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王禅的使臣团也如愿出行。
楚王亲率百官送行,仪式浩大,除了已经先行奔扑边境的左司马子节外,其余楚国一众群臣都来送行。
就连王祖母、王太后、王后少有自降尊仪之人也都随楚王一起来为王禅此次使臣团送行,就显得对王禅此次出使的重视。
而那些布衣朝臣更是十分荣耀,对王禅更是推崇有加。
三日前大朝之会上王禅预言秦国会增兵边境,果不其然,昨日边境传来八百里兵讯,已经确认此事,此事连楚王都觉得惊异,感叹于王禅对时势的超常把控,对于王禅也是更加信任。
而子西此时以低调现身,时刻表现得对楚王的忠心,对王禅的尊宠,对权势的淡迫,以一种畜势以待的姿态在等待着机会,同时他也期盼着秦国能给王禅阻力,或者说能再借秦国之手杀了王禅,所以他也十分乐于送行王禅。
毕竟此次亲率秦国十万大军进驻楚秦边境的正是在楚国被刺身亡的少庶长赢方之兄,秦国太子,现秦王长子赢盘(也称赵盘),左庶长盘公子,将来的秦王。
(现任秦王为秦哀公之孙,中间有秦夷公,可此人并没有登位,就被哀公熬死了,哀公之后就是秦惠公赢宁,在位十年,其后就是秦悼公赢盘,此两人在秦二十四年,史书之上并无特别记载,看起来也是无所作为,却也会后来秦国打下了基础,灭了几个小国。)
而王祖母孟赢对于王禅能拔出王者之剑,心里也是徒添了对王禅的恐惧,对于此剑的传说他十分了解,之所以普通人不能拔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格成为将来的天子。
可王禅却轻易拔出此剑,而王禅是天赐灵婴,这一点让孟赢更是对王禅心有忌惮。
而王禅饶她一命,并非是王禅真的不想杀她,她知道之所以王禅不愿对子闾与她动手,一是因为两位公主的原因,其二是王禅不想造成楚国内乱,让楚王失了民心。
此时的楚国楚王已逐步掌握着朝中大权,而子西陷入沉寂,子建远离楚都,而子常却已援首,一直以为影响着楚都的几个潜藏之人,现在都对楚都没有了危胁,包括孟赢,她自己知道,若再行恶事,她必将会成为王禅的剑下亡魂。
可她却并不会因此而忘记她的野心与欲望,她一直谋求于的幽冥令圣物,还有这把王者之剑,现在一切都已清楚,就在王禅手中,她的目标也就更明显了。
虽然此次死了子常,少了一条臂膀,于她而言并没有损失,对于子常来说,当年他救子常,把子常引入梦魇组织,就只是想把子常当成自己的一条狗,一个工具。
当一个条狗失去了吹咬人的作用之时,这和狗留着反而让她恶心,她还会感激于王禅为她除了这条没用的老狗。
而子闾呢,则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少语。
子基的秘密,他自己的秘密于王禅而言并非秘密,而这些秘密任何一件暴露出来都会让他万劫不复,不仅颜面尽失,而且也会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所以他现在十分矛盾,原本一直游走于各方,甚至也成为了王祖母裙下之鬼,受着王祖母摆布,可现在任何一方都可以置他于死地,或许只有楚王只有王禅才能救他,所以他小心翼翼,不敢再显露出任何想法。
看着子基的下场,看着子常的下场,让他可以看到将来子西与子建的下场。
他此时心里忆然心灰意冷,就算是孟赢还能让她有那么一分奢念,也会觉得那只是一种毒,一种会上瘾的毒,让他难与自己,却又会成为孟赢的一个工具,而他对于四大圣物,对于这把王者之剑,从来也没有过野心。
田淑雅的失踪,青苹的渐行渐远,让他都感觉到一种众叛亲离的孤独,或许他连活着的想法都已没有那么强烈了。
看着依然意气风发的王禅,看着同样一脸傲娇的青苹与青裳,子闾保持着沉默,身影一直藏在众臣之中。
“鬼谷先生,此次出使列国,本王在此祝先生马到功成。”
“有劳王上率群臣相送,微臣无尚荣光,此次出使,定不负王上所托,与列国交好,为楚国构筑和平友善的和睦之态。”
王禅说完,对着楚王众臣一揖,十分干脆,转身就走,那里有几条官船,就为送王禅一行人等渡过大江,北上出使列国。
王禅一走,整个楚都也将进入一段平静的氛围,就像这条大江一样,有的时候波涛汹涌,有的时候看起来又是这般宁静,像一面镜子一样,能映射着天地之间的万般变化。
……
……
