人支持龙城。
而若秦国在上雍调兵之后,撤回十万大军,而改为部署于秦晋边境,那么上雍城的那四万兵甲就可以随时调动,而成为楚王手中的利器,一次清除白公胜以及子西、司马子节。
“主帅大人,刚才一切都已在大人谋算之中,沈某不敢有异,可若沈某掌控了巢邑三城之后,下一步又该如何,是驻守巢邑三城,还是调兵回龙城支持主帅,亦或是带兵回楚都,还请主帅安排。”
此时叶公一问,就是肯定相信了王禅,不再纠葛于其它细节,现在所问,已经是在为后面而筹划了。
“叶公所问,也正是本帅想讲的,若此次能清除内祸,叶公必不能再以北方四城为考量,而是该以整个楚国为重。
只要叶公拿下巢邑三城,就不敢劳叶公奔劳了,只要带着龙城五万兵甲,及巢邑三城三万兵甲驻守巢邑,一直到吴越之间分出胜负,那时再议如何处置。
这八万兵甲,也是控制着吴与越之间的胜者,让他们不会因胜而骄,真的敢对楚国下手。
至于北方边境之事,在下已经说过,只是陪墨小子赌上一局而已。
若楚国内祸已除,而宋国自然会与我楚交好,那时集楚宋大军,晋国连动都不敢动弹,只余自动撤兵。
更何况若秦国阵兵秦晋边境,晋国之兵怕是跑得比免子还快,何必有惧。”
王禅说完,也是举杯敬茶,脸上笑意盈盈,谈笑意,已是大局已定,运筹帷幕,决胜于千里。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基本把王禅的谋算说清楚,接下来也不会有过多的悬念了,只是依着王禅的谋略多线进行。
王禅在北方与墨翟进行攻防演练,而叶公控制巢邑三城,白公胜反叛,司马子节平叛,白公胜潜逃,而楚王借上雍之兵围困楚都,重登王位,吴越大战,等等这一系列的部署,都会依计而行,只是还会有一些小的情节,诸如子西、子闾、白公胜、司马子节、子建等人的死,还要解决李悝还有两位公主的问题,以及吴国大败越国之后,越王勾践免得不死等等。xiumb.com
当然也会有一些感情纠葛已经埋了伏笔,到本部分最后的时候,王禅会辞去左相之职,心情失落之下,回大周洛邑开始真正的拜师学艺,引出一些玄幻的因素,再接下一部在齐国的故事。
在此作些诠释,也是想让大家大体明白,不必太过烧脑,免得读者越来越少,最后只有本人一个人在写,一个人品味这本小说的魅力所在,也与在家分享鬼谷子的神鬼之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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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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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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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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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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