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也不那么强烈了,楚国令尹府,王禅早早就来到门口等着,赵阿大同样站在他的身边,为王禅背着个药箱,像模像样的。
王禅心里明白,青裳并没有受伤,而子西确说青裳受伤,那么自然是因为昨夜幽冥令之事。
此时王禅已清楚,青裳之所以不能出府,一定是子西在从中作梗,那么子西拘禁青裳的目的,就十分明显了。
子西一定也想得到幽冥令,而且若说子西已经知道青裳的身份,知道青裳并非他与孟赢的女儿,那么青裳就会成为子西的筹码,这王禅本已知道,可王禅还是未曾想子西竟然如此着急对青裳公主下手,这让王禅不仅也为青裳公主担起心来。
子西也站在一边,却并不与王禅答话,对王禅如此好意,子西是心有难言之隐,不理不睬,并不欢迎。
很快一辆马车前呼后拥的来到了令尹府门口。
王禅与子西不得不朝着马车前跪下。
“起来吧,你们都是楚国重臣,享受列国上卿之礼,无需如此大礼。”
孟赢在侍女的挽扶之下走下马车,看着跪着的二人,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特别是看着王禅,那一种自得,让她脸上带着一丝诡笑。
子西是既高兴,又担心,却不得不亲自领着孟赢与王禅来到青裳的卧室之内。
青裳躺在床上,听着脚步声,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可脸上却并不敢表现出来。
一见孟赢青裳就想起身行礼,到是孟赢快人一步,扶住青裳。
“裳儿,你可知我就是你的王祖母,虽然你从来也未见过祖母,可祖母却时刻掂记着你。
你的模样还真的是人间绝色,与那位青苹公主到是十分相像。
你既然受伤,就躺着吧,一切礼数都免了。”
王禅看着孟赢的表情,还有她那一种祖母对孙女的关切之情,心里想笑,却还是忍着。
她们师傅徒两人时常相见,可在此之时,竟然装得并不认识,言语之中的关切都是真诚。
“左相大人,还楞着做什么,难道为青裳公主诊疗还要先诊金吗?”
孟赢说完对着王禅一诡笑,自己却已回身坐在一边桌前。
而子西则只得站在孟赢身边,不敢作声。
“不敢,微臣这就为公主诊断病情。”
王禅说完一本正经的坐在青裳的床前,看了看青裳的表情,脸色苍白,额头之处竟然还有丝丝汗迹。
王禅一看,心里还是一惊,他本来知道青裳应该没事,可现在看来青裳公主不仅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青裳见王禅呆看着她,想说话却还是忍住了。
可青裳心里还是十分开心,只是脸上并无表情。
“有劳公主把手伸出来,微臣这就给公主把脉。”
青裳缓缓把手伸出被褥,王禅也伸出三指按在手腕之处。
王禅自小受赵伯传援了医术,虽然并不坐诊,可也不比普通医师差,而且王禅博览群书,知道的疑难杂症比普通医师可要高明得多了。
而且王禅内力深厚,内力精纯,只要用内力走遍患者的奇经八脉,基本就能清楚患者所患之病。
王禅先感受了一下青裳的脉动,发现脉动并无异样,以青裳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不相符,心里有疑,于是运起内力,试图注入青裳体内,可却发现,青裳的经脉似乎被人封闭,连王禅如此精纯的内力都无法进入。
而且在王禅输入内力之时,青裳的表情十分痛苦,只那一瞬间之后,青裳脸上已然冒出汗珠,看起来难与承受,并不像一个自小就个修练武技内力之人。
王禅一看,不敢再输入内力,心里也有些明白,把手放入青裳的头顶,轻轻一抚,再次试图输入内力,可这一次青裳更加痛苦,咬着牙,身体在发抖,眼泪都痛得流了出来,只是却不发出半声。
王禅一看,有些疑惑,他还从来未见过如此症状,也不再忍心试探。
“怎么样,裳儿没有什么大恙吧。”
孟赢也看出青裳痛苦的表情,心里也是十分关切,而子西站在一边却到显得并不着急,反而有些得意。
“没事,青裳公主只是有些经脉受损,静躺几日,再调养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只是这些日子青裳公主就不必四处走动了,也不用管外面之事,要静心调息,这样才能更快康复。”
王禅看了一眼青裳公主,话里重复的说着要青裳静卧静养,却并不说病症。
“若是如此,到也无妨,左相大人难道也不需要开一些药吗?”
“不必,待微臣回府,自然会给公主调配一些调理之药来。”
王禅说完也是站到了孟赢一边,他也不看子西,他知道子西此时心里一定十分得意,毕竟能难住王禅这并非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裳儿,你看你一脸的汗,祖母给擦擦,你就依左相大人的按排,切不可急于一时,想来有祖母在此,也不会有人敢对你不好,有左相大人如此精通的医术,世间之病一定会药到病除,你就放心吧,祖母也不叨扰你了。”
孟赢说完青裳还是微弱的点了点头回道:“谢王祖母关心,裳儿一定谨记左相人医嘱,不问世事,静心调养,还请王祖母放心,裳儿很快就会复,裳儿不有起身,就不送祖母了。”
孟赢到是摸了摸青裳的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有劳王祖母来探视裳儿,有劳左相大人为裳儿诊疗,就由老臣带两位去客堂坐坐。”
“不坐了,老身也累了,想来左相大人也该回去开药方,就不在令尹府耽搁了。”
孟赢说完,拂䄂就走,王禅与子西只能默默跟在身后。
出了府门,子西送到门口就自行回府。
王禅本来也想上马车回自己府上,可已在车上的孟赢还是把王禅叫住了。
“鬼小子,裳儿真的没事吗?
我看当你试图有内力输入之时,裳儿十分痛苦,难道她真的受了重伤,若是如此,你只管说出来,我自会教训子节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回王祖母,青裳公主并没有受内伤,而是中毒。”
王禅说完,也不理孟赢,自己坐上马车,就朝府上奔去。
孟赢一听,也是当场楞了,可她还是十分镇静,并不作声,心里也是疑惑重重。
王禅坐在马车之上一言不发,思虑了半天,这才对着赵阿大说道:“阿大,你还记得在吴国虎丘地宫之时,曾有一个江湖侠客,他精通百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用毒高手,你能不能让他三日之后来府上见我。”
赵阿大一听王禅的语气,十分沉重,知道青裳公主病得不轻,该是中毒之像,连王禅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回小公子,此人正在楚都,只要小公子回到相府稍息片刻,属下这就去让他来见小公子。”琇書蛧
“哦,这就好,这就好,若不然此次还真的害了青裳公主,在下也是心有不忍。”
王禅说完,这才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斜歪着身子,开始休息,他确实也是累了,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让他连休息都只能觅得片刻时间。
【作者题外话】:端午节也快到了,小说也正在叙述端午盛会,小说逐渐会多线索叙述,还望读者们跟读紧一些,紧密联系前面的章节,特别是人物关系,整个楚国的人物关系,也慢慢明朗,恩怨情仇也一一展开,个人性格也基本成型,只是还有一些隐藏的情节,包括两位公主的身份,但若是读者能读入小说,应该能够理解,整个小说许多设定都并非随意,皆有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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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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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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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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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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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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