过了大江,改坐马车,王禅与两位公主坐在一起,而外面却是王禅的几个下属,除了阿大要留下看会之外,阿二要照料白虎,阿三与阿四、阿五三人是此次与王禅出使的三个属下。
当然整个十几辆马车之中还装有对列国的礼物以及对大周天子的供俸,而司空府、左相府也都有下属官员陪同,处理一些俗事。还有几十个楚国兵甲护卫同行。
“左相大人,能不能借你的宝剑一观,听闻此剑是王者之剑,得此剑者可得天下。”
田淑雅其实就与王禅坐同一辆车,一直在马车后端半躺着,经过近十日的修养,她已经少了一些疲惫,身体也调养好多了。
此时见王禅独坐着,没有说话,看他手中的剑,也有兴趣。
“那是自然,婆婆想看,在下不敢有违。”
王禅说完,把剑递给青苹,而三人凑在一起,看着此剑。
“这剑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何竟然会被称之为王者之剑,若持剑者与剑中仁心相通,就可以成为天子,是不是说得有些自大了,看起来是当年欧冶子老前辈故意夸大,以引人注目而已。”
“裳儿不可乱言,欧冶子是越国铸剑大师,铸剑之术一直与天地相通,他的剑万中无一,是列国王候追逐欲得之剑,而因此剑怕也死伤无数,沾满血迹。
欧冶子大师自然清楚他的剑,也明白此剑剑心通仁,通仁者才可称之为王者,也只有心怀仁善之心者,才配做天下共主。”
田淑雅说完,把剑递给青裳,微微一笑道:“裳儿,苹儿,刚才母亲试了试,却不能拔出此剑,看起来是娘气力不够,你们试试,看你们有没有此仁善之心。”
青裳一听,脸带疑惑,双手执剑,暗用内力,可剑却并没有拔出,眼中透着不解,看了看青苹,把剑递给青苹。
青苹此时也是不明其中之理,依着青裳的方法试图拔出此剑,可两人都不能拔出此剑,都同时看着田淑雅。
“娘,若说依我与姐姐的内力修为,应该可以拔出此剑,怕是我们姐妹俩仁善不够,让您失望了。”
青裳说完看了看青苹,青苹也默认青裳的说法,两人都以为是自己仁善不够,十分失望。
“裳儿、苹儿,听闻子常个这奸贼已死,你们就代我向左相大人跪拜致谢吧。
当年我在郑国受另一个奸人偷袭不幸受伤,而子常贪慕娘的美色,欲行不轨,幸得遇上恩人,才让娘没有受辱。
可子常这个奸贼一直对娘有不轨之心,此次他援首,定然是鬼谷先生出手,娘身体不便,就由你们代娘行礼吧!”
青裳与青苹一听,她们从来未听过她们的母亲还有如此遭遇,心里在也是格外难受,眼中都带着泪水,两人同时就在车里对着王禅跪下,对着王禅就是三拜九叩。
王禅一看,也不相扶,看着两人叩完头,这才说道:“既然婆婆有此感激之心,在下也只能成人之好,两位公主起来吧。”
“苹儿,你当初已经拜过鬼谷先生为师,今日裳儿也拜过了,以后你们不要再叫谁师傅。
想来裳儿的师傅也不配为人之师,日后你们的师傅就只有鬼谷先生一人,对鬼谷先生不得无礼,更不得以公主身份耍横,你们听见没有。”
两人一听,也都一脸娇羞,虽然并不明白田淑雅的目的,但她们也知道,这也是为了两人好,毕竟以王禅之能,天底之下少有人能伤得了他,也只有他才有此本事保住两位公主。
可对于王禅来说,他明白田淑雅婆婆的目的,若有一日她们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份,那么她们就不再是什么楚国公主,而只是普通百姓。
如果有王禅庇护着,那么就算没有公主身份,也不会有人能欺负得了她们,而且田淑雅也作好了打算,把两个女儿托付给了王禅,也了了自己的心愿。
“女儿明白,一切听娘及师傅的安排。”
青裳与青苹虽然心有疑惑,可还是异口同声的回复田淑雅。
此时田淑雅再把泰阿剑递给王禅,脸上露出一丝诡笑。
“鬼谷先生,老身知道你有天地仁善之心,可老身并不相信裳儿与苹儿没有仁善之心,这把剑必然藏着巧术,所以先生才能拔出此剑,一剑刺杀子常。”
王禅一听,微微一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婆婆,此剑确实有机关巧术,却又并非巧术,而是一藏着为人处事之道。
这也是当年欧冶子老先生对将来天子之选的考验,我可以告诉婆婆与两位公主,可此是一个秘密,不可对任何人说,若不然就会辜负了欧冶子大师的好意。”
“那是自然,此剑既然是王者之剑,只能王者才能领悟其中之道。
想来当年昭王以及现在的楚王都不能拔出此剑,因为他们都没有仁善之心,或多或少都存有自私的野心,老身自然不会把此秘密泄露出去。
至于我这两个女儿,你应该也可以信任。”
田淑雅也十分好奇,此时一说,青裳与青苹都点头认可不会泄露此剑秘密。
王禅一笑说道:“其实老简单,但凡普通人拔剑都只会向外用劲力,可此剑只向外扯,不可能拔出,就算我也不能。
此剑之所以称之为王者之剑,暗合了天地之间一个道理,欲进先退,人若先退,退一步而海阔天空,这是仁善之让,所以欲拔此剑,得先向里再向外,就能拔出此剑了。”
王禅说完,再次把剑递给青裳。
青裳有些害怕,可还是依着王禅的方法,手执剑柄向内一推,只听得剑身清脆的一声响,再向外拔,毫不费劲,一下就把剑拔了出来。
只见车内一道寒光闪过,车顶瞬间就划破一个口子,这也让青裳倒吸一口凉气。
“此剑削铁如泥,青裳公主不可把内力注入,若不然,我们的马车可受不得这股剑气。”
王禅提醒青裳,青裳也是小心翼的递给田淑雅,三人这才慢慢欣赏泰阿宝剑。
此剑通银白,若不注入内力,十分普通,就像剑鞘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刚才青裳注入内力拔剑,剑拔出之时,只见银光而不见剑身,说明此剑真如王禅所言,是一把利器。
“原来如此,天底下也只有鬼谷先生如此通解天地之道的人才能悟出此剑,实在让人难与理解。
看起来这仁善之心里退与让才是首要之理,若一味执着,是不可能配拥有此剑的,也拔不出此剑,这也是欧冶子大师的愿景,得此剑者,可得天下,必然有为天下退让而牺牲之心。”
(这把剑最后落在秦始皇的手中,是秦始皇配剑,最后真的成了天子之剑了。)
田淑雅说完,把此剑收回再次递与王禅。
而青苹与青裳则都看着一脸写意的王禅。
“两位公主不必看我,我可非是什么天选之人,更不会是将来的天子,在周天下若要一统非一时之间可成就,此剑将来或许会在真正的天子手中,成就一统大业,在下只是暂时保管而已。”
两人一听,脸上又有些失望,她们姐妹心里所想,其实都是一样。
若将来王禅成为天子,那么说不定她们会成为天后,可王禅一说,兴奋之情,又回复下来。
“你们两个傻丫头,能配得此剑之人,成不成为天子又有何妨,为何会有叹气之意。”
“娘,你说什么。”
田淑雅一言,让两个公主羞红了脸,都不敢再看王禅。
王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外面。
此时外面的马车已然停了下来,阿三走到王禅车旁低声说道:“小公子,已到分岔路口了,接应的车辆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禅一听,看了看半躺着的田淑雅婆婆,再看了看青苹与青裳说道:“此地已到分岔路口,一条通往汉江,一条通往秦晋官道,一条则通往北方宋、齐等国。
看起来我们也该在此地作别了。”
“左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母亲不跟我们一同上路吗?”
青苹好奇的看了看王禅再看着脸带微笑的田淑雅。
“苹儿,裳儿,刚才娘怎么跟你们说的,要听鬼谷先生安排。
娘受伤不便,而且这些年来也有些倦了,所以娘想回自己真正的家了。
你们俩都十七岁,说起来也算不小了,想当年娘也是十七岁就来到楚都,这一恍过了那么多年,娘也无恨,也不怨,更没有牵挂。
此次与你们同行这一段路,将来的路还要你们自己走,娘陪不了你们。”
田淑雅边说这为青裳与青苹擦着眼泪,语气里也有不舍,可却说得十分干脆。
“娘,你为何不与我们同行,我们与您相认不过几天,你怎么就舍得离开我们。”
青裳语带泣音,眼泪一直不停的流着,她知道这种话问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毕竟若田淑雅已经决定的事,她们姐妹俩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裳儿、苹儿,其实娘一直在你们身边,认与不认并没有什么,这些年娘对你们有亏欠,可娘对你们的师公,还有你姨娘难道就没有亏欠吗?
你们长大了,而娘也看透世情,不愿在涉及那些前仇旧恨,娘累了,难道你们不愿娘放下那些过往的仇怨,过几年舒心的日子吗?
裳儿,你也不要再问娘与你师傅的仇怨,其实我与她当年不是姐妹却也甚过姐妹,只是我们都不是普通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有不一样的野心,也就是因此,才因情生怨。
而娘错失了自己相爱的人,嫁与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
巢邑三城的胜儿,他随了他父亲的野心,一心想着权势,一心想着楚王之位,他们从来也不会为天下百姓而想,将来之势已经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们不必为此担忧,这都是人的野心与权欲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娘能得鬼谷先生安排送娘回齐国,这也是娘的幸运,有鬼谷先生安排,娘这一路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们大可以放心。
至于鬼谷先生此行路将如何走,这是鬼谷先生的谋算,你们依着你们师傅就行了,可别让娘牵挂着。”
田淑雅婆婆说完,已把一顶斗笠戴了起来,面上挂着墨纱,一柄铁剑执在手中。
“娘,那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去齐国看你?”
青裳擦擦眼泪,知道不好再言,毕竟自己母亲能够远离楚国争斗,远离当年的仇怨,也同时避开将来会面对的白公胜叛乱,最终的结局她已能知道,在鬼谷王禅谋算下,那只会以失败收场。
她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横死,同时她也不想再见与自己有仇怨的子建与孟赢,而孟赢于她而言也会伤及青裳,所以她选择远离楚国,回到她真正的家里。
“这就要看鬼谷先生了,若子西、子建的阴谋了结,想来鬼谷先生也不会再呆在楚国,鬼谷先生与你师祖有约,想来楚国事了,他自然会去齐国,而你们当然可以随他而来,裳儿、苹儿你们就不必多想了。”
田淑雅婆婆说完,看着王禅。
“不错,待楚国平稳,在下也不会留在楚国,将来自然也会游历列国,在下当然会去齐国看看,若两位公主愿意,自然能与婆婆在齐国相见。”xǐυmь.℃òm
“那依师——师傅,依你的意思,我们也不乘车从官道去秦国吗?”
青苹此时也从离别之中回复过来,觉得田淑雅选择离开楚国也是一个明智之选,心里为田淑雅能放下仇怨而开心。
所以她所关心的是,王禅又是如何安排她们的行程的。
“此时盛夏,越往北方就越是炎热,走官道实在太闷,听闻汉江两侧有不少奇境之地,两位公主难道不想去看看,我们顺江而上,反而可以比走官道要省事,而且也不会让两位公主觉得无聊。”
王禅说完,抛开车帘,作了一个请字,于他而言离别之绪还是尽早结束,免得大家伤怀。
“阿五,快扶婆婆登车。”
王禅说完,自己跃下马车,其实整个车队只有他这一辆走在前面,而所有护卫与其它人员都还在后面至少半里之外。
而前面岔路口上,有一辆马车,此时已在等着田淑雅,而通往汉江的岔上,有三匹骏马,正好是王禅及两位公主的坐骑。
几人从车上下来,田淑雅却并不让人扶着,双手对着王禅一揖。
“有劳鬼谷先生,日后两位公主还要先生照拂,老身在此谢过,后会有期。”
田淑雅说完,看了看青苹与青裳,就朝那另外的一辆马车走去,头也不回。
“阿五,你们一定要把婆婆安全送达齐国,不得有误。”
王禅对着前面马车之上赶车的人挥了挥手,而阿王也是对着王禅一揖道:“小公子放心吧,属下本就是齐国之人,回齐国就是回家,则那位朋友在江湖之中也是名声在外之人,一定不会有误。”
“去吧,别让婆婆久等了,一路顺风。”
王禅对着阿五一挥手,阿五还是小跑奔向马车。
“那个赶车的是谁,刚才阿王为何说他声名在外?”
青裳有些不解,并非不放心王禅,却有些佩服王禅。
“他呀,是一个大盗,让人闻风丧胆的大盗,不过他是一个侠盗。”
王禅说完,看了看阿三与阿四道:“你们两个也要把整个使团安全带到秦国,不得有误。”
阿三与阿四一听,都齐声应和。
“两位公主,请吧。”
王禅对着那三匹马一指。
两人一看,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那一辆马车,并不犹疑,都向着马匹走去。
而阿三与阿四,再次上马,等着王禅离开。
王禅带着两位公主,骑上骏马,同时向汉江上游方向奔去。
此时三条岔路,各行其是,分道扬镳。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作个转换,接下来就是出使秦国、郑国、宋国以及吴国的谋略了,也是到了这楚国风云的第二部分,将会涉及吴越第一次真正的大战,吴国胜越,而勾践才有卧薪偿胆之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鬼谷神谋更新,第五百三十五章分道扬镳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